第四十六章 又是穷途末路

前文说到罗格在跳起来之后，就感觉到小腹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虽然不疼，但他还是有感觉的。往下看了看，果然，圣的剑刺进了自己的小腹中。如果，刚刚自己没有跳那一下，那么被刺穿的就是自己的心脏了吧。想想都后怕，伸手抓住了惊愕的圣，罗格的攻击要开始了。

知道自己输了，所以在罗格抓住自己之后圣并没有反抗，不过，即便反抗也没什么效果吧。被罗格抓着衣领提起来，对上了罗格充斥着愤怒的目光，圣没有一丝恐惧。其实，如果换一个进入兽神变的兽人，圣就不会输。因为进入兽神变之后的兽人，就应该失去理智，根本来不及思考。但是，罗格这个怪胎打破了这个惯例，圣也是输在这个上面的。

小腹上插着圣的剑，罗格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知道圣不多说话，罗格也没有再废话什么，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圣的脸上。圣就感觉到脑袋哄地一声，晕晕的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地方。然后，就是想吐的感觉，天旋地转的很不舒服。最后，才是从口鼻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感。自己的鼻子，应该出血了吧，或者不乐观点应该折断了。

一拳就把圣打得七昏八素，不过这不足以平息罗格心中的怒火。刚刚圣是怎么样对待它的，现在它要一拳一拳的全部讨回来。抓着圣的衣领，把圣丢到空中，另外一只手握紧拳头蓄着力。如果像刚刚打但丁的那个样子，先不说不能平息自己的怒火，圣根本就承受不住吧。而罗格呢，也不能尽可能长的享受报复的感觉了。所以，它要一拳是一拳的打圣。

圣在空中飘飘然的依旧神志不清，往下落了，下面就是等待着圣的罗格。

“咚！”

这一拳很用力，打的圣旋转地撞在墙上，然后无力的落地。如果说刚刚那一拳是桃子，那么这一拳就是西瓜。虽然没有打在圣头上，但滋味同样不好受。胸口处，被罗格击中的地方，现在肋骨应该断了吧。

把不甘的目光定格在往自己这里走的赤红色怪物身上，圣恨恨的诅咒了一句。本来，自己能够杀死这个家伙的，但是，它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这并不能怪任何人，只是对方变聪明了。突然，圣刚刚消失了的疲惫感此刻突然回来了，占据了他的身体。没错，原本银灰色的瞳孔变回了鲜橙色，然后久违了的血丝重新出现了。看来，自己是输了，真的输了。

咳嗽着，圣想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是无奈与这一拳实在是太重了，轻轻一动肌肉就不由自主的痉挛。只能趴在这等着罗格过来，然后再被它打。罗格迈着那沉重有力的步伐走过来了，再一次提起圣，准备故技重施的再一拳的时候，异变发生，本应该躺在吊坠中沉睡的一辉自动从吊坠中出来了。

一双巨大而华丽的火焰双翼，凤凰一辉横在罗格跟圣的面前。

由于一辉的突然出现，罗格被迫放开了拎着圣的手。面前这个浑身是火的家伙，给了自己比刚刚的圣更大的压力。他，到底是什么？

飘在空中，飘在罗格于圣之间，一辉冷冷的看着罗格。没错，他此刻应该是躺在吊坠中沉睡的，以弥补施展昨日重现时候消耗的魔力。但是，圣的生命岌岌可危，他被迫从吊坠之中出现了。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圣，所以他跟圣有着契约的联系。关于这个契约，还要从圣很小的时候说起，卡尔为他们两个组织的契约。

……

当时的一辉正处于即将涅槃的时候，卡尔找到了准备休息的他，告诉了他关于圣的一些情况。一辉记忆的没错，那天正好是圣来到卡尔家里的第二天。

等到卡尔说完，一会冷冷的答道：“因为你的一个承诺，我就要和一个白痴签订共存契约？”

卡尔对他们凤凰一族有恩，这点没错。而凤凰一族也比较重视这个人类，所以才会给予卡尔几只元素凤凰当召唤兽，另外，让一辉跟着卡尔到人类世界历练历练，这也没错。但是，一旦关乎契约两个字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契约，是在两个灵魂都同意的前提下，将其维系到一起的一种方法。共存契约，就是两个人都可以在对方生命垂危的时候感知到，并且愿意给予对方一部分生命力。不过，这个契约中，有一个死了的话，另一个也会死。也就是说，在你快要死的时候，你的契约伙伴会自动传输给你一部分生命力，让你维持现状。但是，如果你万一死掉的话，他也会死掉。

这么大的事情，一辉自然不可能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不过，卡尔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对一辉的这个答复毫不感到惊讶，而且也没有放弃的打算：“首先，这并不是因为我的承诺，然后，圣他也不是一个白痴。”

“既然他这么好，你为什么不跟他签订契约呢。”一辉不买卡尔的帐。说的没错，如果圣真像你说的那么好，那么天才，你怎么不跟他签订契约，这样你不是就很不容易死了么。

“我也想啊，但是以我的能力，跟他签订契约的话便是制约了他的发展。”卡尔这么回答道。

等等，一个禁咒法师说，跟别人签订契约会制约那个人的发展？假的吧，你是怕你制约你自己的发展吧。卡尔的能力一辉可是知道的，挥手间元素咆哮，对于火之元素的感知力能力甚至不弱于凤凰。让一个这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圣的发展空间将会有多大。

“你说我就会信么？”即便是这样，一辉依旧不打算听卡尔的话。显然，一辉不相信他。

“我说的是真的。我再强，我也只是一个人类。但是你不一样，你是凤凰，同样是上古种族，所以你和他的发展空间都会比我大太多太多了。”说话间，卡尔神色有些黯然。

同样是上古种族？卡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辉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但是卡尔装出一副说走了嘴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不过，他的演技不如他的实力那么强，不，演技应该用蹩脚来形容。这么笨的演技自然落入了一辉的严重，没有表情的说道：“你不说清楚，这件事情就没得商量。”

没办法了，卡尔只好把事实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一辉。听完之后，一辉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应：“你要让我和他签订契约，那么至少应该让我知道知道他的能力吧，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天才，这点我必须要知道。虽然是重生，但毕竟不是本人的。”

“没问题，我也没打算一开始就让你同意。”看到一辉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卡尔已经感觉相当不错了，“这样吧，他还不会魔法，让我来教他魔法，然后你在旁边看着。看看他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天才，然后你决定要不要签订契约。”

“嗯，很好，但我马上就要进入第二次涅槃了。”一辉懒懒的答道。

“还有一个星期多吧，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他可以学会任何一个四级魔法，就足以证明他的天才了吧。”

“等等，听起来怎么有种阴谋的味道？”

“绝对没有。他真的对魔法一点都不会，不过对魔法倒是有些兴趣，现在正趴在房间里看魔法书呢。一个星期，越级到中级魔法师，怎么样？要知道这个任务对于人类来说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最快的天才，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至少。”

“好吧，不过这是你自己定的标准，如果没做到，或者被我发现你有预谋在里面的话，我随时可以拒绝这个。”

“可以。”

不过，最终一辉还是和圣签订了共存契约。也就是说，圣确实在一个星期之内，从一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白痴变成了一个中级魔法师。这一点莫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估计也会郁闷好一阵子。要知道，莫从初级魔法师过渡为中级魔法师用了六个月。

……

被罗格扔到一边的圣，看着一辉挡在自己与罗格中间，便想让一辉逃走。关于那个契约，圣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并不知道如果自己死掉的话，一辉也会死。

“一，一辉，你……离开这。”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尽管，他知道身为凤凰的一辉很强，但是跟罗格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毕竟，一辉只是个成长中的凤凰，而罗格是个处于最强状态下的兽人。这一点应该足以弥补先天的差距了。

上古种族之一的凤凰出现了，他能不能阻止狂暴的罗格？圣，他的结局会怎样？苍岩，负伤的他能不能带着圣和但丁的期望离开这里，与其他人汇合？还有但丁，被称为上帝的右手的男人，就这么凋零了？

……

一辉与罗格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不到，一辉平举右手面对准了罗格的脸。几乎是贴面的，而一辉是上古种族，这点毋庸置疑。而且，他的实力虽然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过，但是凭他一个人制服了狂暴的苍岩，这点可以略见一斑。所以，当他贴面对罗格释放了一个魔法，这个魔法的威力不言而喻。

咆哮的烈焰瞬间就香没了罗格，可以看到火焰接触到的沙石瓦砾甚至有的开始变红了。从远处看呢，一道火光划破夜的寂静，从半兽人据点冲天而起。不，并不能说冲天而起，一团庞大的火焰如同爆炸了一样，上升到半空的时候，划出一道漂亮的轨迹，消失了。火焰消失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尘埃，久久弥漫着，散不去。

一辉的实力让圣咂舌，刚刚的一击足以比拟中级魔法吧，而一辉连咒语都不需要念。不过，圣并不认为罗格会死在这一招之下，最多，受点伤吧。“一辉，罗格没有死，刚刚那一招最多让它暂时失去战斗力。”

“不，它连伤都没伤到。”一辉淡淡的说着。一辉的话说完之后，烟雾慢慢散去。随着弥漫的烟雾越来越淡，一个魁梧的身影渐渐清晰。这当然只能是罗格，刚刚一辉的火焰甚至没有让它后退一步。烟雾消失了，罗格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这个畜生，别说受伤了，除了毛发被烤焦了一些之外，根本就什么反应都没有。

“后退！”一辉头也不回的对圣说道。并不是他拽的不想回头，也不是他懒得回头，而是他顾不上回头。意念一动，一柄由火焰组成的剑凭空出现在一辉的右手上。挥动着背后拉风的火焰双翼，一辉率先朝罗格攻去。之前的火焰只是试探，下面才是杀招。

在这里，不得不承认凤凰一族确实很强。不单单释放魔法的时候不需要吟唱咒语，随手便释放出来，近战也很出色。出众的敏捷让一辉在这场战斗占尽了上风，似乎，这是圣和罗格战斗的翻版。一辉也是利用灵活的身体和罗格缠斗着，毕竟，能和罗格在力量上抗衡的并没有几个人吧。所以，要取长补短，不能让罗格抓到自己。那么，这场战斗就有赢的希望。

不过尽管看起来一辉和圣有一些相像，但是毕竟两个人还是不同的，即便有共存契约的联系，这也是两个人。圣刚刚基本摈弃了魔法，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魔力召唤出的魔法对罗格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而自己释放魔法有需要吟唱引导，用这样的方法显然不能对付罗格，所以，圣便着重兵器的伤害。所以，才能够给罗格造成五十多道伤口而不是五十多个焦痕。

一辉则不然，他并不是以物理伤害为主导的。毕竟，他连手中的剑都是元素组成的，加上他的优势也是火系魔法。所以，这场战斗相比圣的就要少一分凶险，多一分华丽。由于一辉对于火之元素的感应极其出众，可以比拟中级魔法的招式并不需要念咒，所以只要一有空隙，一辉便挥手一个魔法轰在罗格身上。

另外，凤凰一族的火焰还有一个与普通火焰显著的区别，那就是附着效果。普通的火焰并不能附着在任何东西上，比方说金属。因为，正常的火焰是需要可燃物来支持的，金属不能燃烧，所以用这种火焰燃烧金属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烧一烧木头啦什么东西。但是一辉的火焰呢，就不一样了。两者所包含的火之元素的浓度不一样，所以一会的火焰不论丢到什么东西上，都可以继续燃烧一段时间。当然，水面上也是不太可能的，有时间问问一辉。

既然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就来看看罗格吧。它身上的兽皮制成的软甲，虽然经过处理可以抵抗一些魔法的伤害，但是面对着一辉的火焰，还是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灰头土脸的罗格，身上附着着一缕缕的火焰，笨拙的追着一辉。但是，他又怎么能追得到敏捷最高的种族呢。所以，再次上演了牛吃蚊子的滑稽戏。

但是，罗格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局面了，就是刚刚它一样是怎么也抓不到但丁。那它是怎么解决的呢？没错，换一个目标即可解决。这次也一样，罗格再次把目标放在了一旁的圣身上。估计重施，恰好，这次圣也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同样令一辉始料未及，罗格突然放弃了他扑向了一旁的圣。带着病态的癫狂，罗格疯子一样的扑向了圣。

“畜生！”一辉恨恨的咒骂了一句。他不会瞬移，所以只能选择和但丁一样的方法来保护圣。利用速度上的优势，一辉在罗格的拳头就要砸到圣头上的时候，出现在罗格与圣之间。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对于圣来说致命的一拳。

情景重现的，不单单是牛吃蚊子这个滑稽戏，还有在罗格的力量下破入地表的虐杀戏。一样是被罗格的拳头砸到了地表下，但是一辉的身体怎么能和但丁相比呢。但丁可以身上插着几柄剑没事人一样的吃披萨，但是一辉不能。抗打击能力是凤凰一族的弱项，这也无可厚非，如果凤凰一族在拥有可以随意释放火系魔法和最高敏捷的同时，还拥有极强的抗打击能力，这就有些逆天了，也破坏了麦尔维尔大陆的平衡。

一拳，仅仅一拳，一辉就差不多失去了意识。跪倒在地，双翼颤抖，那柄剑也回归元素。

罗格的力量很强，这个固然，但是一辉也不应该这么脆弱吧，再怎么说他也是是上古种族之一。没错，凤凰一族就是这么脆弱，所以为了巩固这个上古种族的地位，造物主赐给了他们一个很强大的技能，涅槃。死亡后，可以通过变成一枚蛋的方式，再次重生。如果这枚蛋不被破坏，那么凤凰就是不死的。

一拳之后，一辉便无法在作出反击了。他已经接近了那个临界点，就是变成凤凰蛋重生的临界点。面对这样的一辉，罗格自然不会不忍心砸下去。紧接着，又是势大力沉的一拳，一辉的意识恍惚了，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这让罗格大爽，刚刚从但丁和圣身上遗失的感觉，那种力量凌驾在一切之上的感觉，现在从一辉身上重拾了。

两拳，仅仅两拳，一辉就如同烂泥一样摊在了地上。如果在经历一点伤害，一点点的伤害，他就会被迫变成凤凰蛋。但是，在凤凰蛋孵化的这个过程中，如果再受到什么打击的话，一辉就会死亡。没错，就是死亡。即便是被称作不死鸟的凤凰，也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看着罗格再一次举起拳头，圣心里很不是滋味。两次，都是因为自己，但丁和一辉被罗格这么残忍的虐杀。自己，真的就这么弱小么？触动到了心底里那一份不能触及的感情，圣再一次站起了身。遍体鳞伤的他下意识的把一辉护在身后，自己面对罗格举起的拳头。

“你就这么想死吗！”

圣的举动在罗格看来十分的不解，当然也十分不爽。自己的同伴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自己，但是面前这几个家伙却可以代替同伴去死。这对于它自然是一种讽刺。所以，化讽刺为力量，这一拳罗格超常发挥了。包含着愤怒，被讽刺，以及其他种种的一拳，将圣砸飞了，连带着他身后的一辉，一起坠入到废墟灰烬之中。

这下子，两个人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甚至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的睁开双眼，圣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朝自己靠近，然后，在这个身影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这是圣的最后一个意识画面，然后就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甚至，圣都没看到他身旁的一辉，变成凤凰蛋的一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