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动摇的信心

对于罗杰的感谢，没有答话，劳伦斯挂着微笑看着罗杰。

她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作用了。她能够体会到罗杰的心情，因为曾经的她位置跟罗杰很像。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强，甚至要和卡利叶一样强。但是，在真正遇到卡利叶之后，她却发现自己这个影子和真正的光明游侠之间的差距竟然会这么大。那个时候，劳伦斯就像刚刚的罗杰，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质疑。卡利叶发现了这一点，便告诉了劳伦斯一个故事，让劳伦斯瞬间就走出了那个阴影。

一棵小树苗，跟旁边的小草比起来，它很高，放眼周围，并没有什么植物比它还要高。于是，它便理所当然的感觉到了骄傲，而且它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它就是最高的植物了。一天，一只松鼠告诉它，这个世界上最高的植物全部都在前面的森林里面，你只有长到足够高的时候才能看到。小树苗不相信，边天天伸直了脖子向远方眺望着，希望自己能够看到松鼠口中的那个森林，聚集着全世界最高的植物的那个森林。

有了希望，小树苗继续成长着，很快就高出了它周围所有的植物一大截。终于有一天，小树苗看到了那个森林，郁郁葱葱的森林。但是，从它的视角来看，那个森林里的植物也并不是很高，还没有自己高吧，小树苗这么想到。确实，因为远近呈现出的大小不一样，所以从小树苗这里看去，那片森林并没有它高。这让它更加骄傲，对于松鼠的话也不屑一顾。直到有一天，小树苗看到了比它还要高的东西，一只长颈鹿。

你长得好高啊，为什么长这么高？小树苗不服气别人比它高，挑衅的问长颈鹿。长颈鹿呢，微笑着低下头，看着小树苗答道：我只有长这么高，才能吃到那森林里的树叶啊。听到这句话，小树苗就明白了自己是在坐井观天。需要低头和自己说话的长颈鹿，这么高的长颈鹿，竟然是为了吃到森林里的树叶才长这么高的。那么，那片森林里的植物都有多高呢？

其实，你并不低。只不过，是你把自己定位太高了。

没错，好多时候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并不是很弱，只不过是你在想象之中，把自己定位的太强了。所以，你就接受不了别人比你强的事实，就像劳伦斯，就像罗杰。他们强么？当然很强，和普通人比起来是这样，就像小树苗和一旁的小草灌木关系一样。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也变得骄傲了，就像小树苗认为自己就是最高的植物一样，和远方森林里的植物一样高。但是事实上，它们差得很远。

劳伦斯走出这个阴影，是因为卡利叶给她讲了一个生动的故事。不过，对于罗杰而言劳伦斯并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她选择了更快捷的方法：鼓励。罗杰正处于迷茫的时候，提出一个事实来鼓励他会比讲一个故事有效的多，只不过这样会让罗杰更加以为自己依旧很高。不过，前面也说了，劳伦斯并没有足够长的时间给罗杰讲故事，而且即便是讲了，以罗杰的神经传感速度也不一定能听懂……

不过，不管怎么说，劳伦斯的效果达到了，罗杰挥舞着战斧在半兽人中杀的血雨腥风。本身罗杰的实力就很强，加上现在他走出了迷惘，一招一式都更加的干净利落，这让半兽人们在他面前坚持不过三个回合。看到骑士再一次成为了自己的威胁，卡洛突然没有理由的怒吼了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半兽人都停下了动作，把目光放在卡洛身上。看到这样的场面，圣和但丁也停下了动作，顺着半兽人的目光看去。卡洛随意地提着手上的武器，冲着罗杰勾了勾手指。不用什么人特意的说明，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决斗的意思，于是半兽人们便自觉地为成了一个圆圈，把卡洛和罗杰围在里面。在它们看来，罗杰虽然厉害，但是他也打不过卡洛。毕竟，卡洛是它们中最强的战士，而且刚刚也证明了卡洛比罗杰强。

“搞什么飞机。”但丁无奈的耸了耸肩。半兽人们没有了动作，他也不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看来半兽人还是很聪明的，如果不停下的话，不出五分钟，这一群半兽人就会被但丁独自一人全部击败。更何况，加上圣和罗杰两个人，这个时间只会更短。所以，半兽人们便想出了这个决斗的战术，让最强的半兽人和这里最弱的人类战斗。如果赢了，那么对于士气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提升；如果输了，那就证明这场战斗没有胜利的希望。

“我过去了，以防半兽人们耍诈。”圣对但丁说道。然后他走到了劳伦斯和沙加面前观看罗杰和卡洛的战斗。

圣担心的确实比较合理，半兽人的第一目的并不是战胜他们，而是冲着沙加和劳伦斯来的。如果这个决斗只是一个诱饵，那么沙加和劳伦斯就有危险了。由于半兽人围成了一个直径很大的圆圈，隔开了他们与两个女孩。这样的话，即便是半兽人们突然发难，圣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到两个女孩身边。

不过显然，半兽人们还没有这么不齿，或者说还没有这么聪明。这个决斗，就是纯粹的决斗，并没有任何卑鄙的插件。喧闹着，吼叫着，半兽人们为卡洛助威。而罗杰呢，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很紧张。先不说周边全都是为对手加油的声音，单单是他的心理就够他混乱的了，毕竟，刚刚这个卡洛才击败了他。再一次的战斗，很可能会重现刚刚的场景。

紧张的握了握手中的战斧，罗杰香了下口水以抑制狂躁的心跳。

如果自己再一次失败了，怎么办？卡洛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作为一个半兽人，它却拥有了甚至可以匹敌乌拉兽人的力量。刚刚，自己就是输在了力量上面。但是，除了力量，自己还拥有什么？速度？还是魔法？所以，到头来还是需要依靠力量来帮助自己达成目标的，但是，自己的力量处于弱项啊

……

被围在半兽人组成的观众圈中，即将决斗的两个人在心理上有着本质的差别。一个是刚刚胜利了，享受着观众们欢呼的最强半兽人战士，卡洛；另一个是刚刚经历了失败，才提起战斗的心情，却又要在一次面对曾经战胜过自己的对手，并且被淹没在观众为对手欢呼的声音中的圣殿骑士，罗杰。

一滴汗，落在了干涸的大地上，很快挥发掉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这滴汗是从罗杰的额头上滴落的，而罗杰此刻的想法也和这滴汗有关。自己会不会像这滴汗一样？试图改变什么，但最终还是湮灭无声了，只丢下这么一个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痕迹。

“￥%……*”卡洛享受了一会族人的欢呼，用很大的声音和很放肆的语气冲着罗杰吼道。

虽然听不懂，但是罗杰能猜到卡洛的意思，无非就是贬低奚落自己吧。不过，卡洛也确实有这个资格，因为刚刚它战胜了自己。很危险啊，罗杰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乌拉！”半兽人们配合的吼道。

无疑，这是对罗杰更加残酷的心理打压。在这一声过后，半兽人们统一的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十分沉重。比起这无声的考验，罗杰更喜欢刚刚的杂乱多一些。虽然那都是对自己不利的话，但是最起码自己还能感觉到一种战斗下去的欲望，用事实来制止这些话的欲望。但是，这诡异的安静让他把这种欲望丢到了脑后。

“加油啊，这次是你和它之间公平的战斗。”劳伦斯为罗杰打气的声音打破的沉寂，“你一定会赢的，相信你自己。”

听到劳伦斯的话，罗杰更加紧张了。自己的身后，就有期待着自己的朋友，如果自己失败了要怎么面对她？刚刚劳伦斯也看到了，卡洛战胜了自己，但是为什么她还要刻意说出公平的战斗呢？刚刚就很公平啊。

等等，劳伦斯的意思……刚刚并不是公平的战斗！没错，刚刚自己持续抵抗了半兽人的攻击那么久，体力上的消耗当然很大，所以卡洛在那个时候击败了自己并不能算是光明正大的战胜了自己。

这么想着，罗杰提起了一丝胜利的希望。但是，在罗杰看向卡洛的时候，这一丝希望又被他抛到了脑后。卡洛此刻正悠哉的踱步，那一双轻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就像看着一具尸体。卡洛也一定知道刚刚的战斗自己处于劣势，所以它才能赢的。但是，它为什么还会这么轻松呢？这么有自信？那就是说，刚刚它并没有发挥出全力。所以，打败了全力的自己，它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并且坚信即便是正面战斗，自己也不可能打败它。

想到这里，罗杰愈发的感觉这个卡洛深不可测。明明知道一个圣殿骑士的实力，却还可以这么泰然自若的站在决斗圈里圣殿骑士的对面。自己，真的有胜利的可能么？失去了自信，罗杰感觉面前这个半兽人超出了自己能够应付的范畴。大概，只有圣那个级别的人才能够打败它吧。

其实，罗杰想错了，卡洛本身就是一个很自大的家伙，除了罗格以外，它就认为自己是这条山谷中最强的战士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罗杰额头上的汗滴越来越多。卡洛呢，依旧悠闲地踱来踱去。尽管它很狂，但是它也很聪明。当然，这是对比半兽人而说的。它看得出来，面前这个骑士此刻正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至于骑士紧张什么，它大概也猜得到。那么，拖得时间越久就会对自己越有利。等到什么时候，这个骑士主动向自己进攻，那就意味着拖得时间足够了。

所有的观众，都紧张的看着决斗圈中的两个人。

为什么说紧张？罗杰这边的人，除了但丁之外都为罗杰捏了一把汗。虽然半兽人相对比较弱小，但是凡事无绝对嘛。人类还不是很弱小？但是在人类中有卡尔瑟斯和诺雷迪这样的角色。所以，半兽人中可能也会有，而且可能就是罗杰对面的那个半兽人。那么其他的半兽人又为什么紧张呢？因为它们知道，这次决斗左右着这场战斗的结局。卡洛必须要赢，因为如果连它们最强的战士都敌不过对方一个普通角色的话，那战斗就没有意义了。

终于，罗杰无法再承受这无声的压抑，率先发动了进攻。冲向卡洛，将战斧举过头顶，势大力沉的一斧劈向卡洛。卡洛呢，看着罗杰这一斧子笑了下，它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一个闪身，闪到了罗杰身侧，挥动手里的刀砍向罗杰的肋骨处（额，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罗杰作为一个圣殿骑士，当然不会寄希望于刚刚那一斧子就结束战斗。他考虑到了卡洛的后招，所以应付卡洛这一刀并不显得慌张。后退一步，拔起战斧横切向卡洛。这一斧子中蕴含的道理就比较多了，这是一个骑士必修的课程之一，找到敌人不可能防御的那一个点。在骑士的冲击中，每一个骑士都有一柄锋利的骑士枪，用来创伤敌人。将可怕的冲击力凝聚到枪尖那么大的一个点上，那么后果是恐怖的。

不过，这威力极大的技能只有寥寥几次机会。只有在接近敌人时候的那一瞬间，能够释放出这个技能。一旦错过，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这个机会一旦失去了，那么骑士的威胁也就不是那么大了。所以，就要保证在唯一的机会中把这个技能发挥出来。想明白这个，就要首先明白这个机会为什么稍纵即逝。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应该比较简单，不就是把枪刺到敌人身上么，有什么难的。

但是，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骑士这一技能的恐怖始众所周知的，所以不论什么种族都会有应对的策略。拿兽人来说吧，它们在面对骑士的冲击的时候，最前面的兽人会拿出一面盾来防御。这样就可以有效地减少骑士冲击时候己方的伤亡。毕竟，枪尖只是一个点那么大，盾牌却是一个面，想要抵挡还不是很困难。

而为了针对这这个问题，人类的骑士便开启了一门课程，叫做找到敌人不可能防御的那一个点。冲击的时候，观察敌人的动作，最后决定将目标锁定在什么位置。因为这是一门必修课，所以所有的骑士都知道，包括并没有实际经历过战争的罗杰。这门课讲得是什么呢？就像罗杰刚刚这个横切，就能够帮助你读懂这门并不深奥的骑士必修课。

首先，罗杰知道他手里的武器怎样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战斧，它的威力就是锋利的切面加上自身的惯Xing来创伤敌人。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是跟刀还是有区别的，尽管它们的目的都是切开敌人。如果是刀的话，那就是制造尽可能长的伤口。战斧则不同，它并没有刀那么锋利，而且也不如刀那么轻便。它更适合于切割。所以，罗杰选择了直接对卡洛的躯干进攻，而不是其他的地方，比方说四肢。

其次，就是罗杰选择的角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与地面平行的角度，让卡洛不不好防御。横向过来的斧子，你需要将武器竖着才能防御住，但是竖着的话又怎么用得上力气呢。再加上，在力量上面斧子具有优势。所以，这样的攻击只能够躲开，防御并不明智。

最后，就是罗杰挥动战斧的高度。选择了卡洛的腰，这个几乎是卡洛中心点的高度。在这个高度，想躲闪的话也不会很容易，你要跳过这个高度，或者蹲到这个高度以下，才有可能避开。不过，这两种方法都不是很好，因为你一旦跳起来或者蹲下，对于下一招你将会处于很被动的位置。当然，你也可以往后面躲，但是一旦让对方发现了你这个弱点，那么他就会接二连三的这样进攻，直到把你逼得没有退路。

卡洛呢，就是选择了最后一种方法，往后退对开罗杰这威胁Xing很大的一击。罗杰呢，早就猜到卡洛会这么选择，所以第二斧接连而至，基本上和刚刚的一招除了方向改变之外，再没有什么区别了。很明显，罗杰就想用刚刚我说过的方法，把卡洛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方。但是，卡洛也不是这么不堪一击的，毕竟它是半兽人中最强的战士。很快意识到了罗杰的想法，并且扭转了局势。躲开这一击之后卡洛迅速逼近罗杰，距离够进后战斧就不能发挥优势了。

确实，当卡洛和罗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米左右的时候，罗杰手上的战斧基本上就成了废柴。一瞬间，罗杰制造的优势就没有了，现在的他只能够堪堪躲闪开卡洛的进攻，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确实，相比战斧，刀的速度更快。加上距离这么近，战斧便没有用武之地。想要再一次的扭转局势，罗杰需要拉开和卡洛间的距离。

虽然罗杰在语言上显得很白痴，但是毕竟他是一个圣殿骑士。圣殿骑士中，没有真正的白痴。就像罗杰，他拥有出色的反射神经。知道自己近距离是没办法战胜卡洛的，罗杰后退一步，挥出一斧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如果我想赢，那就一定要和它保持在两米左右的距离。罗杰想着，脚下不停的跟卡洛缓慢地绕着圈，等待进攻的最佳时机。卡洛呢，同样抱着这个想法。对它来说，如果想赢的话那就需要拉近两者间的距离，保持在一米左右，这个刀能发挥威力但是战斧却变成废柴的距离。也就是说，两者间的距离将会是左右结局的关键。

刚刚的战斗虽然不是很精彩，但是看得周围的人还是提心吊胆的。尤其是在卡洛近了罗杰身之后那一节，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两个人分开，所有人才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气。劳伦斯握紧的双拳也松开了，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刚刚那个半兽人就像一个弹簧一样就到了罗杰面前，动作还那么快，好在罗杰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弹簧……好形容词。”圣无奈的说道。

男人和女人间的差别就这么大么？刚刚的场面，圣不管怎么看都不会联想到弹簧上面去。不过劳伦斯说的没错，除了弹簧之外。叫卡洛的那个半兽人，速度确实很快，尽管还不能够和圣匹敌，但是它和圣本身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就像豹子和青蛙，两者相比自然是豹子跳得远，可是它们并不是一个层面的，不管哪一方面豹子都比青蛙厉害不止一筹半筹。但是，仅仅就跳跃的距离而言，比例上青蛙却比豹子要远。

圣和卡洛之间也差不多。虽然圣不管哪一方面都要比卡洛强，而且强的很多，就像刚刚的豹子。但是仅仅就速度而言，如果卡洛变成和圣一样的实力，那么速度就会比圣要快。如果青蛙变得和豹子一样大，那么它一定会比豹子跳得远。他们之间的道理是一样的。

短暂的休息整顿之后，罗杰和卡洛再次战在了一起。这一次是卡洛率先进攻的，一个漂亮的假动作，让罗杰的战斧再一次挥空。趁着战斧挥动间比较久的恢复时间，卡洛很轻松的就接近了罗杰。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带着卡洛的刀与罗杰的斧柄之间迸发出的火花，罗杰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很明显，前一次的战斗只是卡洛的试探，明白罗杰有几斤几两后，这一次才是卡洛真正的实力。罗杰呢，刚刚基本上就已经发挥出了他的所有实力，所以这次对于卡洛的变化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尽管一味防御着，但是罗杰还是有好几次差点就挂彩。

完了，自己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罗杰瞄了一眼后暗暗想道，然后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卡洛身上，咬了咬牙，拼着受伤的危险，罗杰向卡洛撞去。虽然这一刀可能会让自己受很严重的伤，但是如果把它撞倒的话，倒地的它就不会有余力应付自己的斧子了。所以，罗杰只要撞到它就还有胜利的希望。

看到罗杰这种以命搏命的方法，卡洛下意识的躲开了，并没有把手上的刀完全砍下去。它并不知道罗杰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对于有人往自己刀口上撞，卡洛就认为对方一定会有目的。果然，他歪打正着的躲开了罗杰的反击。

看到自己这样做都被对方识破了（其实卡洛并没有识破罗杰），罗杰很无力的挥出斧头。刚刚他的体力消耗的太多了，所以这一斧子并没有什么威胁。看到这个机会，卡洛迅速挥动手上的刀，对上了罗杰的战斧。

“呯……”

罗杰的武器再一次被卡洛击飞了，这让这个圣殿骑士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被同一个人两次用同样的方法击败自己，对得起自己的职业么？对得起自己的名誉么？再一次的，罗杰傻愣在那里。这一次，恐怕就真的伤害了他。

“乌拉！”

随着罗杰武器被击飞，半兽人群压抑了好久的欢呼再一次沸腾在了这个山谷。与其不同的，是圣和劳伦斯。圣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确实啊，罗杰打不过那个半兽人；劳伦斯则是双手紧握，放在胸口为罗杰祈祷着。在一天之内经历两次相同的屈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振作下去了。

“加油啊，罗杰……”

“￥%……*！”卡洛俨然英雄一般，高举双臂吼着。等它吼完，他才会杀死罗杰。

“乌拉！”半兽人们同样很兴奋，从某种角度来讲，卡洛确实是它们的英雄。

就在半兽人么一片热闹翻腾的时候，一个人打破了这个气氛。但丁坐在山崖上，对着罗杰说道：“喂！你不要这么看不起你的对手！用你自己的武器和他打吧！”说着，但丁扔下来一把骑士剑。

这是罗杰自己的剑，可是，但丁是从哪里拿来的？提起这把剑，罗杰向上看去。果然，在但丁身边还有一个脑袋，那是哈尔：“罗杰！打败它！”

这么一个插曲，让沸腾的半兽人群再一次沉寂下来。听刚刚的话，这个骑士还有余力的样子？就算是自己的武器又能怎么样？拿着罗格的战斧都输了，更何况一把普通的剑了。看到罗杰握着那把相比刚刚的战斧就像玩具一样的剑，所有的半兽人都不以为然。卡洛呢，既然已经击败了罗杰两次，那也就不怕再多一次了，叫嚣着再次冲向罗杰。

摸着手上的剑，这熟悉的感觉让罗杰找到了信心。这把剑陪伴自己经历过多少事，用它来洗刷自己的屈辱在适合不过了。看到卡洛冲了上来，罗杰迎了上去。刀剑相接，迸发出华丽火花的同时，也昭示着战斗的凶险。刚刚卡洛的优势是什么？近身。但是现在这个优势不存在了，因为近身之后，罗杰同样能给它造成威胁。毕竟，现在罗杰使用的是骑士剑。

这次轮到半兽人们惊讶了，也包括卡洛。罗杰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和刚刚的罗杰全然不同了。不光是武器不一样，气势上也发生了转变。刚刚的罗杰只知道畏首畏尾的防御和躲闪，但是现在的罗杰会抽任何空隙来进攻。渐渐地，罗杰控制了战场，压制下了卡洛。

在所有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只有但丁挂着那会意的笑容。他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M4和MP5这两把枪。虽然两把枪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自动步枪，一个是冲锋枪。但是它们又有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目的都是杀死敌人。而相比之下，M4就要比MP5好很多。威力，射程，精准，功能，等等。

但是，所有的人用M4都会比MP5有威胁么？就是说，M4在所有人的手中都比MP5威胁大么？当然不是。就像，一个用MP5用了二十年的特种兵，那么MP5在他手里就比M4要可怕。因为这两种枪的弹道和Xing能是完全不同的，这个特种兵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完全适应了MP5，不，应该说完全掌握了。后坐力，偏差，射程等诸多因素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里，MP5就相当于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发挥出的威力自然比M4要大。

此刻罗杰就相当于这个特种兵，他手上的骑士剑就相当于威力平平的MP5，而罗格的战斧就相当于Xing能优异的M4。显然，罗杰更适合MP5多一点。毕竟，从他入伍开始，他就习惯了骑士剑。所以，骑士剑在他手里要比罗格的战斧还有厉害。

“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圣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挂着笑说道。

“什么？你懂什么了？”劳伦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圣，发现这个男生的笑容让自己感觉有些害怕，收回目光，放在越战越勇的罗杰身上：“罗杰！加油！”

结果没有出人预料，罗杰赢了。

“呯……”

再一次，武器被击飞的声音。只不过，这次不是战斧，而是一把刀。

看到这样的场面，所有的半兽人都沉默了，包括卡洛。它们都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群人类是它们无法战胜的。沉默了一会，半兽人们默默地离开了。一直处于生物链顶端位置的它们，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不单是罗杰，自信心被动摇的还有半兽人。

“罗杰，好厉害啊你。”劳伦斯看着罗杰说道。尽管经历了两次失败，但是这个男人还是战胜了对手。

“劳伦斯，谢谢你。”罗杰真挚的再一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