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还是真相……

几个人目瞪口呆过后，两个侍从提着几袋沉甸甸的金币走了出来，交给他们，点了下头后便回去了。

沙加发誓，她从侍从们的眼睛里看出了戏谑。就为了这些钱，他们废寝忘食的从亚历山大跑到了奥特斯克，中途还有几次差点遇险。打开盛着金币的袋子，沙加看着里面可怜的十多枚金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当下，也只有恨恨的说道：“该死的，圣是对的！”

在他旁边的莫，虽然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不过在心里，他也免不了要诅咒卡尔瑟斯。说得简单，他知不知道自己这群人遇到了怎样的困难？

“卡尔瑟斯，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呢。”

与此同时，远在亚历山大的卡尔瑟斯此刻正在议事厅跟别人讨论着什么，突然打了个喷嚏。

……

揉了揉鼻子，卡尔瑟斯并没有在意，继续刚刚的讨论：“我赞同比格上校的观点。基洛山脉非正常的震动一定不是雪崩。要知道，基洛山脉里面封印着多么罪大恶极的人。”

“不，卡尔，你又没有在场，怎么知道那不是雪崩呢？”

反驳卡尔的，是一个连胡子都被染白的老人，干瘦干瘦的，仙风道骨的身体裹在一件大大的黄褐色法师袍内。他是洛丹伦为数不多的禁咒法师之一，大地法师弗洛斯基。级别上和卡尔相当，同样是禁咒法师，但年龄上要大出卡尔不少，几乎三倍。所以，他的话要比卡尔的有威信。

“老头子，我可是在场的，我亲眼所见的，你不相信我么？”一个痞子气很浓的咬着牙签的男人可不管什么尊老爱幼，出口便是老头子。

这个人……不就是比格上校么？要知道，他昨天还在麦尔维尔大陆最北边的永冻之原，现在怎么可能来到亚历山大？不过，他确实出现在亚历山大了，不是么？不用纳闷了，你忘记了一样东西：传送卷轴。

传送卷轴，利用空间之力，可以任意在友军建筑之间传送。只要你能够感知到友军建筑中的传送阵，就可以运用这个传送卷轴在五分钟之内到达。不过，相对的，传送的费用也极其高昂，如果不是万分紧急的情况，没人愿意体验这种飞一般的感觉。

“我也不能听信你的片面之词。”

这个叫弗洛斯基的老头很是倔强，胡须一抖一抖的却丝毫不肯让步。不过，他并没有把比格上校的戏称放在心上，看来他们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别忘了，今年是1376年，是狂法师辛加迪奥的重生之年。而他，不就是被封印在基洛山脉内的么？正好在今年，基洛山脉发生了多次不规则的震动，这应该不是巧合吧？”比格上校情绪有些激动，被他一直咬着的牙签也发生了不规则的变化，参差的牙印。

“重生，那只是无聊之人的无聊之话，没必要放在心上的。”弗洛斯基依旧不让步。

“恐怕这才是无聊之人的无聊之举。”比格上校冷冷的说。

“你说什么？！”这句话点燃了这个干巴巴的老头，大张着眼睛，太阳Xue一突一突的跳动着。

显然，老家伙很生气，在洛丹伦帝国，敢于这么挑战他大地法师权威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家伙了。

空气中，慢慢弥漫开了一种名为针对的爆炸物，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让人窒息。

看到这两个人谁都不让谁，其他在座的也不好帮腔。一边是洛丹伦帝国中少数的禁咒法师之一，地位高不可攀，是他们惹不起的；另外一边是镇守遣罪之山，为洛丹伦边界的和平立下汗马功劳的隆美尔家族的长子，比格·隆美尔，他个人能力也很强，是军官历史上唯一一个在二十五岁就获得上校军衔的军人。

所以，当他们两个针锋相对的时候，其他的人默默看着就好了，没他们插嘴的份。

卡尔呢，虽然同样是一个禁咒法师，不过现在加入到两个人的战斗中无疑是个很白痴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愈发白热化的战争。

……

“现在怎么办？圣？紫色骑士早在三年前就注销了。”

奥特斯克的工商管理所外，帝忧心忡忡的问旁边思索的圣。刚刚圣推测出的线索现在被封死了，紫色骑士这个公司三年前被注销了，说是因为破产。这下，他们想要从紫色骑士上继续找线索的希望破灭了。

“等等，我们又不是线索全无，担心什么。”圣不耐烦的冲帝挥了挥手。他现在在潜心钻研这封信上的话：午夜的第三百三十七道光芒下，埋藏着你要寻找的东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午夜的光芒？指的是什么，三百三十七这个数字代表的又是什么。这些，都是困扰着圣的问题。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么？”帝在一旁期冀的期待着圣，圣则是无语的无奈着帝。

“……”圣没说话。

“发现什么就告诉我嘛，说不定哈利以前跟我说过的，经你一提醒我可能就会想起来。”帝不折不挠的继续着。

“……”圣还没说话。

“你老是一个人思考这让我感觉到自己很没用。给我点事干，让我有一些价值呗。”帝的喋喋不休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这一点圣不服气都不行。

“……”圣，不说话不行了。

终于，被这个家伙弄得不耐烦了，圣提供了一条线索：“有没有可能这个午夜的意思是指某个建筑，三百三十七则代表了这个建筑的具体房间。不过，这样的话光芒就说不通了，难道只是表明那个房间是向阳的？”

“啊！聪明！”帝在一旁欢呼道。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他完全没有听到圣的‘不过’后面的话。

其实，圣这完全是一个缓兵之计，他太服气帝的婆婆嘴了，之所以告诉帝这个有待商议的线索是想让他安静一会。其实，这个可能完全被排除了，因为如果光芒的意思仅仅表示向阳或者东方，就是没有意义的。在一个房间号都被表明的线索上，再加上画蛇添足的一笔实在是没有理由。

也就是说，这个线索是冲突的。不过，帝不这么认为，他兴致勃勃的再次跑进了工商管理所，去搜寻这个带有午夜的建筑了。

这个闹钟离开之后，圣才可以冷静的思考。午夜的第三百三十七道光芒下，埋藏着你要寻找的东西。这句话之中的隐藏意思是什么？首先要了解的是，最主要的冲突在于，午夜和光芒。如果是午夜，何来光芒之说呢？还有这个数字，三百三十七，一定是有意义的。

在提到午夜的时候，圣最先想到的就是钟。

午夜表示一个时刻，而奥特斯克偏偏又是钟城，将这条信息隐藏在奥特斯克无疑是最好的办法。然后，三百三十七大概指的是某一个时刻吧，比方说午夜过后的第三百三十七分钟，或者三百三十七秒。这样，时针会给出一个刻度，或者说一个方向，这样的话跟着时针所指的方向，应该就是藏宝的地方了。不过，还是那个原因，光芒到底意味着什么。

无奈，放弃了这个思路，接下来圣就将目光先放在了光芒这个词语上面。

光芒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提到光首先想到的就是牧师，光系魔法，还有就是教堂，圣光么。难道，这个秘密埋藏在某个牧师公会或者教堂之中么？哈利是个军人，所以最基本的价值观还是有的，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破坏公共财产，比方说教堂内的东西。看来，这条线索又告吹了，无奈的，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三百三十七这个数字上。

三百三十七，是一个奇数，而且没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圣还是先入为主的把它和奥特斯克最出名的钟表联系在了一起。

起始是午夜，三百三十七代表的就只能是分钟或者秒钟，因为如果是小时就超出了一天这个范围了，就涉及到第十四个午夜了。分钟呢，午夜过后分针走三百三十七下后是指在五点三十七分的，秒针是零点五分三十七秒。同样，没什么值得线索跟进的线索。

所以，圣只好再从头来过，重新分析一下这段话中可能隐藏的概念。

这个时候，帝兴致勃勃的从奥特斯克的工商管理所跑了出来，对圣兴奋地说道：“有了！午夜会所！四十层的高级娱乐场所！”

看来，这个消息对帝来说确实值得可喜可贺，因为他都不自觉的跳上了。

“不会这么简单吧？”

听到帝的话圣有了想吐血的感觉。自己分析了那么多，谁知道随口一说就中标了？应该不会这么弱智的吧，不过看帝这么高兴的样子，跟着他去看看好了。抱着这个想法，圣一路沉默的在帝的喋喋不休中往午夜会所走着。

……

另外一边，莫和沙加，还有哈尔罗杰一起从城主府走了出来。来时的那份勃勃的兴致现在消失无踪了，朝阳照耀下的露水还没消失，不过现在折射出的光芒在他们看来并不是希望，而是嘲讽。

最让他们心里不平衡的是，圣这个家伙竟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承受城主府中所有人目光里的奚落。这也难怪，在他们看来，城主府内的侍从，花匠，女仆等人的目光中都夹带着一种奚落。

算了，伤心事，不提也罢。

“圣那家伙，一定是偷偷看了信里面的内容，才不和我们一起来的！”沙加信誓旦旦的猜测着。

与其说是猜测，这种语气倒像是叙述，而且是很愤怒的叙述。

“不可能的吧，那封信咱们交给巴赫城主的时候，封的好好的，不可能被圣打开过。”哈尔实事求是的说。对于这件事，他倒没什么，因为他和罗杰两个人是有任务来的嘛，所以自然不能看到城主府内所有人目光中的奚落。于是，他继续说道：“再者说，圣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么？虽然看起来狂放不羁的，但是最起码的礼貌——不会偷看信件——他还是知道的吧。”

“那你怎么解释他今天突然不跟咱们来这里的事实呢？”沙加并不愿意承认哈尔口中的事实，所以有点死缠烂打的味道。问哈尔，哈尔怎么可能知道圣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莫在一旁思考着什么。这幅思考的表情，从城主府内就一直挂在莫脸上，一直到现在。突然，莫的目光清澈了，他想明白了困扰着他的问题。笑了笑，莫淡然开口打断了沙加和哈尔的吵闹：“我想，我明白圣是怎么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了。”

一句话，引起了沙加和哈尔两个人的好奇。

看到他们两个停止了争吵，莫继续说道：“认真想一下的话，能够猜出这封信里的内容也就不足为奇了。首先是限定死的时间，两周，在理论上不可能从亚历山大到达奥特斯克的时间。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这么拼命的往奥特斯克走吧。如果不是路上遇到了苍岩，估计我们的进度还敢不上呢。乍看上去，这似乎是突出了这封信的紧急，不过，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如果这真的是一封特别急的信，卡尔有什么理由把它交给我们，而不是专门的信使呢？如果真的需要在两周内交到奥特斯克城的巴赫城主手上，我想不论是狮鹫骑士或者龙鹰骑士，都会比我们有效率的多吧。”说到这，沙加和哈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似乎还被什么问题困扰着。看到两个人的这种表情，莫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道：“你们在想，那规定这个时间干什么？两周，不可能从亚历山大到奥特斯克的时间。”

“很简单，卡尔知道圣的Xing格，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做。所以，圣选择死亡峡谷这条捷径可以说是卡尔预料好的。”

奥特斯克与亚历山大，这两个城市之间实际距离并不是很远，画一条直线的话也就是一周多的路程而已。不过，这条直线就在死亡峡谷上面，而死亡峡谷在人类的心目中又是那么恐怖，所以大多数人宁愿绕一个大圈，花上三倍的距离，也不会去走死亡峡谷。

“可是，卡尔为什么要让我们走死亡峡谷呢？”沙加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这就是他之所以让我们送这封信的理由，历练。”莫自信的说道。

确实，莫说的没错，让我们把时间倒退到三周之前，地点是亚历山大，血魔法师卡尔瑟斯的府邸。

……

“卡尔！”

高亢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后是大门被外力强制推开的声音，甚至还伴随着门插被折断的声音。听到这个熟悉的音色，卡尔无奈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迎上了来人。一个褐色短发，提着一柄剑的男人从被他硬生生推开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人还没到，就朝卡尔吵吵着吼道：“那两个小子我管不了了！自己感觉学到了点东西就不把我这个导师放在眼里！尤其是圣！决斗的时候竟然不拔剑，跟我玩魔法！”

“嗯，他们也大了。”相比之下，虽然两个人年龄上差不多，但是卡尔要比这个提着剑的男人稳重好多。提剑的人是谁？猜也猜到了，剑神诺雷迪吧，只能是他。

“想个办法吧，这么老惯着他俩可不行。”听了卡尔的话，诺雷迪也感觉生气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便转换了一种沉重的语调。

卡尔瑟斯的家，还是很不错的。环境优雅，甚至在前院中间还有两个对称的喷泉。喷泉里面有鱼，很符合卡尔的风格，因为你可以在这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找到至少十种动物。

看，墙角处的那头梅花鹿，还有旁边的兔子。哦，对了，还有那只倒霉的狗，每一次诺雷迪来了之后都会狠狠的蹂躏它。它呢？当然是在诺雷迪手下了，一副很没脾气的样子，任诺雷迪有力的大手在它身上这捏捏，那揉揉的。

“我也感觉是，该把他俩放出去了。温室的树，总是长不到参天的高度。”诺雷迪一副言之有理的样子赞同着，“不过，让他俩去什么地方好呢？”

“我想想看。嗯……妖之森林，不行，妖龙的实力太强，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种族盘踞其中。一个不小心，他俩就出不来了。虽然他俩很厉害，天分很高，不过妖之森林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那试炼之地呢？我认为以他俩的实力，外围第三层应该是没问题的。加上他俩还会魔法，说不能能进入中围呢。”

“也不行。试炼之地，你我加上但丁，咱们三个人才堪堪打到内围第二层。如果圣还是法希的话，说不定能够达到咱们的程度。但是他的记忆全部都消失了，因为那个什么再临契约。凭他现在？也就是你说的那里就是极限了吧。不过，那个家伙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失败，我敢肯定，把他放到试炼之地，他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往内围走。”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到底去哪里？”诺雷迪显然没什么耐心。

“有了，我想到一个地方，在人们传言中十分恐怖，不过事实上却一般般。”

“我也想到了，当时我们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进去的，不过最后带着十二分的郁闷出来的。”

“死亡峡谷。”两个人很默契，几乎是异口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