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激论

“这就是奥特斯克的博物馆了吧？好壮观啊。”劳伦斯看着不远处这座气势恢弘的建筑由衷的称赞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第一次？你不是在奥特斯克长大的？”莫听出了劳伦斯话里的意思。

“嗯，我的家就在这里。而且，你一定猜不到我的家在什么地方。”劳伦斯自信的看着莫，“要不要来打赌？给你三次机会，如果你猜得到我家在哪里，那我就给你一个金币。”

劳伦斯自信满满的样子引起了莫的兴趣。

“真的么？如果我猜到，那这枚金币就是我的了。”莫开始整理思路，模糊的印象中，依稀着劳伦斯曾经跟他说过有关于她家里面的事情。只不过，奥特斯克这么大，他要怎么确定劳伦斯的家呢？想了想，还是没找到有用的东西。莫试探Xing的问：“三次机会，那我可以用两次机会来验证我的真实答案对不对。”

“可以啊，验证吧。”劳伦斯依旧自信的微笑着。

“从你身上，能感觉出你是出自大家庭里面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一个贵族。”莫分析着，不过这跟答案并没什么关系，“可是奥特斯克的贵族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来自哪里呢？所以，我放弃。你告诉我吧。”

劳伦斯也没想到莫会这么光棍的放弃，不过想了想，也确实，这道题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已知条件，让莫怎么推断呢。所以，劳伦斯握紧手里的金币，告诉了莫答案。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公布答案的瞬间，莫竟然跟她步调一致的说出了这个答案。

“城主府。”

“城主府。”

两个人十分合拍的给出了这个答案。这让劳伦斯吃了一惊，莫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从来没跟他说过自己的身世，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家在城主府？在劳伦斯愣神的期间，莫轻巧地从她手里拿出了那枚金币，然后朝博物馆走去：“我想，现在这枚金币应该是我的了吧。”

被莫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劳伦斯追了上去：“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不然这枚金币还给我！”

劳伦斯开始玩不起了。不过想想也就释然，女人嘛，好奇心。

“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这个是我的独家秘笈，连圣都不知道。”莫冲劳伦斯招了招手，后者听话的来到他身边，静静等待着莫的答案。

“嘘，第一次来博物馆的女士。这里面禁止喧哗。”

莫轻轻在劳伦斯耳边丢下这句话后就跑开了。

看到莫跑开，劳伦斯才明白莫原来在玩自己。在城主府长大的女孩怎么能接受对方这么赤Luo裸的玩弄，气得脸都绿了，不过莫说的也对，博物馆禁止大声喧哗。所以，劳伦斯绿着脸却不能发泄，闷闷的跟在莫身后，走进了博物馆的大门。她发誓，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莫好好的出出丑，以报这一嘲弄之仇。

……

另外一边，奥特斯克第五高的建筑，午夜会所外面，两个乔装打扮的很不专业的漂亮女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经过她们的观察，午夜会所对于女人并不是很严格，即便不是贵族的女人，只要打扮的妖艳一点，保安都会放行。

于是，这两个女孩便到附近的服装店临时挑选了几件衣服，伴起了成熟女人。不过，怎么看她们两个也不像熟女……

果然，保安和我一样的目光如炬，很轻松的就看破了这两个女孩的伪装。连轰带赶的，两个不专业的间谍就被赶了出来。这也不怪她们，就算她们化妆技术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把一个初中生打扮成尼古拉斯凯奇吧。那种沧桑和深邃的气质怎么可能仅仅靠衣着和装扮制造出来呢。同理，粉底或者敷面Ru也无法克隆熟女的妩媚和妖娆。

“真郁闷！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家用赶的方式请出一个场所呢！”麦瑞亚恨恨的把头上的假发扔到一边，然后气鼓鼓的坐在台阶上。

相比之下，沙加就要冷静好多，拿出面巾纸把脸上的装饰擦掉，靠着麦瑞亚坐下。没有丝毫预兆的说出了一句跟任务不相关的话：“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你知道你有事情隐瞒。”

“嗯？”麦瑞亚装傻。

“秘密嘛，谁没有。我能感觉到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而且是关于圣的。”沙加并不打算让麦瑞亚蒙混过关。

“被你发现了。”麦瑞亚做了个鬼脸，然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语气苦涩的说道：“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跟圣以前就认识，在很小的时候，圣还没有认识莫的时候。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曾经，他说过要娶我的。”

一滴水，落在麦瑞亚面前的地面上，是泪。

沙加低下头，果然，麦瑞亚的鼻尖上还挂着另外一滴摇摇欲坠着。

“曾经，他说过要娶我的。”

麦瑞亚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感情，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人感觉到沉重。就像那句歌词：原来最残酷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

没有插话，沙加静静的听着麦瑞亚的话。这些话，像是说给沙加听，但更像是麦瑞亚的自言自语：“你能体会么？一个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娶你的男人，竟然会不认识你。不，这种感觉你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种希望被悬得高高的，然后又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的感觉。”

娶她？圣和莫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在认识麦瑞亚的时候，圣才最多六岁？六岁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不过沙加并没有说出来。

“我从莫那里了解到了，圣是失忆。对于以前的一切事情全都忘记了，包括那个天天看着星星，等待着他的女孩。”

“或许圣的话只是戏言吧，毕竟我们那时候两小无猜。不过，既然他能把我忘记，就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在他离开之后，我便开始寻找他。一直以来，我都是自欺欺人的认为圣是被他的家人带走的，像他那么高贵的孩子怎么会跟我一起出生在那里呢。所以，他只是被家人带到大城市去了，并不是抛弃了我。”

“但是，事实总是残酷的。在达尔镇，我看到了这个让我魂牵梦绕了整整十年的身影。他虽然变了很多，但是我敢肯定那就是他，一定是他。可是……”

说到这里，麦瑞亚说不下去了，低着头痛哭起来。沙加从旁边抱住了她的肩膀，这个女孩，追爱十年，却在追到心爱的人的时候，被狠狠的划了一刀，在心脏上面。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颤动，沙加突然发现即便是情敌，但是自己并没有一点憎恨她的感觉。

其实，沙加的想法并不是这样，刚刚问的那句话：我能感觉到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而且是关于圣的。这句话的真实用意并不是沙加确定麦瑞亚跟圣之间有什么关系。

说实话，沙加仅仅能发现麦瑞亚加入自己这群人是有目的的，但是并不确定她的目的是谁。所以，刚刚那句话是一句试探，如果麦瑞亚说的事实跟自己日后问那个人的事实不同，那就能证明麦瑞亚另有目的。不过，麦瑞亚这个故事让沙加乱了阵脚，放弃了原本的意图。

此刻，沙加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放心吧，圣一定会想起你来的。”这句话她绝对不会说，因为这样不就是变相的在同意麦瑞亚追求圣么？

“他现在爱的是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这点都不会改变。”这种火上浇油的话，沙加也说不出来，麦瑞亚现在这么痛苦，她还要落井下石么？所以，什么也不说是最明智的。

好在，帝的到来打破了这两个人的尴尬局面。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失败了，对吧。”人未到，声先至。

帝拿着两个三明治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的说：“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至于这么伤心吧？”

指的，显然是哭得泣不成声的麦瑞亚。

“喂！你不要在这里……”沙加的话还没说完，麦瑞亚就抬起头来，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的说：“说的也对。沙加，我们不应该因为一个方法失败就放弃。”

“额，说的也是吧。”沙加被麦瑞亚弄得措手不及，应道。不过，她的心里的声音，却是这么告诉她的：

这个女人，变化速度好快……

……

至于她们两个刚刚讨论的人，也就是圣，现在正在前往奥特斯克的图书馆的路上。他要了解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刚刚分配下去的任务，圣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他想要彻底的了解一下奥特斯克的历史，这样才可能找到有关刚刚那些线索的头绪。果然啊，还是要靠我一个人，虽然自己的同伴这么多。走在路上，圣闷闷地想到。

他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单单是破译字条上的秘密。威尔，那个酒醉的男人，他没有理由想要帮助的男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昨天，他和莫把醉醺醺的威尔送到了一家相对设施齐全一些的旅馆去了，还留下一封信。信上说如果威尔需要的话，他可以帮助威尔。不过，这都过去一天了，威尔的求助还是没来。所以，圣在想他是不是不需要帮助？还有但丁那个家伙，每天都出去，不知道自己是路痴么？

……

另外一边，亚历山大的议事厅内就遣罪之山的震动，展开了第二次的讨论。

第一次，也就是昨天那次，以弗洛斯基的胜利告终。不过，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大事，一次讨论不能确定最终的结果。所以，也就有了今天的这次讨论。

“在座的诸位，这是昨天我跟卡尔一起找到的有关辛加迪奥的资料，现在就传发下去，请你们认真阅读后，在表明你们的立场。”痞子气很浓的比格上校拿着厚厚的一摞纸一张一张的分发给议事厅内的各位。

“没别的要求，就是请你们看在我跟卡尔连夜赶工才完成的面子上，认真的读。”

接到这张资料的人全部都用心的看着。除了那个倔强的老头，弗洛斯基。他拿到这张纸后只是“哼”了一声，把头别到一边。看到老头这个样子，比格上校也不生气，继续往下面传发着。

等到最后一张纸也发了下去，比格上校静静等着他们看完。这张纸上无非就是辛加迪奥的平生和一系列的数据，无一例外的，这些人都不明白比格上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看完了吧，那我现在来说明一下。”比格上校看到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就知道他们大多数都看完了，于是便开始说明：“就像你们看到的，这张纸上面很大篇幅都在突出着一个数据，那就是辛加迪奥的魔法。”

“众所周知，辛加迪奥无疑是洛丹伦史上最强的魔法师。风系，火系，冰系，地系，四系的元素掌控者；雷系，暗系，双系禁咒法师级别。这还仅仅是距可靠资料整理出来的，在他投身于暗系魔法之后，便没有资料继续记载他的成长了。不过，这也足够让所有人震惊不已了，除了光系，其余所有系的魔法都是至少高级魔法师级别。除了他，还有谁能做到这点？”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十三个预言，除了最后重生的那个，前面十二个预言无一例外的全部实现了。第四个：暗系魔法会逐渐被洛丹伦魔法协会排斥，总会有一天，暗系魔法会变成被禁忌的魔法。实现了么？试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中哪一个会释放暗系魔法？第七个：作为一个暗系魔法师，在我死亡之后我的尸体一定会被封印起来，如果是在遣罪之山我也不会感到意外的。实现了么？辛加迪奥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我想说的是，就是一个这么天才的人，有了十二个成功预言的前例，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第十三个预言，重生，会实现的。而且，基洛山脉也就是在今年才发生了不规则的震动。这真的是巧合么？为什么前面那么多年从来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一派胡言！”

倔老头弗洛斯基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制止了比格上校的话，胡子一抖一抖的说着：“你所说的全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如果辛加迪奥真的能重生，那他干吗要等这么多年呢？一千三百年，就算他是铁做的这么长时间也腐烂了！”

对于辛加迪奥的重生契约，弗洛斯基嗤之以鼻。

“但是事实上，辛加迪奥的尸体并没有腐烂。”比格上校再一次跟倔老头针锋相对。

气温再次变冷了，不过，似乎比格上校这边比较有利。看来，卡尔的点子起作用了，列举出事实让他们评判。短暂的沉默过后，便是投票过程。没有意外，弗洛斯基以27：69大败比格上校。就算弃权的五个也站在弗洛斯基那边，也无力回天了。

“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我们来看看到底谁能赢！”倔老头弗洛斯基气冲冲的离席了。

不过比格上校脸上完全没有高兴地意思，就像弗洛斯基说的，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他没有把握能够绝对说服这群腐朽的议员们。毕竟，弗洛斯基再怎么倔，最终的选择权还是握在议员们手里的。方法，今天他已经用了，那么明天怎么办呢？

在这些人陆续离开之后，卡尔走到比格上校身边，同样很痞子的把手搭在比格上校的肩膀上：“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啦。”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那么，明天，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透露一点，在明天，关于辛加迪奥的事情会和盘托出。狂法师，辛加迪奥，曾经辉煌，也曾经被人遗忘的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