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切准备就绪

“报告，将军，一切准备就绪。”军官向将军敬礼，说道。

“是吗……”被称作将军的中年高大男人摸着胡渣，一脸惆怅。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深知这有多严重。艾德文的雪迪璐犹如一座坚固的堡垒，难以攻破，因其科技水平领先北联十年之多。

雪迪璐上搭载的第四世代的机体【炙月】和第三世代的机体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炙月】动力源是小型核融合炉，因此其机动Xing和续航能力远远超越第三世代的任何机体，甚至在搭配飞行装置之后，能在一定高度下进行长时间的高速飞行。因其存在，对于北联的卡蒂文璐号夺取计划造成了巨大的障碍。所以夺取必须在内应的帮助下隐秘进行。一旦艾德文带人抵抗，那么计划成功的几率至少会减少四成。

为此，北联必须在艾德文发觉前捕获雪迪璐上的核心人物。虽然她看上去只是一名娇小的美少女，但是她却是船上某种意义的最强存在，她的名字——华盛顿?玛丽丝斯多?爱德华?阿尔雪兰。

“华盛顿?玛丽丝斯多的行踪已经捕获到了啊？”虽然手下已说过，但将军还是问了一遍。

“是的，将军。”

将军低下了头，军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遮不住他的无奈。他知道已无路可退，事到如今只有战斗。

他的面前，立着一排挺拔的优秀士兵。这些精英并不知道他们即将参与的任务的严重Xing，从某种角度说，他们是盲目的、悲惨的。将军不会向他们透露任何信息，也许有人会死，也许计划会失败，而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将军一脸沉重地垂下手。

“在此下令，秘密封锁东区，在不伤害的前提下捕获华盛顿?玛丽丝斯多。”

“华盛顿?玛丽丝！”

上官运仓隆慌张起来，不停地张望。

没有她的身影，没有她的声音。上官运仓隆反射神经瞬间紧绷。不可能那么快就能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进化者的直觉这么告诉他。上官运仓隆集中注意力，时间仿佛流得很慢，周围的人的动作也随之变慢，只有在人群之中，一个黑影迅速地闪过。上官运仓隆的瞳孔捕捉到了这一点，没有任何犹豫，便迈开了双腿。

不会再有那种无力感了，无法保护任何人的无力感！

上官运仓隆拨开人群，无视被他撞倒的路人，直奔黑影。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逼近那个黑影。

他看到两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在巷子里笔直地跑，头一个大个子的高大男人手中抱着娇小的华盛顿?玛丽丝，后一个矮个子的高大男人紧紧跟着。

突然，后面的矮个子高大男人停了下来，而头一个高大男人还在继续跑。

“不用再想前进了呢。”

那个着黑西装的矮个高大男人显然是察觉到了上官运仓隆的杀意，而透出了更加摄人的杀意。

上官运仓隆停下了脚步。他明白，不能无视眼前的高大男人继续追，稍有大意就会被他杀死。战斗？战斗？如果战斗的话，我能赢他吗？上官运仓隆这么想着，虽然上官运仓隆的暗夜同行非常强大，但在没有武器的时候，他也只不过比一般人略强一些，面对训练有素的专家，自然毫无胜算。

即便如此，就要退缩吗？即便如此，就不去试着战斗吗？

上官运仓隆握紧了拳头。绝对不会再让悲伤充满双眼，他在心中如此说道。

矮个子高大男人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军用匕首，握在手中。

“劝你走开。”

矮个子高大男人手中的匕首闪过冷冷的光。

上官运仓隆丝毫没有退意，微微弓下身子。这并不是没有任何手牌的鲁莽行为，上官运仓隆在船上的几天一有空就找华盛顿?玛莉娜训练，由于身为进化者的缘故，接受事物的能力也远远超过普通人。

凭着本能，他向前冲刺。矮个子高大男人提手挥刀，空气剧烈地啸动。那是快到难以目视的速度，犹如东瀛的拔刀术一般迅猛，但是上官运仓隆还是闪了过去，刀尖掠过他的脖子，拉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上官运仓隆顺势挥出一记上勾拳，虽不如子弹有力，却也有如石头那般坚硬。矮个子高大男人没有丝毫畏惧，只是偏头闪过，同时挥下刀子，锋利的刃口划过单薄的衣袖，在上官运仓隆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上官运仓隆后退几步，血滴滴流下，如一条艳红的项链。他认识到自己与眼前高大男人在体术上的差距。对手并没有认真，不然他或许已经血溅当场。光凭体术无法与其对抗，上官运仓隆理解到这一点之后，他便决定改变战斗的方式，抬起手，黑色的影子蠢蠢欲动。

“不要！”

上官运仓隆的身后传来制止的喊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快如闪电的身影已擦过他的肩，向着矮个子高大男人冲去，矮个子高大男人立即提刀应战……结局是显而易见的，没有几个人能在使用共感能力的华盛顿?玛莉娜手下赢到一招半式。

矮个子高大男人输了，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不要随便使用你的暗夜同行。”华盛顿?玛莉娜歇了口气，说道：“华盛顿?玛丽丝呢啊？”

“抱歉，她被带走了呢。”上官运仓隆捂住伤口，皱起双眉。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大意了呢。”说话的时候，华盛顿?玛莉娜没有正视上官运仓隆。仿佛对她而言，这短暂的幸福时光所造成的后果有一种罪恶感。

“华盛顿?玛丽丝应该还没什么事，不管是政府组织还是恐怖组织都不会伤害她。”华盛顿?玛莉娜继续说，说道：“我先联系舰长。你的伤……”

“没什么事。”上官运仓隆轻声说，说道：“这点程度我自己应付一下就好。你快联系舰长吧。”

华盛顿?玛莉娜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拿出E74，进行联络。

“不行，信号被干扰了，联系不上。”华盛顿?玛莉娜看上去就是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那怎么办啊？”上官运仓隆一边用布条包扎伤口，一边问。

“船可能会出事。”华盛顿?玛莉娜咬了咬嘴唇，说道：“得想办法夺回华盛顿?玛丽丝。想要守护好船，一定要守护好华盛顿?玛丽丝，她在某种程度上，是船的核心。”

“核心啊？”

“这一个之后再解释。总之现在必须想办法救回华盛顿?玛丽丝，我过来的时候没有携带足够的装备，为此我需要一些武器和这座城市的道路情报。你有什么好想法的吗？”

上官运仓隆考虑了一下，点头，说道：“确实有。如果他肯帮忙的话……”

大个子的高大男人把昏睡的华盛顿?玛丽丝抱上一辆黑色的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商务车，接着坐到副驾驶位上。算上他和华盛顿?玛丽丝，车里一共有四个人。

“他人呢啊？”驾驶位上的高大男人问道。

“遇上点小麻烦，他可以解决。开车。”高个子高大男人没有感情地说道。

“好，好。”驾驶位上的高大男人一脸无趣地发动引擎。

商务车开动起来，在普利尼西亚的大街小巷里穿梭。虽然这座城市不大，但是由于建设的问题道路相当复杂，而且加之黑道势力的四处渗透，很多街道都是不允许随意通行的。因此在低调的行事过程中，商务车前往目的地的速度并不快。

在一条很窄的街的入口，商务车停了下来。一个壮硕的男子走近车子，用听不懂的语言，没好气地说着什么。副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从窗里向外递出两张一百的美元。壮硕的高大男人接过钞票，识相地走开了呢。

商务车再次开动起来，道路坑坑洼洼，车不住地颠簸。两旁堆积的垃圾散发出阵阵的恶臭。

“为什么要从这种地方走啊？”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问。

“有些时候花上一点钱，往肮脏的地方走，会省上很多时间。”副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淡淡地说，说道：“这还不是最近的路，如果能拿到特权的话，我们可以走更近的，能省上十五分钟。”

商务车以乌龟爬般的速度向前开。突然前方有人倒在地上，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掰开嘴似的，不停地呕吐。车猛地刹住。

“所以我说啊……”

“等等吧，别多话了呢。”

那个呕吐的高大男人身后走来两个人，他们把他像拉死猪一样拉起来，拖到一边。

“真地方恶心……”商务车继续开动起来，四个轮子一上一下颠簸着。

“我知道我很微不足道，但是我天生好奇，我能问问吗？那个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一只手撑着头，靠在窗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只能说这一个女孩比我们的命要重要得多，如果你珍惜生命，就请安稳地快速地开车。”副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冷冷地说。

“我很好奇啊，我知道的，你肯定知道些什么，轻声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闭上嘴！开车。”

“啧！”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没趣地闭上了嘴。他打了个方向，车拐出那条肮脏的街，驶进干净的行车道。

商务车又开了大概十几分钟，拐进了一条看不到行车的小路，小路的两边是丛生的高高的杂草堆，有一种荒废的感觉。这条路的尽头便是西区连接东区的唯一道路，一条隧道。没人会在白天的时候从这里走，因为普利尼西亚的人对东区的陌生和抵触就像他们对地狱的恐惧一样。

在接近路的尽头，呲的一声！商务车突然刹住。

“那算是什么意思啊？”驾驶的高大男人不悦地皱起眉。

他们的眼中映入一辆白色的轿车。那辆车横停着，霸道地占据了路的三分之二面积，就像在挑衅一般停着。

“阿尔克里先生吗？还记得我的声音的吗？”

“自然记得，像你这样的怪人，一般是不可能有人会忘记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先生，还记得你给我的承诺的吗？”

“自然，你要什么啊？”

“我需要一辆车，一些轻便的枪械，以及道路情报。我知道这座城市的很多路都被您封锁了，我需要特权。”

“你……”阿尔克里顿了顿，说道：“想要去东区的捷径的吗？”

“没错。”上官运仓隆应道。

“之前我就觉得你可能会和东区存在着联系。不过你应该知道，西区是没有插手东区的权力的，一丝也没有。”阿尔克里继续说，说道：“我多少知道一些事。西区的这点势力比起东区的后台实在是微不足道。我不想让我的努力化为泡影。”

“我明白的，放心，您并不是直接插手。”

“这话有什么根据啊？”

“我现在无法拿出所谓的根据给您看。但我并没有欺骗您，也没这一个必要，您肯定已理解了我的实力。”

“是吗……我不讨厌狂傲的人，把派送的地点发过来，我立即派人送物资过去。只要你们坐上我的车，这座城市的任何道路都会为你敞开！”

“非常感谢。”

“最后提醒你一下，这里虽然是垃圾聚集的城市，也存有其道义。东区的事我无权过问，但如果城市因此面临危机，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因为这是我的成就，希望你不要践踏。”

“我明白。”

电话就此切断。上官运仓隆一脸淡然，仿佛和黑道交涉已信手拈来。

“干得相当不错。”华盛顿?玛莉娜拍拍上官运仓隆的肩，夸奖道。

“也只不过如此而已。”上官运仓隆按着E74的键盘，将坐标发了出去。

三分钟后，一辆洁白如雪的跑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来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呢。”副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淡定地转过头，向后排的高大男人们说道，说道：“看好那个女孩，不要让她受伤。我下去解决。”

驾驶座上的高个子高大男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出来吧！没必要躲躲藏藏。”

白色轿车的车门应声打开，上官运仓隆走了出来。他穿着一套休闲西装，赤手空拳。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你认为这幅样子就能救回同伴啊？”

高个子高大男人从西装内侧拿出**，枪口笔直地对准上官运仓隆的心脏。

“我劝你放下枪。”上官运仓隆认真地劝道，眼中毫无惧色，说道：“不然，会死的。”

除了无惧色以外，他的眼中还有一种信任。高个子高大男人不禁开始怀疑上官运仓隆的举动。

但是他错了，他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威胁并不在眼前。

子弹透过消音器的声音穿过玻璃窗。鲜血飞溅，在玻璃上映出一片猩红的花瓣。

这样的声音以极快的速度响了两声，后座的看着华盛顿?玛丽丝的那两个高大男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摔倒在车里。

高个子高大男人回头的瞬间，肘骨便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脖颈。

埋伏在草丛里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攻击会这么精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进化者吗？

他保持着职业的直觉，倒了下去，停止了呼吸。

华盛顿?玛莉娜站在尸体前，无感情的双瞳中吐露出阵阵杀气。她举起手，手中的枪对准了驾驶座上的高大男人。高大男人乖乖地下车，双手抱头。

“知道什么就快点说出来，不要让我动手。”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应该懂，我们这种小人物不可能知道得太多。”他老实地跪在地上，说着。

“那么，安息吧。”

华盛顿?玛莉娜的食指慢慢地慢慢地往下扣……

枪声响起！

但是那个高大男人还完好地跪在那里。是上官运仓隆在千钧一发之际拍开了枪口，让子弹远离了预定的轨道。高大男人跪在原地，不敢作声。

“没必要杀他吧。”上官运仓隆握住华盛顿?玛莉娜的手腕，直视华盛顿?玛莉娜的双眼。

“让开！”华盛顿?玛莉娜一把甩开他的手腕，说道：“如果让他活着的话，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严重后果！”

“仅仅为了一个可能Xing，就要杀掉他吗？如果说杀那三人是为了救出华盛顿?玛丽丝，那么现在杀他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可能Xing啊？”

“别阻止我！如果你见不得杀戮的话，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就别上船！”华盛顿?玛莉娜一度歇斯底里，说道：“多杀一个没有区别！”

“不……华盛顿?玛莉娜，有区别的。”上官运仓隆的语气平缓，目光坚定，说道：“我之前就目睹过死亡了呢。我并不抗拒死亡。只是……我不想看到你一点点的被杀戮侵蚀。你开枪的话，或许有什么东西，会失去。”

“不……我……我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了，过去是这样，未来还是会这样！”华盛顿?玛莉娜垂下了握住枪的手，瞳孔微微闪动着。

“相信我一次。不要开枪。”

上官运仓隆握住华盛顿?玛莉娜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从她手里拿过了枪。然后他握着枪把，砸向了高大男人的后脖颈，高大男人应声倒地。

“这样就好。去把华盛顿?玛丽丝抱出来，我清理下现场。”

这样……这样就好吗？华盛顿?玛莉娜并不清楚。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

华盛顿?玛莉娜无言地走开，上官运仓隆开始清理现场。风默默地吹着，带着温热的海惺味。之后的几分钟，没有人说话，沉默，一直沉默，直到上官运仓隆从晕倒的高大男人身上搜出一个外形小巧像手机的设备。

“我找到一个设备，看起来很像E74。”上官运仓隆左右摆弄那台像E74的设备。

“这应该是他们的移动通讯终端，如果能破解的话，或许有不少情报，可是我对这方面一点辙都没有。”

“那就交给我来吧。暗夜……同行。”

黑色的影子瞬间包裹了那台设备。

午后的阳光稀稀拉拉地洒在芭蕉林下，溪水泛着金黄色的光，空气温暖而湿润，这样的待遇，位于地下停机坪的雪迪璐并不能享受，它依旧是阴冷的、黑漆漆的。不过对于劳累的人们来说，它还是一个很好的休息的场所。

当人们都在休息的时候，船上的两位核心人并没有闲下来。雪迪璐会议室里，一面坐着抽烟斗的艾德文舰长，一面副舰长布什?丹尼思笔挺的坐着。

“虽然现在政府那边还没有动手，但那一天总会来临的。为此所作的准备，已经大体完成了呢。所有的点快连成一条线了，但老夫已力不从心，之后的事或许就要你来做了，布什?丹尼思。”艾德文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别这么说，舰长。”

“不，差不多是时候了呢。这里有样东西，老夫交给你保管。这很重要，切记，小心保管。”

一个纯白色的立方柱，艾德文用食指和中指捏住它，交给布什?丹尼思。

“这是啊？”

“需要的时候你自会了解它的作用。收起来吧。”艾德文放下烟斗，说道：“说起来，我们的战士们在好好的休息的吗？”

“是的，他们都在好好的休息。”布什?丹尼思推了推眼镜，说道：“也许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呢。”

士官房间。

华盛顿?伯里克躺着，喘着气，手掌在额头和头发间来回搓动。

“哦……天呐……”

他每次喝多了酒，就尽量一个人待着不和人接触。他清楚自己的脾气，平时虽然很温和，一旦喝多了就容易动怒，很多不愉快的事也就在这一个时候发生的，所以他尽量不外出。

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呢？他自己也忘记了呢。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他闭上双眼，记忆从脑海中流过。

他的宠物哈奇士在床旁低声叫唤着，仿佛知道主人正难受一般。

“别安慰我，简，我有些累，让我睡会。”

安迪在船里随意地游荡着。他时不时地向在工作的女士搭讪，在耽误别人的时候，自己却乐在其中。

“啊啊，要是和华盛顿?玛莉娜他们一起去城里找那小弟玩就好了呢，这里可真够无聊的。”

安迪这么想着。

“说起来，那小弟还真幸福呢，一来就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围着，羡慕啊。”

安迪眯起眼，望向窗外。窗外是灰蒙蒙的地下室特有的景象，既单调又压抑。

“一个人的话，即使出去晒太阳也没多大意思吧。”

他想起了从前的事。

虽然他经常和女人搭讪，可他比谁都清楚，他再不会动真情了呢。因为在遥远的过去，有一个他心爱的，但没能保护好的女孩。

对了，从他决定孤身一人的时候，他的身上就一直带着枪。为的，是不再一次后悔。

雪迪璐最封闭的房间里，待着雪迪璐上最强的高大男人。

他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不停地磨牙。

出门的机会已经用掉了呢。不能再出去见她了呢。小鬼也不在。窗外又是黑不隆冬的世界。

无聊啊，无聊啊。

无聊有时能把一个人逼疯。

虽然杨青淋已经习惯了，但是在无聊的时间面前，他还是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如果现在有一场架可以打的话，想必他一定会尽情施展自己的暴力。

战士们都在休息，全然无知的危险正在敲敲逼近。

没人知道。

没人在意。

雪迪璐的最深处，罪恶和背叛化为一个人影。他开始了他的动作。他会将雪迪璐和它的船员们拉下苍穹，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