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馨漂浮在纯净的玻璃管里。齐耳的短发,精致的五官,没有改变,唯独现在她忘记了何为话语。
柔和的烟气弥漫在真理之间。上官运仓隆坐在金属管道上,望着慕容玉馨,吸着烟,就像一个诗人,正在为他的诗句烦恼。
“这里不允许抽烟的啦。”
一个银铃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上官运仓隆撇过头,眼底是银发的娇小美少女。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是既视感吗?
“抱歉,只是突然的念头。”
上官运仓隆把烟头熄掉。
“吸烟对身体不好哦。”
“有时候,这东西能让我平静。”
“出去走走吧,想呼吸下新鲜空气。陪我一会好的吗?”
顺应华盛顿?玛丽丝的邀请,上官运仓隆披上了大衣。
海平面的尽头,夕阳在薄雾中一点点下沉,橙黄的光辉为苍白的冰壁染上一层蜜糖色的外壳。暮色苍然。很多时候,很多人,很多事,就在这太阳一升一落间随风而散。
甲板上,上官运仓隆与华盛顿?玛丽丝靠着栏杆,遥望夕阳的尽头。微微有些寒意的风,捎带升华的气息,飘散在空中。
“为什么那个时候同意的那么坚定啊?”华盛顿?玛丽丝问。
“能抽烟吗?就一根,不然怕说不好话。”
华盛顿?玛丽丝点头。上官运仓隆点上烟,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气。
“因为待在船上比之前的生活好很多。来到伊特娜的时候,我一无所有。直到慕容玉馨的出现,让我感到了些许温暖,现在我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慕容玉馨还没有死去,我还可以为了保护她而战。”
“不,不仅如此,我还可以为了保护你们而战。”他加了句,说道:“被人需要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之后我们可能会和政府战斗,和弗朗卡斯?得洌斯战斗,很危险,也许会人死,会有人牺牲。现在的世界没有公平,我们心知肚明。为了一个变革,可能要死很多人。”华盛顿?玛丽丝的话很现实。作为流亡的空中“海盗船”的船员,死亡必然每日与其相伴。
“太过复杂的理论对我来说很困难。我只是不想身边的人再逝去,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去战斗,哪怕对手是神。”
“哈啊?”
先是一愣,再是大笑起来,华盛顿?玛丽丝不禁捂住了肚子。
“呵呵……哈哈哈哈!”
“喂喂,我很认真的。”上官运仓隆挠了挠头发。尴尬的局面。
“失礼了,抱歉抱歉。”华盛顿?玛丽丝止住笑声,说道:“虽然听上去很嚣张,但说实话还蛮帅的。以前的你,应该是个很嚣张的小鬼吧啊?”
“你不会没看过我的资料吧啊?”
“啊啊,艾德文舰长的资料很详细,不过我当时只看了你的家世部分。”
“以前的我,和在伊特娜时的我,还有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人。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完全一副顽固子弟的模样,仗着自己家有钱,就嚣张跋扈,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
上官运仓隆露出自嘲的笑容。
“说起来,你的家庭背景确实很雄厚呢。”
“对了,说道:“上官运仓隆想起什么,说道:“关于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是谁,艾德文舰长搜集的资料里有的吗?”
“没有。”华盛顿?玛丽丝说得很果断,说道:“完全没有一点线索,这反倒让人生疑。你父母死亡的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
“我一直都怀疑是我叔叔干的,因为之后公司就由他接手。”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在说这一个也没太多意义。”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凶手的身份,你会怎么做啊?”
“知道了再说吧。现在的话,我只想让弗朗卡斯?得洌斯跪在华的面前忏悔。”
“哦?这可真是志向远大呢。”
“华盛顿?玛丽丝,我会坐上SS战斗的吗?”
“你很快就会接受训练。学起来应该很快,因为你是进化者,而且似乎靠向知识Xing的那部分。”
“哦,可以理解。就像握住摩托车的把手,就会开从来没开过的摩托车一样啊?”
“对。”华盛顿?玛丽丝微笑,说道:“搏击训练也要做,毕竟战斗不是光靠SS的Xing能和暗夜同行就能赢的。”
“华盛顿?玛丽丝,你为什么要待在船上啊?”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雪迪璐是我家啊。”
“是吗?似乎很快也会成为我的家。”上官运仓隆吐了个烟圈,微笑着。
“那可真是荣幸。”
“呐,华盛顿?玛丽丝,有个一直不明白的事,所谓的真理者究竟是什么?仅仅只是一个载体啊?”
“一个指引。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而少数人的真理应为多数人使用,指引世人,获得信仰。指引,便是真理者存在的意义。”
“那进化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这份指引而战吧。”
上官运仓隆吸了最后的一口烟,留着残火的烟丝连烟嘴,被他扔进寒冷的风中。那个小小的影子,随着风的轨迹,向海平线尽头的那轮残阳,缓缓飘去。
华盛顿?玛丽丝裹紧大衣,说道:“起风了呢,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谢谢你陪我。”
时至中午,上官运仓隆来到雪迪璐的食堂。据说为了能让船员在吃饭的时候得到身心放松,食堂被布置得很整洁优雅,时而还会有一些经典的老歌被播放。由于厨师还没召好,这几日掌勺的厨师便是雪莉。她的烹饪手艺很好,做出来的菜色非常精致,而且精通各国料理。吃惯了没味道三明治和罐装咖啡的上官运仓隆,甚至一时间无法习惯这些美味的菜色,以至于吃的时候从心底涌出了一种感动。雪莉很喜欢上官运仓隆的这般说法,放言愿意为其进行中国料理进修,让他吃到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吗?上官运仓隆舀了一勺麻婆豆腐,送到嘴里。
“能坐这里的的吗?”
华盛顿?玛莉娜抽出对面的椅子,也不管上官运仓隆同不同意就坐了下来。
“嗯。”上官运仓隆点点头。
“呐,等会有空的吗?”
华盛顿?玛莉娜的餐盘里是鱼汤和炖肉。
“有。”
“陪我去进行康复训练好的吗?”
“那是什么啊?”
“就是……那个……格斗。”华盛顿?玛莉娜支支吾吾地说,说道:“你也要练的,就陪我一下吧。”
“好啊。”上官运仓隆微笑着点点头。
“你笑了呢。”华盛顿?玛莉娜诧异地停住了勺子,注视上官运仓隆。
“很惊讶的吗?”
“第一次见……”
这是华盛顿?玛莉娜第一次看见上官运仓隆的笑容,这和之前上官运仓隆给人的印象差距甚远,以至于华盛顿?玛莉娜感到了一丝惊讶。真是像彩上官运仓隆一样温暖美丽呢……她并没有说出感想,而是选择放在心里。
“这得感谢你呢,华盛顿?玛莉娜。”
“谢我什么啊?”
“你忘了吗?上次你为我调律以后,不仅身体很舒适,甚至连心情都改变了,似乎,慢慢开始坦率了呢。”
华盛顿?玛莉娜的脸倏地一下红了,低头,不再说话。
“说起来,调律到底是什么啊啊?”
“问华盛顿?玛丽丝去。”华盛顿?玛莉娜撇过头说。
训练室。
汗水从面颊滑下,在肌肉的碰撞中挥洒。搏击台上,安迪和华盛顿?伯里克尽情施展拳脚。没几个回合,安迪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很久没这么畅快了呢。”安迪躺在地板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身手退步了呢。”华盛顿?伯里克指指了安迪的手。
“是啊,太久没练习的缘故。”安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等会去喝一杯吗?以后一起喝酒的机会恐怕也不多了呢。”
“好。”华盛顿?伯里克往衣架上拿了两件外套,其中一件丢给安迪。
出门的时候,上官运仓隆和华盛顿?玛莉娜正好走进来。他们撞了个正着。
“要走了的吗?”华盛顿?玛莉娜问。
安迪耸耸肩,笑得惬意,说道:“嘛,总不能打扰你的约会吧,我很识趣的。”
“少多嘴。”
华盛顿?玛莉娜哼了声,拉着上官运仓隆,走进训练室。安迪苦笑,随着华盛顿?伯里克的脚步离开了呢。
训练室。脱下外套,黑衣紧身衣凸显出华盛顿?玛莉娜紧致的曲线。上官运仓隆一时看得出神。
“怎么了啊?”
“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你的身材很好。”上官运仓隆发自内心地说。
“少贫。”
他们戴上拳击手套和护具,站到搏击台上。
“上官运仓隆,点到为止哦。”
“多指教。”
话音未落,上官运仓隆先手一拳,力道很轻。华盛顿?玛莉娜向后一闪,这一击落空了呢。上官运仓隆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羽毛一般轻,又像岩石一样坚硬,如果是这样的身体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事做不到,就算是对面站得是弗朗卡斯?得洌斯也一样能赢。
“很不错的偷袭。”华盛顿?玛莉娜摆好架势,说道:“要上了哦。”
“虽然大概会输,但我可不会轻易认输。”
——也不想轻易认输。
上官运仓隆举起拳头,呐喊着,向前冲刺……
六月三日
今早我第一次向上帝祷告。之前我无法理解宗教和信仰,但是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教徒需要它,因为我也同样需要。
我问上帝,为什么慕容玉馨这么善良坚强的人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问上帝,为什么伊特娜要被夷为平地?
我问上帝,为什么在普利尼西亚有这么多的人被社会摧残?
我问上帝,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悲惨的事发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战争,为什么人和人不能相互理解,是你在考验我们吗?
上帝没有回答我。或许一切只是玩笑。
一个玩笑。
我起身,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就像布什?丹尼思说的,为此杀人,亦为此救人。差不多是启程的时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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