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吵闹的媒体,议员回到住处时,时钟的时针和分针都指靠近了十二。近来公众的不满情绪日益见涨,其源头就是燃烧之日事件,虽然大部分群众已得到安抚,媒体那边也压了下来,但小部分极端分子总是喧闹个没完。每次面对他们的时候,议员都在想,如果能一枪崩了他们那该多好。
书房里,红木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议员叹了口气,看上去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他倒了杯红酒,坐到桌前,戴上眼镜,开始翻阅文件。
“干杯。”
一只杯子碰上了议员手边的高脚杯杯口。议员一回神,怔住了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优雅地举着杯酒。
“你在说笑话吗?阁下。问我怎么进来的,不如问去我的名字是什么。”
“?弗朗卡斯?得洌斯。你这混蛋……”议员一边骂着,一边把抽屉拉出一条缝。那里面有一把枪。
“哇哦,谢谢夸奖。”弗朗卡斯?得洌斯喝了一口红酒,说道:“味道不错,也谢谢招待。”
“你是来杀我的……“铁壁”之后就是我了的吗?”
“不不不,我只是带来一个宣战而已。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呢。”弗朗卡斯?得洌斯拉了把椅子,坐在议员的对面,说道:“我等得就是你们对雪迪璐下手的这一天。明白吗?艾德文已经没法再忍下去了,他迟早会逃离你们,幸亏你们动手及时,让我的计划提前了不少。”
“你这一个疯子……究竟想做什么啊?”
“摧毁你们的帝国。”
“那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啊?”议员的左手放在抽屉下,随时准备把它抽出来。
“你不明白。”
“什么啊?”
“知道吗?在我眼中,破坏与摧毁就是艺术的本质。人活着,应该去追求那些瞬间的美,而在下就是代表破坏与摧毁的艺术家。”弗朗卡斯?得洌斯晃着酒杯,陶醉似地看着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的旋转。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了,玩笑话我也懒得继续说了,和阁下装疯卖傻没有半点意思。”弗朗卡斯?得洌斯喝干了红酒,说道:“对于阁下这样的高层来说,我说得越多,就会让你越头大。”
“你在燃烧之日的时候打开过“门”,大半个地球都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你觉得联盟还会继续放任你的吗?”
“那个门,只是个半成品啊,而且我在伊特娜只是一时兴起随便玩了玩而已嘛。”
“玩?你知道你杀了多少人的吗?”
“呵呵哈哈哈哈,阁下,你在说笑吗?人命对阁下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弗朗卡斯?得洌斯靠在椅子上,嗤笑道。
“别开玩笑了……混账东西!”议员猛地抽开抽屉,拿出枪,起身,瞄准了弗朗卡斯?得洌斯的脑袋。
“行了,收回这玩具吧。”弗朗卡斯?得洌斯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是造不出那扇门的,但是我可以。”
“没人能再度造出真正的真理之门,记住!就连你也不行!”
“不,只要有那个神言者,那个与华盛顿?玛丽丝斯多齐名的美少女。”
“玩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她的所在的吗?”
“不用不用,哪敢烦阁下这么烦心,在我找到她以前,秘议院将不复存在。”弗朗卡斯?得洌斯鞠了一躬,说道:“记住我说的,请随时准备好死亡的来临,像阁下这样优雅的上流人士应该保持优雅的身姿死去。”
然后他晃晃悠悠地走出了书房。议员一屁股坐到柔软的椅子上,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沾满汗水。从西装上衣袋里掏出手巾,他擦了擦汗,不知为何,手的颤抖就是停不下来。
夜幕下,?弗朗卡斯?得洌斯坐在街头的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抬头,望着洁白的半月和层层叠叠如同雾气一般灰色的云,悠闲地吸着。他的身旁坐着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的英俊高大男人,高大男人面无表情,像是一尊古希腊的雕像。
“武士啊,这样美丽的夜空还能持续多久呢啊?”
弗朗卡斯?得洌斯将吸了一半的烟递给身旁的高大男人,高大男人接过,从容地吸了一口,说道:“直至……世界终结的那一天吧。”
寂静的街之尽头,传来皮靴踏地时发出的咯噔咯噔的声音。
武士站了起来。他的左手握着一柄武士刀。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高大的男子,身穿宽长的修道服,手持圣经,俨然一位神父。
“?弗朗卡斯?得洌斯。”
神父的目光犹如刀刃一般尖锐。
“喔?稀客呢。”
弗朗卡斯?得洌斯挥手示意。武士的右手放到了刀柄上,快步上前。一闪。刀在瞬间出鞘,电光石火。
武士的拔刀术,拥有最快的速度,以及斩开岩石的强度。但是被挡住了呢。仅仅被一本羊皮封面的圣经挡住了呢。神父的右手轻轻握着那本完好无损的圣经,挡住了武士的斩击。
“原圣殿骑士团团长,扎克?迪卡尼亚。”
弗朗卡斯?得洌斯念出那位神父的名字。
武士收回刀,后撤数步,回到弗朗卡斯?得洌斯的身旁。
“怎么,原团长大人准备在这里杀我啊?”弗朗卡斯?得洌斯不慌不忙,又点起一根烟。
“不,只是在议员邸宅周围巡逻,察觉到异样的气息,顺便过来看看而已。”神父注视着弗朗卡斯?得洌斯,说道:“在下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吧,没想到一眼就认出在下,不愧是。旁边那位是山久晃之先生吧?久闻其名。”
“哈?巡逻?你这样的大人物来巡逻啊?”
“铁壁将军说你近期会拜访,在下只是抱着可以见你一面的可能顺便来做守卫而已。”
“啊啊,那我可真荣幸。” 弗朗卡斯?得洌斯皮笑肉不笑地说,说道:“打得赢的吗?”他在武士耳边轻声问。
“未必。”武士低声回道。
“在下可没杀意哦。”神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铁壁将军去世了,就在昨夜。他把普利尼西亚发生的事告知了秘议院。明明是伤得那样重,却还一字不落地将那天发生的事报告给了上级,真是令人钦佩。”
“告诉我这一个做什么啊?”弗朗卡斯?得洌斯耸耸肩。
“在下只是想说,不要太小瞧秘议院。”
神父转过身,往街的尽头走去。
病房里,浑身缠满绷带的将军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一旁的心电图滑过一条直线。窗帘里透出的一丝冰冷月光,落在一名身披长衣的女Xing身上。她面容英俊,有着极其挺拔的鼻梁,透着军人刚毅的双眸,以及右脸颊那道长长的疤痕。
“我的弟弟,愿你安息。”
她把右手放在她弟弟的胸口,左手在胸前划了十字。秘议院元老之一,最高参谋,克莱西茜,铁壁的姐姐,外号铁面。
普利尼西亚一战,政府军伤亡惨重,雪迪璐流亡,而最令人厌恶的是?弗朗卡斯?得洌斯,一切阴谋的元凶。
克莱西茜走出病房,门外的神父恭敬地行礼。
“现在开始,秘议院军事工作由我全权负责。谁敢有异言,我就毙了谁。”
她挥挥手示意,神父递了她一支雪茄并为其点上。
“我要调一支部队,要最强的精锐,还有,让圣殿骑士团的精英过来,普利尼西亚的军事行动欧盟也参与了,不想被苏维埃联合国佬压得抬不起头的话就乖乖给我出人。可以搞定的吧,扎克。”
“当然。”
神父点点头。
浓郁的烟气在走廊回荡。医院的规定是不允许抽烟,但是克莱西茜当这些规矩是浮云。她一直信奉有力量的人才有资格制定规矩,而她现在便是至高权力的拥有者。
“弗朗卡斯?得洌斯是恶魔,我们也是,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在地狱里决出胜负。”
“这或许是一场打不赢的仗。”神父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仗是打不赢的,就看愿意牺牲多少而已。”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