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全部牺牲

“这辈子最讨厌坐飞机了，虽说是豪华舱，可是晕机到底还是恶心。”圣殿骑士团团长哈威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下飞机，说道：“过会要去找个按摩小姐好好让爷我舒服舒服。”

“等见到克莱西茜的时候可不能用这种语气。”副团长邓特跟着一起走了下来。

“为什么？她很高竿啊？”

“没错，而且冷酷。”

“说起来我们为何要去帮她？有这义务？不过是个恐怖分子，需要我们出马的吗？”

“团长，有时候我真想取代你的位置。连这种事都不知道也配当团长啊？”邓特微笑着说。

“喂喂，这话可是能判你谋反的。”

两人一唱一和地走向迎接他们的人。

“军官们，欢迎来到N7军事基地。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克莱西茜。”克莱西茜面无表情地说，说道：“先说好，你们在基地里的权限非常有限。不过我们不会制约团员的日常作息。简单点说，你们平时可以爱干嘛就干嘛，不过需要你们出动的时候，即使去送死的任务也必须执行。”

“还真是高竿。”哈威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的，我现在是最高竿的人。没人可以违抗我。记住我说的，对你的智商开发有好处。”克莱西茜嘲笑完哈威，便转身离去，身旁的神父向哈威及邓特点头致意后，也跟上了她的脚步。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团长。”

“先帮我找个按摩女郎来。”哈威没好气地说。

“这就是所谓的圣殿骑士团？两个小白脸是长官啊？”一边走，克莱西茜一边和神父说。

“现在骑士团的实力我不清楚，不过绝不会是泛泛之辈的。因为我曾经也是其中一员。”

“名声这种事，我从来不相信。”

“我想也是。”

“你传令下去，让所有SS机体都做好整备，我不想到时候因为准备不当而被弗朗卡斯?得洌斯钻了空子。”

话音未落，克莱西茜的通讯器传来呼叫，她接通了线路，说道：“什么事啊？”

“报告长官……”

“你说什么？！”

七月一日午后二时，弗朗卡斯?得洌斯与秘议院的战争正式打响。

纽约，每一块电子屏幕——

都映着弗朗卡斯?得洌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弗朗卡斯?得洌斯，可能你们中的一部分人不认识我，可能一部分人对我很熟悉。不过今天我们暂且不论这一个。今天，我是来和大家玩一个游戏的。哦！非常棒的游戏！就在刚才不久前，欧盟的最强部队圣殿骑士团进驻附近的N7军事基地。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当然，克莱西茜和神父也一个字不漏地听着弗朗卡斯?得洌斯的发言。他们紧紧注视着电子屏幕。一帮忙得焦头烂额的部员正在尝试拦截信号。

“他怎么知道骑士团的行程啊？”克莱西茜点起雪茄，眉头紧皱。

“只有一种可能了吧。我们这边有他的人。”

“真真的可恶！”

“我也想请他们加入这场游戏。”弗朗卡斯?得洌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球，用两只手指捏住，摆在镜头前，说道：“看！知道这是什么吗？浓缩型Zha弹，体积小，威力超超超大。在伊特娜岛的威尔斯地下工厂，我用了十五枚，就炸平了半个岛。现在，整个纽约有三百枚，它们散落在大厦，桥下，下水道，各种各样的地方。”

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所有看着电子屏幕的人都呆住了呢。看报纸的老爷爷放不下手中的报纸，吃冰激凌的高中生根本没发现冰激凌已经融化，正在逛街的主妇连装满鸡蛋的袋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几秒后，恐慌像病毒一样疯狂地蔓延。

“那个疯子！想把纽约变成地狱的吗？”克莱西茜的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

“冷静点。”

“我很冷静！扎克！去把信号的源头找出来！我要速度！”

“那我现在来说明一下游戏规则。我需要自愿的五位一般民众，坐上由军方提供的SS，再由圣殿骑士团派出五位士官，驾驶他们的机体，然后和民众展开五对五的战斗。战场就在市中心，建筑物可以随便摧毁哦。杀死对方就等于击倒。民众击倒一名骑士团成员，我就解除六十枚Zha弹的引爆装置。相反，骑士团杀死一名民众，我就引爆六十枚Zha弹。游戏时间是一小时，一小时后，我的Zha弹可就不听话了呢。我给你们一小时的准备时间，十五点准时开始游戏哦。”

“开什么玩笑！”克莱西茜的怒火窜上心头。

“请您下令。”

扎克、哈威、邓特站在克莱西茜身后，等候她的命令，沉默了几秒，克莱西茜呼出一口气，眼神变得认真。

“派一支部队，去排查Zha弹，不用隐蔽，大胆点就好，反正弗朗卡斯?得洌斯的最终目的不是摧毁纽约。立即投射五架【隼】去纽约市中心。军方不发表任何声明，封锁媒体消息。”

她转过头，问哈威和邓特，说道：“你们两个，谁的驾驶技术好啊？”

“当然是团长大人我。”哈威直言不讳，邓特没有提出异议。

“那么邓特副团长，请你带四名团员，前往市中心，面对一般群众的挑战。请务必不要被击倒，也不能杀死群众，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弗朗卡斯?得洌斯的目的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战力，必须把最强的战力留在这里，他一定会进攻基地。”

“遵命。”邓特行了礼，匆匆离开指挥室。

“喂，最高指挥小姐，我们呢？要干什么啊？”哈威没好气地问。

“等弗朗卡斯?得洌斯现身。”

“哈啊？”

“知道我为什么要选N7这一个一度废弃，设备并不算先进作为基地吗？因为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世界级别的真理者，也就是神言者，她的资料就在这里。”

“可是整个纽约市都是他的人质啊！他大可以不遵守规则，直接引爆Zha弹，让我们交出他想要的东西。”

“看来你没有那么笨，但是我们别无选择，死也不能让N7失守。”

“就算纽约变成地狱也不要紧吗？几百万人的生命啊！”

“如果让弗朗卡斯?得洌斯拿到资料，找到那名真理者，几亿人的生命就等于握在他的手里！”

“什……什么？！”

“哈威士官，如果你真的了解现在的事态，就请你快些回到你的团长机体上待命。”

“那么，让我们为这场盛大的游戏开幕吧！”

德勒克笑了起来，震天的爆炸声同时响彻纽约。

二时三十分。

五架【隼】并排站立在大厦旁。黑灰色的巨人，在阳光下闪耀着。

“你真的要去的吗？”妻子抱着刚满一岁的孩子，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步走向那罪恶的巨人。

“没有人愿意挺身而出的话，只能由我来保护你们了呢。”

丈夫脱下外套，坐上驾驶座，他那颤抖的双手一把握住了Cao纵杆。

“行了，大叔，别紧张，放松点比较好哦，不然等会会不灵活。”通讯器里传来年轻人的声音。信号来自于旁边的一架【隼】。

“你几岁了啊？”

“十八岁而已啦。”

“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坐上来？你还那么小。”

“拯救世界什么的，不是很有趣的吗？”

“是啊……是啊。”

距离五架【隼】一千米的地方，五架【圣战兵】同样并排而立。

“五位自愿者都坐上机体了的吗？”邓特通过通讯器，向部下发问。

“是的，长官。”

“我再传达一遍命令，千万不可下杀手，万一发生躲避不及的情况，就算死也不能还手。我们是军人，是保护民众的存在，我们的手要沾上敌人的鲜血，但绝不是沾上国民的血！”

“拦截到了信号的源头……”

“哪里啊？”

“在……”Cao作员噎了一下，说道：“北大西洋……以极快的速度向N7前进。”

“什么？！”克莱西茜挥手下令，说道：“全军备战！扎克，让【女王】启动，我要亲自上阵。”

“是的，我的女王大人。”

那个瞬间，一身枪响，子弹打穿了克莱西茜的肩膀。

“扎……扎克！”

血喷溅出来，就像她的咆哮一般。

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无法想象这一个外表温和的神父会对着他的主子开枪。

“扎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向弗朗卡斯?得洌斯屈服！”克莱西茜倒在地上，似乎绝望。

“不，你错了呢。我没有向弗朗卡斯?得洌斯屈服。”而神父的眉头都没动过一下，说道：“我从一开始就是“富豪”组织的人。我的工作是，尽可能的维持平衡。但现状是，弗朗卡斯?得洌斯太过强大了呢。我已没有办法再维持他和雪迪璐的平衡，他和政府的平衡。你明白吗？平衡一旦垮了，身为维持平衡的人就必须投靠一方，否则无路可走。”

“所以，你就选择了弗朗卡斯?得洌斯是吗？为什么不选择我！自从你退出骑士团以后，就一直跟着我，难道那些我们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我不是不选择您，您永远是我的女王陛下，只是，我无法选择秘议院。”

扎克望着克莱西茜，眼眸中，似有无数话语。

“就算我死了，我的部下们也会死守到底，哈威也不会投降，N7没那么容易被摧毁！”

“不，说道：“扎克闭上双眼，说道：“从一开始，秘议院就输了，因为，弗朗卡斯?得洌斯早已在这所军事基地中了呢。格纳库，五十台【隼】，十台【圣战兵】，一台【女王】，一台团长级【圣战兵】，现在N7所有的军事战力都已在弗朗卡斯?得洌斯的控制之中，至于哈威团长……大概，已经死了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克莱西茜用最后的力气咆哮道，说道：“这怎么可能！啊？”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能向您开枪，就不能让弗朗卡斯?得洌斯进入基地的吗？”扎克语气淡然，口中之话却像针一般扎进了克莱西茜的心中，说道：“顺带一提，纽约那边有三台SS坐着的不是平民，而是弗朗卡斯?得洌斯的部下，您明白这一个意思吧啊？”

也就是说——

至少有三台SS会把骑士团成员逼进绝路，以至于他们不得不还手打倒那三台SS。三台乘坐平民的SS被击溃，就意味着，会有一百八十枚Zha弹在纽约爆炸。数以万计的人会死。

纽约市中心。骑士团的一名成员被一台【隼】的动作逼上了绝路。

“真真的可恶！这根本不是外行人能做的出来的！这样下去我会死的，请允许我还击！长官！”

“不准还击！”邓特大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来复枪的子弹贯穿了那架SS的机体。

接着，他们听到了一阵骇人的笑声，是那架SS机体的驾驶员所发出来的笑声——

那是，不在乎死亡，不在乎生命，唯独只想看到世界遭殃的人的笑声。

瞬间，六十枚高浓缩Zha弹，于纽约爆炸。

火焰与哀嚎，在带着硝烟的风中回荡。

“不！扎克！你要阻止这一切！”

克莱西茜发出混杂着绝望与死亡的嘶吼。

“来不及了呢。你输了，秘议院输了，我也输了，赢的人，只有弗朗卡斯?得洌斯。”

“不！！！！！！！！！！！！”

扎克没有杀死克莱西茜。他知道她已经绝望，绝望的人即使放着不管也会死，又或者他没有办法对这一个尊敬的上司下手。

“别了，我的女王陛下。”

“拷贝完了的吗？”

对着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部下塞拉，弗朗卡斯?得洌斯上下打量着，问道。

“还有几分钟。你别盯着我身体看，老色鬼。”塞拉头也不回地说。

“啊哈，被你发现了呢。”

“为什么要干得那么过分？拿个资料，加上带走扎克神父，应该不用搞那么大吧。”

弗朗卡斯?得洌斯微微笑道，说道：“我的小塞拉哦！这当然为了彻底摧毁秘议院啊。还有N7的战力，那么多优秀的SS，可以免费拿，不觉得很诱人的吗？”

“可以走了吗？弗朗卡斯?得洌斯先生。”

看到扎克神父踱步走进光线昏暗的档案室，弗朗卡斯?得洌斯立即笑脸相迎。

“很快，很快了，不用多久。”

数分钟后，N7在爆炸声中化为了废墟。弗朗卡斯?得洌斯的战舰埃尔迪亚，载着五十台【隼】，十台【圣战兵】，一台【女王】，一台团长级【圣战兵】，无声地离去。

同时刻于纽约，有一百二十枚Zha弹爆炸。圣殿骑士团副团长以及四名团员邓特于爆炸中丧生。纽约陷入一片火海。“游戏”参加者唯独一名抱着“拯救世界”心态的十八岁青年活了下去，从此他的眼眸再无亮光，似一片黑色的沼泽，因为他已体验到何为残酷。

议员住处。

议员挂了电话，先是呆了一会，接着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极烈的伏特加，一口气干完，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嘴里喃喃念着弗朗卡斯?得洌斯的名字，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七月一日，资料记载，N7基地无人生还，秘议院重要干部均死亡，纽约死伤人数共计两万八千人。

幕间

在呛人的风中，哈威扶着克莱西茜，一瘸一拐地走着。

“大姐哦，再撑着点，马上就能得救了呢。”

“你怎么逃出来的啊？”

“你叫我去SS上待命，我到格纳库的时候发现事情不对劲，根本没有人在整备机体，整个格纳库空荡荡，我想回来通知你，结果被一个黑衣服女人拦住，打伤了腿。说来丢人，他们根本没追我，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为什么要来救我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你是头头啊，我都被打伤一条腿，你会没什么事？我不救你，我也就完蛋了呢。没想到那个神父，表面上这么正经，实际上却是个***混蛋。”

“别提他。”

他们走到一颗树下，哈威放下克莱西茜，让她靠在树上。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想办法联络同伴。”

“等等。”克莱西茜拉住他，说道：“你要联络谁啊？”

“当然是……”哈威一时无言。

“我们无处可去了，明白的吗？”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圣殿骑士团团长啊，英俊潇洒，无人能敌！前途无量！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却向谁寻求帮助都不知道啊！”

“秘议院完蛋了呢。知道N7消息的干部们，恐怕都自尽了吧，说实话，我宁愿在爆炸中死去。你也一样，圣殿骑士团现存的团员，除了你，恐怕也没别人了呢。不过……”克莱西茜顿了顿，说道：“既然我们没死，就一定要阻止弗朗卡斯?得洌斯进一步的行动，不然世界会就此终结。”

“哈？我们不死就不错了，一个手不能动，一个脚不利索，你想怎么玩啊？”

“我们还有一个可以求助的对象，他一定会帮我们，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

“谁啊？”

“雪迪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到欧盟。”

“不，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了，我的团长位置肯定会被邓特夺走，我可不想被他呼来喝去……如果他已经死了，我就更不能回去，我得帮他和朋友们报仇啊。”

“那么……”

“我选择跟着你，女王陛下。”

“很好，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现在，帮我把上衣扯开，我要看看伤势。”

“喂喂，这不太好吧啊？”

“难道你对一个年上四十的老女人还会有感觉啊？”

“说不定的，谁让你长着张这么漂亮的脸蛋……可惜有道疤，嘛，这也算军人的荣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