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岚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久没睡那么舒服了,可能是昨天太累的缘故吧,李岚心想。
打开窗,清晨的微微光亮、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空气还有那婉转的鸟鸣声一股脑地倾泻了进来,让李岚这显得死气沉沉的屋子瞬间活了起来,李岚的心情也随之一畅,“李小爷,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加油啊!”这货自言自语道。
舒展了几下身体,李岚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坏了,没洗澡!李岚暗道糟糕,他身上已经散发出了些许酸腐的气息,感觉整个身体被衣服紧紧箍着,极其不得力。赶紧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吧,来这的第一天一定要有一个良好的形象啊,再说了不知道师父一会来不来,想到这里李岚全身又充满了干劲,立马拿上水桶跑出去打水。刚推开门跑了几步,他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庭院中的树下,那好像蜷缩着个人影?
李岚又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个人呐,这人不会死在这里了吧,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说罢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还未及近的那个人影的身,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面而来,李岚马上捂住鼻子,瞬间就明白了:我的妈呀,这得是喝了多少啊,我还以为是个死人呢,原来是个醉鬼。
原来老李也时常喝酒,偶尔喝醉了总是拿李岚开刀,因为有这样一个酒品不济的爹,所以李岚对饮酒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
那个躺在树下的醉鬼便是马未了,马未就在这醉着睡了一宿,因为经常这样干,可能产生了某种抗Xing,所以时间一长再凉的夜晚也不会感冒,这也算是个奇迹了。经过这一整晚马未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听见自己身边有脚步声,于是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回头看去,映入他那红肿眼眶的是一个面目带着些许慎重和关切的少年;而此时映入李岚眼眶的则是一个头发凌乱不堪睡在一堆酒壶碎片边的醉鬼,二人四目相对,恍惚间竟然都觉得对方有些许眼熟。
李岚觉得很奇怪,心想这人怎的如此面熟,难不成以前见过?想归想,他还是蹲下身,搀住马未的胳膊轻声道:“这位兄台,可是喝醉了在此睡了一宿不成?快快起来,别冻着了。”
这时李岚离得马未近了,又记起林师兄说过这个院子住的另一位师兄姓马,便猛然间便认出了这个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是,马,马少爷?”手臂下意识一抖,刚被扶起了一半的马未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马少爷”三字叫出口,马未也反应了过来,认出了这不是以前家仆老李的儿子吗,摔在地上的他赶忙又捂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心道这小子没安好心啊,刚认出我来就摔了我一下,这气我可受不得,于是乎上下打量了李岚一番,轻佻地说道:“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小李吗,你这个下人的贱种怎么跑这来了,少爷我过得好呢,不用派仆人伺候着。”
“你……”李岚心中气急,握拳便想打,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是新到这里,一切小心为重,不要惹是生非,便又生生忍住了。
原来老李还在马家当差时李岚也时常去马家玩耍,那时候李岚和马未的年龄相仿,一身少爷病的马未每次见了李岚都要好好欺辱一番并以此为乐,受气后的李岚总是向父亲哭诉,但是老李也没有办法,最终又一次李岚忍不住把马未胖揍了一顿,虽然事后马员外没多说什么,只是训斥了李岚几句,但李岚干脆也不进城去马府玩了,于是这二人的仇从小便结下了,现在两个人站在一起,谁也不服谁,更是互相看不顺眼。
马未看着李岚的举动,估摸着他不会下重手,便又怪笑一声揶揄道:“我说小李啊,你要伺候我就赶紧呐,没见本少爷一宿没进屋了吗?”
李岚强忍住心中的愤懑,沉声道:“小爷我伺候你?呵,托您老的福,小爷我也来这震岳剑宗修行了,以后咱是邻居,您老多多关照。”最后这“多多关照”四个字说得是咬牙切齿,好像以后他得着机会就会把马未撕了一样。
马未昨日很早就出去鬼混了,还不知道李岚拜师之事,听得李岚也是来这修行的心中好不诧异,于是又讥笑道:“嚯,这世道真行,这狗杂种都能上得天了?哈哈哈哈……”
李岚听罢再也忍不住了,挥拳便向马未打去,若论打烂仗,马未这公子哥的身子骨还真不如李岚这野小子。
这一拳是虎虎生风,刚挥到半空中,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住手!你们俩简直是胡闹!”李岚心中一惊,听得是林师兄的声音,赶忙收拳站定,愤愤地死盯着马未,而马未刚未曾料到李岚会出手,现在逃过一劫,心里也是咚咚乱响。
林子轩快步走了过来,他是刚刚推门而出就看见了二人争执,心道幸亏阻止的及时,要不二人真的打将起来就不好收场了。李、马二人看见师兄来了,都行礼道:“师兄。”
林子轩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马未向来怵头这个师兄,于是赶忙答话:“回师兄,是点小误会,现在已然没事了,没事了。”
“没事了?马师弟,你昨日可是又半夜而归了吧?”
“嗯?啊,呵呵,林师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了,您忙您的。”马未说罢嘿嘿一笑,转身便朝自己的房间逃去。
林子轩看着马未的背影,一向温文尔雅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阴霾,转身对刚才一言未发的李岚道:“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
后院的东别院中,汪大海正在呼呼大睡。显然旅途的劳顿和昨日收徒的一番折腾让他倍感疲惫,这一顿蒙头大睡也把教授新徒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苏影起得很早,给爱女忙活完早饭后,便回屋催她这位懒相公,“快起身吧相公,早饭做好了,你好歹也去吃点,不是说今天要去找你那位新晋的爱徒吗?怎么还不起身?”
汪大海听罢心里一惊,显然是把这事忘干净了,但随即翻了个身嘟囔道:“不去了不去了,没歇够呢,这个,这门规有云,新徒入门四日内先不得传道,我明日去跟他说说话便好,咱们派又没有每天给师父拜早请安的陋习。”
苏影笑骂道:“你倒是油嘴滑舌,这没改的规矩也都让你用歪了,我还没问你呢,这次远赴中宗剑阁是不是还是为了那人之事?”
汪大海听了顿时睡意大减,起身靠在床上,闷声道:“是啊,要不大老远我折腾什么,莫提了莫提了,扫兴。”
“哎,”苏影的脸色逐渐变得黯淡下来,“相公,中宗剑阁如此举动,迟早是要出事的,到时候连累到我们……”
“休得胡言乱语!快快闭嘴!”汪大海听得苏影的话大怒,“万掌门是我老汪的八拜之交,怎会做这两败俱伤之事,此事已经尽在掌控之内,你休得再言了!”苏影见相公动了气,也不再多言,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