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墨一看到慕明枫,冲过来一把拉起他说:“你怎么还在这儿上课,快跟我走!”
慕明枫惊奇地问:“怎么了?”
“出大事了!”林雨墨喘了口气才说:“欣欣把孙语蔓打了,学校正要处分她呢。欣欣又说什么也不肯道歉,你快去劝劝她。”说着他已经把慕明枫拽出研究室。
慕明枫一听他说完,猛地站住了,挥手摆脱他的揪扯,问:“欣欣?打人?”
“是啊!你别愣着了。”林雨墨又拉住他:“现在只有你说的话欣欣肯听,你让她先道歉,把事态平复下来,要不然她就被学校开除了!”
“道歉?”慕明枫蹙眉:“道了歉,学校就不处分欣欣了吗?”
“处分是处分,但至少她不会被开除。先把眼前的危机渡过,再慢慢想办法。”林雨墨焦急地说,怎么慕明枫还这么沉得住气,他拉都拉不动他。
慕明枫一抬手又摆脱了他的手,冷冷地说:“处分都已经背了,还想什么办法?如果能找到证据的话,也不用以后再想办法。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我去了有什么用?”
“慕明枫!”林雨墨急着大叫:“你总要为欣欣做些什么吧,而不是这样听之任之!”
慕明枫哼一声,冷漠地说:“我还在上课。”说完又走回研究室。
“慕明枫!”林雨墨叫他,他却连头也不回一下。真搞不懂他对欣欣的态度。几天前一看到那些照片时,他什么都不顾地跑去打人,现在却又无动于衷。林雨墨又急又气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想想站在这儿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想办法才行,慕明枫不出面,他却不能看着欣欣就这样被开除。
慕明枫走回研究室,对罗教授说:“对不起,教授,这个实验我不能帮您做了。”
罗教授点点头,笑着说:“我明白。人类的感情是唯一不能用物理理论测试明白的物质。”
慕明枫冲他笑笑,脱下白外套,他走到更衣间的衣橱里取出手机开机,因为罗教授在实验时是不允许有任何干扰的,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都是待机状态,然后才出了研究室。
风这两天有些不太高兴……为了很多事纠结,甚至一度开始怀疑自己的写文水平。可是即使这样,风一写起文还是觉得开心。
林雨墨下了楼,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他们都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冷漠得让人心寒。他突然心里愤愤不平起来,冲着那些人大喊:“你们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是谁教得你们这么冷漠?”
校园里稀稀疏疏的学生分散得到处都是,听到他的喊声都惊讶地扭头看他。
“当一个跟你们一样的学生被孤立、被冷落、被欺负,你们不是做了帮凶,就是冷眼旁观,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比那个元凶还要可恨!如果,今天换了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处在那样的处境,你们会怎么想?你们没瞎也没聋,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你们也没有哑,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出真相?就这样看着一个好学生,一个善良的女孩被诬陷,离开她最喜爱的校园。她对南大的热爱比你们哪一个都深,她的学习机会比你们哪一个来得都艰难。想想十几年的苦读,你们哪一个不是深有体会?可是就是因为你们的沉默,她所有的艰辛都付之流水了!问问你们的良心,它还在不在?”说到这里,林雨墨再也说不下去了,抬起双手捂住脸,可是泪水还是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何必说这些呢?一直以来的南大不就是这样吗?相互间的漠视,无言的默契,只看、只听、不管、不问,擅长花言巧语者,就极力阿谀奉承,不擅语言者,就各自雨墨保身。以前的林雨墨也是如此,不亲近那些献媚的人,也不去招惹那些强势的人,不欺负弱小,也无视需要帮助的人。他自以为清者自清,不想沾染那些俗事。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完了大学的四年光阴,又渡过了研究生的一年时间,直到遇到欣欣,那个娇小却坚强的女孩儿,本来她最是需要帮助的,可是却不遗馀力地去帮助别人,不计回报、不计得失,只是一心想着别人。
是他无能!十五年前是这样,眼睁睁着着最敬爱的人被亲的人杀死,他无法阻止,看着亲如手足的兄弟要遭毒手,也只能流着泪哭求,现在仍是如此。眼泪是如此廉价,一点儿也帮不了欣欣。
所有人都愣愣地站着,看着无声哭泣的林雨墨,没有人出声,校园一下了静得好象所有人都消失了。然后就听到校广播响了起来,号召所有学生到学校大礼堂集合。
听到广播,林雨墨颓然地坐在花坛石台上,他终究还是无能为力吗?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礼堂,渐渐地礼堂都被坐满了。讲台上坐着校长、教导主任和几个学校的负责的老师。陈欣欣和孙语蔓就站在主席台前方右侧。
陈欣欣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可是她的心却痛了,第一次站在南大大礼堂的讲台上,却成了她的耻辱地。她没有错,却要在这里接受不公平的待遇,泪水直往眼里冲,她咬紧嘴唇极力忍着。就看见下面慢慢地塞满乌呀呀的人头,她看不清每一张脸,从进南大的那一天起,她就从来没看清过。因为没有机会看清,被拒绝、被孤立的人,这些都不重要了。
孙语蔓却是另一副表情,虽然心里得意地快笑翻了,脸上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搏取同情。
教导主任跟校长交谈了几句,咳嗽两声,敲了敲话筒,正想讲话,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阻挠了他的话,他朝声响处看去,是孙语蔓的手机。
孙语蔓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是一条短信,她点开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有些惶惶无措。
“现在开始开会,把手机都关了。”教导主任不高兴地对着话筒说。
孙语蔓赶紧关机,心里不知道转了些什么念头,慢慢又镇定下来。
“今天紧急召开这次全校会议,就是针对陈欣欣同学打人事件公布一下学校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教导主任严肃地说:“签于之前那些出现在学校的不健康的照片,已经造成了极大的、不良的影响,学校已经决定整顿校纪,现在又出现打人事件,这两件事情Xing质是极其恶劣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严重影响到我校的校风校纪,所以这件事情,经学校领导研究,一致决定要严肃处理。”他拿起桌上的那张文件纸,宣读:“现在宣布对陈欣欣同学的处理意见……”
“等一等!”偌大的礼堂里,所有人都在屏着气等着听学校的决定,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乌呀呀的人头都朝一个方向转去。
就看见林雨墨正大踏步地从礼堂的甬道上走过来,三两步就跨上了讲台,对校长说:“校长,学校对陈欣欣的处分不能这么草率!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就急于下结论,是不是对陈欣欣太不公平了?”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教导主任抢先说:“那些照片是事实吧?陈欣欣打人不会错吧?”
“那些照片如果是陈欣欣自愿拍的,她自己当然不会拿出来到处示人,如果是别人贴的,那么贴照片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贴到校园里来呢?如果那些照片本身就不是她自愿拍的,那她本身就是受害者,学校还要再给她处分,这根本说不过去!还有陈欣欣打人的事,无缘无故地任何人都不会动手去打人,她究竟为了什么打人,学校调查过吗?”林雨墨据理力争。
“那好。你倒是说说,照片是谁贴的?陈欣欣打人的原因又是什么?”教导主任问。
“照片是谁贴的,我不知道。但是照片是在白天贴的,肯定会有人看见。至于陈欣欣打人的原因,是她被人欺负在先,她忍无可忍才动手的。”林雨墨说。
“你说贴照片有人看见了,谁出来作证?你说陈欣欣被人欺负,她自己都没有向学校提出申诉,更没有人作证。两件事,你都拿不出证据来,你让学校怎么相信这是事实?”教导主任反驳。
“陈欣欣被欺负的事,很多同学都看到了。”林雨墨说。
“那有人站出来作证吗?”教导主任问。
林雨墨转身看向台下那一层层的人头,那些人有的心虚地低下头,有的只是一副事不关己,有的还在有兴灾乐祸,就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做证!我可以来做证!”一个女声响起来,竟然是祖小艺,就看见她一脸愤愤不平地跑过来。
“小艺。”陈欣欣喃喃地说,眼里的泪光闪了一下。
祖小艺站在讲台下面,指着孙语蔓说:“是她,联合很多学生孤立、欺负陈欣欣的。泼粪汁,又趁陈欣欣洗澡时停水,还偷走她的衣服;一大群人对她围殴,还想脱她的衣服,还不止一次地把她的饭菜故意倒掉,这些都是孙语蔓支使人干的。”她越说就越禁不住气愤。
“你是什么人啊?是本校的学生吗?”教导主任严厉地问。
“我虽然不是南大的学生,可是我整天呆在南大,也算这里的人,这些事我都是亲眼见过,亲耳听到的。”祖小艺说。
“处理陈欣欣是南大的内部事务,你既然不是南大学生,不要胡乱参与!”
“发生在南大的事件,只能是南大的学生才可以参与,你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南大的学生说谎,也可以作证吗?”祖小艺气愤地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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