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靓仰天大笑,“姥姥,你哄三岁小孩麽,我会信你。”
姥姥道,“我没骗你。”
董靓道,“你已百多岁,却从未打算另择掌门,致使我望眼欲穿,这一等,便默默无声十数载。你说说,眼下为何却舍得。”
姥姥慈和地道,“董靓,老身是担心你担不起重担,好趁着有生之日,多为你担得几年,我的一片苦心,你怎么就不理解呢。你已是本派护法,掌门不传你,还传何人。”
胡真黯然道,“董靓姐姐,姥姥所言不虚,那日闭关之前,她已向我谈起过,道要将掌门大位传于你,她也好清养几年,好好闭关修炼,为化身之期准备准备。”
董靓怔怔地瞅着两人,知她们所言非虚,不禁悲从心来,凄然长笑,“呵呵,呵呵呵,怎不早说,真是天意弄人啊,天意弄人。”
姥姥道,“快放下她们。”
董靓一喜,慢慢松手,倏地长剑重搁,笑道,“呵呵,我差点误了大事。只要我一放下长剑,立刻便会身首异处。”她一阵哭,一阵笑,悲催道,“晚了,全晚了,我犯上作乱,欲弑姥姥,还能活麽,呵呵。天不与我,天不与我。”
姥姥戚伤道,“董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非圣贤,疏能无过。我原谅你便是。你快快放下他们。”
董靓哈哈大笑道,“原谅,原谅,那掌门之位还是无缘。”
姥姥道,“你放下他们,掌门之位我与你便是。”
董靓一阵沉吟,道,“不行,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举,你先自废法力,我才相信你所言是真。”
姥姥一声长叹,缓举两手。
胡真大惊,抱住她双手,哭道,“姥姥,不可,不可啊,想你毕生修为,非同小可,一朝失去,岂不可惜。况你年已迈,皱然失去修为,Xing命休矣。”
姥姥双臂一搡,将她撞跌在地,“真儿,不要再说,老身心意已决。”她阖上双眼,双掌欲抵太阳Xue。
武陵陵大哭道,“姥姥,不要,你去了,鱼儿怎么办。NaiNai已去了,鱼儿不要再失去你,如若你独舍而去,那么鱼儿也不活了,你前脚一去,鱼儿随后跟来”。
姥姥缓睁双眼,面色祥和,倏地双目转厉,“鱼儿,姥姥问你,你为何不听诸位长老教劝,屡犯过错,才招致涂山如此横祸”。
路恒一阵抖擞,哭道,“姥姥,鱼儿自知过错,怕连累姥姥,本欲请诸位长老责罚,以息祸事,不料却被祝涛长老和董靓护法掳去,身不由已…”。
姥姥神色转和,爱怜地道,“鱼儿,姥姥相信你。姥姥去后,你要好好用功,不可再一味贪玩,知道麽”。
路恒抽泣道,“不不,我要你活着,如果你去了,我就不好好听话。”
姥姥一阵气苦,爱怜地道,“好孩子,不要这样,你越是如此,姥姥越是于心不安,死不瞑目”。
路恒长哭不已。
姥姥道,“衷儿,以后你要好好照顾鱼儿,知道麽”。
司马衷一惊,心道,“这话何意,难不成她果真是外祖母”。
姥姥道,“衷儿,你自小听话,以后,你是不用我愁的了,鱼儿,衷儿是你表叔,你可要听话,不再胡闹了”。
两人皆是一惊,忽听姥姥继续道,“胡真,他们都是为师的亲人,你可要保全”。胡真老泪纵横,点头摇头。姥姥令她附耳近前,低着嘱咐一阵,胡真句句听真,谨记于心。姥姥又让她轻声复述一遍,这才放心。
董靓道,“可以动手吧”。
姥姥重闭双目,灵力荡处,精光爆射,耀得众人眼目难睁。终于,伴着一声衰声长叹,姥姥委顿在地,满脸皱纹,百岁高龄,尽现无遗。胡真一痛,微探鼻息,痛倒在地,涂山众弟子见此,尽皆拜倒。台下各派弟子眼观如此惨剧,不少人慕仰姥姥威名,感动之余,也跪地磕头。
董靓将信将疑,以剑相逼四人,挪移脚步,凑至姥姥跟前,几回伸缩,伸手探得姥姥已无鼻息,终于开怀畅笑,“哈哈,哈哈,涂山易主,涂山易主,从今往后,我董靓便是涂山掌门”。
忽地一声惨叫,董靓如一只断线风筝,重重抛落地面,梁七笑得前仰后合,大拍公孙挥羽的肩膀,“原来她是董靓护法,哈哈,适才差点被她瞒骗,我道谁人有如此高超修为。败在她手下,不道什么,输了也不丑”。
董靓被梁七一掌拍中,旧伤复发,狂喷一口鲜血,奄奄一息。
公孙挥羽笑向梁七道,“掌门,如今涂山已无还手之力,大可一举灭了,杀得鸡犬不留,咱还得去后山捉拿董大朋呢”。梁七长笑道,“不错,不错,我得军师,当真如虎添翼,哈哈,哈哈”。
刀刀齐落,除路恒,贾南风,司马衷,司马玮开外,涂山弟子皆被响蛇派巴杀,一个不留。
涂山诸长老眼如流血,神情委顿,叹息连天。
梁七哈哈呵呵,乱笑不止,忽然一声惨叫,被公孙挥羽折扇透胸而过。他惊恐交集,指道,“你你”。
公孙挥羽面目狰狞,轻扑纸扇,乐呵呵地道,“梁掌门,我的梁掌让,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
梁七一阵折腾,却挣出几口血来,“你这叛徒,响蛇派上下饶你不得”。
公孙挥羽笑向响蛇诸人道,“各位,你们会对我怎样,你们倒说说”。诸人齐声高呼,“公孙掌门万岁,公孙掌门万岁,杀了梁七,杀了梁七”。
梁七气得三尸暴跳,一阵晕眩,大叫道,“反了,反了”。
公孙挥羽神定气闲地道,“梁七,你早已众叛亲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实话与你说了吧,免得你死不瞑目,做鬼也不得安乐,还要幸幸苦苦往返人鬼两界,查察如何身死”。他笑向众响蛇派弟子道,“大家听我一言,梁七昏聩无能,响蛇三老德高望隆,却被他害得走的走,逃的逃,**董长老之妻,抢夺董长老宝诀如此之事,他都做得出,你们道该不该杀”。
众人气炸胸膛,没想此事竟是梁七所为,亏他还百般粉饰。一时,众人齐呼,“杀了他,杀了他”。
公孙挥羽挥扇**众声,道,“响蛇二字本无错,不想竟被梁七所污,日后我们行走修真,必会遭天下不齿,遭天下人唾弃”。
众人齐道,“依军师所言,该当如何”?
公孙挥羽道,“响蛇二字是不能用了,如若另改它名,势必还会被各派勾起旧丑。不若这样,咱们慕一佳派,齐齐改投。素闻八爪门行侠仗义,专铲妖孽,滟潋掌门更是谦虚和气,从不傲慢,我们投入贵派当真是圆满得归。大家意欲如何”。
众弟子皆沉吟,紧随而下,几个弟子齐呼,“军师所言甚是”,此端一开,众人齐声响应,虽隐隐觉得心下凄凉,却也无可如何。
滟潋一秋飞登道台,笑吟吟受众人跪拜大礼,道,“诸位请起,日后咱们便是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梁七细思前因后果,渐渐明白,响蛇派自中兴之日至消名之时,竟落在公孙挥羽一手策划之中,他哀声长叹,蓦然想起响蛇三老之日,响蛇派鼎盛之时,心下冰凉,一声叹惋,喃喃自语,“一切皆是我的过错,用人不明,耳目昏聩,残害忠良……”。终于,他紧闭双眼,一掌按上天灵Xue,脑浆崩溅一地。
公孙挥羽朗声道,“各派掌门,如今响蛇派另投明主,自今日起,六界之内,再无响蛇其派。只是响蛇董长老昔日深遭冤屈,如今,我八爪门为其昭雪,请各派得力弟子前去后山,请得他来。董大朋如今已是我八爪门长老,想必各位也甚想一睹他身揣之宝诀。今儿,我八爪门大公无私,让各位皆睹上一眼,也不虚此行。大家意欲如何”。
各派掌门皆心喜,速派得力弟子。一时,千余人浩浩荡荡开向后山。
公孙挥羽向滟潋一秋一瞥,二人稍一对眼,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他一声高呼,“诸位掌门,想我泱泱妖界,被仙神两界所迫,甚不得自由,皆因我等如散沙一盘,不得团结。想必如此日子,各位已不欲再过。我公孙挥羽有一言,敬奉大家。趁着今日大家齐聚,推出一位盟主,一统妖界,日后,大家唯盟主命令是从,才能光大本界,不受外界欺凌,大家可赞成”。
群情耸动,众人高呼,“推选盟主,推选盟主”。天蝎派掌门晓芳道姑高声道,“我派推选八爪门掌门滟潋一秋掌门为盟主”,雪蟾派掌门墨紫烟道,“公孙真人法力高强,机智绝伦,我派力举他为盟主”,苍狼派掌门叶慕群冷冷地道,“我派自荐,由我苍狼派执掌总盟。”
晓芳冷笑道,“你苍狼派何德何能,也敢觊觎盟主宝座”,叶慕群大怒道,“我苍狼派独霸北方,人丁众多,势力雄厚,怎不能成为盟主帮派”。
墨紫烟道,“正如你所道,你苍狼派向来独居北方,少来中原,岂能做得中原之主”。
叶慕群怒啸拔刀,“谁说也不算,凭真本事坐此宝位”。哗啦啦,亮晃晃一片,苍狼派弟子皆亮宝刀,Cao执在手。
公孙挥羽笑吟吟道,“大家稍安勿躁,比试当属必要。不然,无德无能之辈当上盟主,我公孙挥羽首个不服。不过,还要听听蒿山与三十二派所推如何”。
禀石派掌门顽石道人,北溟派掌门熊企道人高声道,“我们两派推公孙大士”。
幽兰派掌门香幽谷娇声道,“我派推举潋滟一秋真人”。
清荷派掌门夏雨荷,逸菊派掌门凌清华,寒梅派掌门寒香皆推潋滟一秋。
其它各派有也不外乎两人。结算票数,以潋滟一秋居多,以二十二票取胜。
公孙挥羽笑向欠凑道人,“欠凑掌门,贵派意下何人”。欠凑道人冷瞅路恒,恨声道,“先了本派与涂山纠葛,再推盟主”。
公孙挥羽道,“欠凑道人言之有理,恩怨未息,咱怎可就提盟主之事。好,就依欠凑掌门之言”。
欠凑道人登踏道台,长剑指向路恒,“小贼,杀我爱徒,该当何罪”。路恒摇头苦笑道,“欠凑道长,你此话差矣,实话告诉于你,杀你爱徒,另有其人,你信也罢,不信也罢,都由得你,只是让真凶逍遥法外,江天,江眠两位师哥恐怕死不瞑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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