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吃苦头

第十九章 吃苦头

再过一更,忽闻牵天一爪大叫道,“伙计,我师傅肚子饿着,有吃地没,拿些来。”遥遥听得伙计咕咕哝哝,“这半夜肚饿,当真折腾我们这些下人。”随即,听他打着吹欠,一声高喊,“稍等,稍后就来。”

胡霜心道,“你这伙计当真无眼光得紧,这店中住得皆是非凡之非,你这句劳骚恐怕要惹下苦头吃呢。”果不其然,牵天一爪接过托盘,忽地给伙计一巴掌,打得他捂着半边火辣辣地脸,摸着方向。她冷声道,“好你个臭小子,让你拿些饭茶,还说三道四,难道我们付不起银钱不成。”

伙计恍然明白,忙道,“不是,不是。”牵天一爪揪起他右耳,紧逼道,“怎么不是,怎么不是,你倒说说。”伙计忙改口,“是,是。”牵天一爪这才放手,喝道,“你在这里呆着。”她返身进屋,忽又高喊,奔出门来,又给伙计一巴掌,“我饭菜是人吃的麽。”

伙计叫冤道,“怎么。”牵天一爪恨声道,“凉的。”伙计忙道,“我去热热。”他收拾碗筷,忙不跌奔出房门,刚至楼口,被一身影挡住,抬头一瞅,却是师恩。

师恩接过饭菜,道,“人家不吃,我吃。”他当真拾起碗筷,挟了几箸菜,就着米饭,大口大口扒入口中。

牵天一爪恼怒将脚跺,蹬蹬蹬奔上,大骂道,“那来的臭小子,不知道这是本姑娘的饭菜麽。”

师恩佯装恍然大悟,“哦,这是姑娘饭菜,当真对不住得很,小可亦是腹肌难耐,只是这饭菜煮功炒功皆是一流,香喷喷温热正好,已被我所食,如不嫌弃,咱们同食如何。”

牵天一爪恼羞成怒,倒退两步,“哧”一声,长剑出鞘,剑尖前挑,“好不要脸,你吃过的东西,我怎能食用。看姑娘不割下你这刁滑的舌头。”

她长剑一送,伙计早吓得摔丢托盘,蹬蹬蹬,“咚咚咚,”滚跌楼下。师恩心疼手快,将托盘抄在手中,避过来剑,又扒两口,嚼得满口流香,大叫道,“好吃,好吃。当真人间**美味。你叫一爪是吧,要不要来两口。”

他将托盘向前送递,吓得牵天一爪忙退两步,恼羞道,“谁要吃。”他边嚼边道,“你的名字很奇特,只是为甚要叫一爪呢,女孩子称之为爪的更是少之又少了,一般皆称做纤手。”

牵天一爪“呸呸呸,”一连三声,恨道,“我的名字怎样,碍你甚事。”

师恩“啧啧”两声,“姑娘,咱不谈这个,如今,你肚尚饿着,我甚是过意不去,这样吧,我已饱着,剩下的,你吃吧,勉得对肠胃不好。”他个打个饱嗝,将托盘又是一递。

牵天一爪忍无可忍,一掌拍翻托盘。慌得师恩双手乱插乱挑,倏地按于她胸前,这才一吓,忙不跌倒退丈余,笑嘻嘻地立着。牵天一爪衣服疲染,脏兮兮又湿又黏,还一股饭菜味道,早已怒火蓬蓬,浑身发抖,大喝一声,掣剑前刺。

师恩边退边挡,笑声不止。两人斗得十余招,竟不分上下。经叶飘飘倏挑进而进,以二比一,师恩连连退却,笑道,“八爪门原来喜欢干以欺少的勾当,当真闻名不如见面,有意思,有意思。”

牵天一爪羞怒娇喝道,“飘飘,退下。由我出手,还须你相帮吗。”红叶飘飘笑呵呵地道,“一爪,你拿不下人家,岂不有堕师父威名。”他挺剑伴斗,哪有退下之意。

师恩继续打趣道,“哟,牵天一爪,你向来如此嘛,也太不自信了。”牵天一爪忍无可忍,忽地侧剑在磕,将红叶飘飘长剑荡开,娇叱道,“还不下去。也不瞧瞧斤两,凭你也会帮我,没托累算是万幸。”

红叶飘飘腓红着脸,默不声响地退至一边,向师恩怒目而视,心道,“好你个贼小子,胆敢借她羞辱于我,这笔帐,总有算还之期。”

牵天一爪越打越惊,一身妖法尽处处受制,施展不开,忽然师恩探手一抓,差点没将她大腿裤腿拽下,幸得红叶飘飘挺剑逼开。不想牵天一爪反倒生怒,恨恨啐他一口,“没长耳朵怎的,没要你帮。”

忽从旁中奔出几位八爪门弟子,见此情景,皆亮兵刃。师恩笑笑道,“人来得还真不少,只是在此比试,只会扰人休息,有种的随我来。”他一句扔下,拔地而起,翻身上屋檐。

牵天一爪喝一声,“都跟上。”众人身形一摇,遁身不见。一时,栈内静悄悄的,微闻鼾声。

五更天,店里上上下下,脚步乱响,不时传来开门掩门声,“有未见牵天一爪与本派弟子。”不时,笃笃敲门,胡霜开门,只见八爪门一剑封喉与一剑穿心神色忧急,“请问,有未见过我派弟子。”胡霜摇头。

两人向下勾探,道,“让我们进去瞧瞧。”胡霜恼道,“笑话,想搜便能搜麽。”两人一怔,对瞅一眼,欲撞冲而进,哪料碰至胡霜身子,便被一股强劲灵力反弹,反跌出门外。两人大喝道,“快来,快来,在这里。”二十多个弟子齐齐敢至,长剑在手。秋阳飞雪冷冷地道,“何事如此狼狈。”一剑封喉与一剑穿心道,“这老太婆不让进屋搜寻,想必。”

秋阳飞雪扬手制止,向胡霜微打量,道,“阁下何人,为何阻挡这派弟子进屋搜查。”

胡霜冷笑道,“这间房要是你家之所,当真天大笑话。”秋阳飞雪道,“我派弟子蓦失踪迹,谁都脱不了干系,如若想清净,还是让他们进去一搜,以免打扰你等休息。”胡霜拒门而守,斩钉截铁地道,“不让搜便不让搜,啰嗦甚什。”

秋阳飞雪面色一冷,倏地探出一爪,门已被掩。她一恼更甚,第二爪又出,向门扉狂裘,哪料刚触至门板,被一股劲力蹿出,疾裘而至,她双腿疾点,欲托住地板,以站定,哪料此灵力后劲甚足,直将她撞下楼去,将一张梨木桌压得稀烂。

八爪门弟子大骇,忙奔下楼,扶起受伤不轻的秋阳飞雪。

一时之间,各人闻得打斗,皆出门探视。霓羽飞落堂央,微搭她腕脉,脸色微变,一股灵力逼入她体内,秋阳飞雪略加调息,脸色由紫转白,由白转红,守和猛接口气,回转神来。

玄坛门,宝峰派,岩墓派众人皆围拢而至。

江上倩影道,“秋阳掌门,是谁施此重手。”

秋阳飞雪向楼上一指,道,“那老太婆法力之高,简直骇人听闻,我派弟子一夜不知所踪,我查觉事情有异,便于店内搜查,哪料至那间房前,那老太婆不但不让搜,还打伤我两名弟子。”

江上倩影冷笑道,“岂有此理,这老太婆不让搜倒还罢,竟然倚老卖老,出手伤人。我派非替你们计个说法不可。”

秋阳飞雪一阵感激,忙道,“慢着,那婆子法力当真世上罕见,姐姐还是慢作打算。”

江上倩影哪里听得见,约了十几名弟子上得门前,喝道,“里面诸人听着,快快开门,否则不客气。”

屋内毫无声响,她一怔,加高声音,又喊两遍,依然无半点回应。终于,她手一挥,众弟子夺门而闯,哪料还未触及门板时,皆被撞跌落下,跌得呼痛咧嘴。

江上倩影一惊更甚,蕴足灵力,向门捺去,哪料灵力一滞,气血翻涌,亦被撞跌楼下,幸被青鱼扶住,这才不致十分难堪。霓羽忙替她疗伤。

师恩冷笑道,“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秋阳飞雪拍案而起,“小子,你说什么。”

师恩道,“明天技不如人,不自逞能,你道是什么。”

秋阳飞雪厉喝道,“狂妄小子,此地还抡不至你撒野。”她一爪探出,抓向他左肩。

师恩身形微晃,哪料竟躲避不过,不由心凉。霓羽袍袖微拂,荡开秋阳飞雪一爪,笑道,“秋阳掌门,何必与晚辈一般见识。想来房中放进哪位修真前辈,咱们无意打扰,还是前去陪罪,以免多结仇怨,你道如何。”

秋阳飞雪道,“只是我派弟子失踪之事,还望霓掌门讨问明白。”霓羽笑道,“这是自然。”

霓羽向掌柜道,“好酒好肉,皆拿上来。”掌柜领吩咐而去,一时,摆上丰盛果肴。霓羽朗声道,“楼上朋友,适才我雾蒙山几位朋友多有冲撞,冒犯之处,还勿见怪,小女子这里摆得上等酒肴,如蒙赏脸,移架下楼浅酌几杯如何。”

“呀”一声,门启处,胡霜飞落入座,当真潇洒至极。四位掌门陋续入座。霓羽首敬一杯,“不知前辈如何称呼。”胡霜笑笑道,“老婆子姓处深山,潜心修炼,至于这名姓吗,无人提及,早忘了,这样吧,你称我胡老媪便可。”

霓羽浅笑道,“原来是胡前辈。适才多有得罪,来来,小女先干为敬。”她一杯饮尽,继续道,“胡前辈,这八爪门乃我友派,门下数十名弟子一夜未归,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前辈可知晓。”

胡霜笑道,“你这女娃儿,是向我老太婆问罪来着。”

霓羽陪笑道,“岂敢,岂敢。”

胡霜道,“那为何独独询我这无用老太婆,分明怀疑老太婆嘛。”

霓羽笑道,“前辈误解了,想您法力高超,栈中有甚动静,自是逃不过你老法眼,我等年轻学浅,不明就里,实乃诚心请教。”

胡霜笑道。“这话我爱听。”她自斟自饮一杯,道,“只怪我这对朽耳年老它不老,甚是灵锐,倒也听得一二,你们若想知晓答案,自可问店中伙计。”

霓羽抱拳笑道,“多谢。”掌柜依她吩咐,寻来昨夜送饭名叫灵根的伙计,那伙计如实相告。秋阳飞雪越听越疑,冷哼道,“师恩,你作何解释。”

师恩道,“我解释什么,用得解释麽。”

一剑封喉踏上一步,长剑前指,“还装蒜,我师姐们与你出栈比斗,如今却一夜未归,分明是你捣的鬼。快说,你将她们如何了。”

师恩冷冷道,“笑话,我能将她们如何,她们那许多人,难道还走丢不成。”

一剑封喉道,“嘿嘿,莫不是你杀了她们。”

师恩大怒,“放屁,放屁,简直臭不可闻。”

一剑封喉道,“既然如此,那就快交出她们。否则,你玄坛门一个也休想走脱。”

师恩道,“此事与我无干,你纠缠亦是无用。”

沐天香道,“师恩,此事真与你有关吗。”见他镇定地点头,乃道,“秋阳掌门,既然我徒儿如此说,依为师对他的了解,那么此事便不是他所为,恐怕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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