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清丽脱俗

第二十七章 清丽脱俗

路恒在找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一个身系五大派安危的人,她就是莲花。他牵着师姐的手,在人群中穿插寻觅,果然,如他设想一致,莲花不在人群中。

岩墓派七零八落的几十个弟子,在搬运掩埋着死在水边的弟子,人人面色伤戚。不过,在武鱼眼中,这一却都只是假像,迷惑众人的假像,其目的不外乎掩藏身份,好下手以达到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岩墓派掌门玉梳道姑年方二八,清丽脱俗,那高高盘起的发髻虽是道家妆束,不过很别致,衬显得她愈发卓尔不群。路恒因疑虑而瞟过来的目光,未逃过她那双清冷的眼眸,她说,“武掌门,不知你为何事烦忧”。

他咬了咬唇,他在思忖着,证据充不充分,该不该此时说,毕竟这件牵连过大,稍有差池,岩墓派人人难以幸免。

终于,他鼓足了勇气,“玉掌门,贵派莲花现在何处?玉梳向门下众弟子一询,“莲花现在何处”?众人面面相觑,茫然应答,“一入沙阵,她便走失,至如今尚未回转”。

路恒眼观众人神色,无半点假装,阵阵疑云更是叠叠重重,纷至沓来。“既然不是岩墓派所为,那么莲花为何会在洞Xue附近现身”。不论如何,既然玉梳等人已无嫌疑,他心安不少。他邀请玉梳掌门钻出外围,在僻静处道,“玉掌门,我们被贼人绑缚之处,令徒莲花曾现过身”。

玉梳一惊,“她现在何处,有未危险。你能告诉我地址吗,我好前去迎接”。路恒一愣,如此回答令他哑口无言。不过,他略换思路,才知道自已疑心太重,玉梳掌门的视点不无道理,胜算或者更大。他摇摇头,示意不知道莲花下落。的确,莲花一闪身便不见,更何况众人皆困黄沙大阵中,步步危机,一旦远离水源,更加吉凶莫测。

玉梳黯然道,“多谢武掌门告知莲花下落,岩墓派感激不尽”,说毕,她带着一声忧叹,折回人群。

各大派齐守水源,这汪明水乃大家最后穷守之地,如果不保,大家势必死路一条。玄坛派的法器当真奇特的紧,竟是绣花针与丝线。如若在平时,必被人取笑,不过,此时,大家的口粮皆由玄坛派包办,丝线系着花针,一甩一扯,必有所获,鲳鱼,螃蟹,青蛙数不胜数。

夜里,大家点过人数后,轮至宝峰派守夜,路恒瞅着江上倩影与青鱼等人,只觉阵阵不安,忽然记起和尚,人群中自然不会有和尚的存在,但他的失踪以及他那不可说的杀人原因将一切疑云都吹至宝峰派身上.

他就这样盯着守夜众人,直至三更,一切清静毫无异常,沙漠中的疲累终于让他再也支撑不下,眼皮逐鹿交锋之迹,忽闻风声裘动,西南方向飘来一群黑影.

那些人飘近时,皆蒙着面,立即引起宝峰派外围弟子警觉,诸人呐一声喊,刀兵相见,牙刺挥上舞下,护守外围沙山宝峰派弟子瞬间死伤不少,这幕将稍有点眉目的路恒又拉入疑阵中,如若是宝峰派所为,为何蒙面人要杀宝峰派弟弟子.瞬间,又有七八个护山弟子惨遭杀害。

路恒发一声喊,有蒙面人这一声响彻黑夜,众人一惊即醒,纷纷亮出法器,奔至外围,蒙面人却早闪身离去。

第二天,各派掌门齐聚一端,商量出阵之计。商量大半天,却无半点头绪,还是胡霜年高望重,众人将希望都寄托她身上。

胡霜道,“不论巨木阵还是黄沙阵,其布阵之法皆不外乎太极两仪,其威力愈大,其命门愈薄弱。只是,此命门隐密异常,不是布阵本人,外人很难发觉”。

霓羽询问有几成把握可以寻到命门。胡霜幽叹道,“既然是命门,布阵之人必定千方百计,不令任何人知晓,希望嘛,百分之零点一”。众人高高的兴致瞬间烟消云散,均觉前途渺茫。

胡霜道,“这黄沙大阵威力尚不止此,涂山姥姥曾言,六界两大阵法,巨木与黄沙,成其一便可号令天下。如今,咱们这些人于这黄沙之中尚能苟活多日,想必皆因布阵之人火候未至之故。依我猜测,如若此阵被炼成之人施出来,势不不会有眼前这汪水源,势必千里一片黄,哪有半点绿”。

众人皆是过来之人,都吃过黄沙阵的苦头,听闻真正的黄沙大阵竟还要厉害百倍,不禁心有恐慌。不过,这恐慌只是一瞬间便消退。

下午,众人皆很喜悦,因为牵天一爪终于回来,霓羽忙问何以失踪多时,其它弟子何在时,她只哽咽不住,道是皆被蒙面人杀死,自已侥幸脱逃。众人均默然,心中疑团始终解不开,如此敌在暗,我在明,情势实是险峻。

一时,各派长老分派人手查找黄沙阵命眼,最终决定由霓羽掌门带领雾蒙帮众人带上水与食物,历走大漠。路恒情知此路艰险,告诉她沙城堡方向,雾蒙派弟子皆依他所指上路而去,转眼消失在视线当中。

自牵天一爪回来之后,路恒每每觉得她行踪可疑,通过细微的观察,他觉得牵天一爪时不时嘴角上扬,这点小动作如若放在平时,倒也无可厚非,不可此时人心危危之迹,却显得特别诡异。

夜里,路恒怎么也睡不着,在如此环境中,倏有不慎,命即不在。他不想年纪轻轻就死,即使他对生命看得很淡,却也如此。翻来覆去,三更时分,值夜的八爪门众人分围内外两层,守护众人与水源。路恒一只盯着牵天一爪,忽瞥眼瞅见师姐贾南风投过来的眼神。

贾南风微微一笑,便偎过来,她很好奇地顺着路恒的目光瞅去,那是牵天一爪,她在守夜,一丝细微的情况被贾南风接收,她向路恒道,“鱼儿,有未查觉牵天一爪不对劲”。路恒点点头,又听她道,“她一直在打量着水源”。

终于,牵天一爪向一剑封喉道,“师弟,我口渴了,过去喝点水”。此言一出,路恒忽然猜测出点什么,他与贾南风轻轻绕至水边,伏在水草之后。只见牵天一爪捧了两捧水,却未就饮,而是略微瞥头,打量身旁与身后。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这一举止很是神秘。她一饮手中的凉水,右手慢慢伸向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

路恒惊声道,“师姐,不好,她要向水中投毒”。贾南风半信半疑地道,“不见得吧”。没有充足的证据,路恒不敢断言,可是如若待证据足了,可能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倏地一声大喝,“牵天一爪,你干什么”。

这一声,水源周围守护众人皆被惊醒,这一声,牵天一爪手中纸急惊落水中。路恒一掠而至,抢捞油纸包,不过为时已晚,油纸包被水一浸,瞬间渗出糊浆,染了水源。贾南风打开油纸包,已是白糊糊一坨,嗅一嗅,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惊骇地道,“有毒”。

众人又惊又怒,无尽的绝望绞动着神经,沐天香拽过牵天一爪,狠狠拍了一巴掌,“好大胆的丫头,快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如若不说,我一掌毙了你”。

没想到牵天一爪不惊不惧,镇定地道,“呵呵,这还用问,自是我师傅指使我干的”。众人惊诧难言,将一腔怒火转向奔至的秋阳飞雪身上。

沐天香道,“秋阳掌门,现在真相大白,你做何解释”。秋阳飞雪冷笑道,“什么如何解释”。沐天香大吼道,“你徒儿向水源投毒,如今大家都快活不成了,恭喜你Jian计得逞了”。

秋阳飞雪又惊又疑又怒,向牵天一爪喝道,“快说,是谁指使你干的”。沐天香呵呵冷笑道,“事情都摆在眼前,还用装吗,他是你徒弟,除了你,谁还能指使她呢”。

秋阳飞雪拔剑出鞘,暴喝道,“一爪,快说,谁指使,今儿不给为师一个交代,为师饶你不得”。

牵天一爪笑吟吟地道,“师傅,你别装了,不是你指使,我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投毒与大家为敌呀”。

“哧”一声响,青芒荡处,牵天一爪一条右臂齐肩被斩落,鲜血如注。沐天香手指连点,替她治血,冷喝道,“秋阳掌门,想杀人灭口麽”。

秋阳飞雪脸色铁青,冷逼牵天一爪,“牵天一爪,为师待你不薄,你嫁祸陷害,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牵天一爪脸色苍白,像白纸,无半点血色,神情憔悴不堪,依旧咬牙忍痛,衰弱地道,“师傅,你不要再问了,既然有胆指使我下手,怎么没胆承认呢。”

秋阳飞雪怒不可遏,如陷疯狂,一声恨叫,挺剑直上,“我杀了你这诬师忤逆之徒”。沐天香一惊,提住牵天一爪后衣领后趋两步,不料长剑紧随而至,眼见凶险莫测,斜刺里冲出一剑,挑开秋阳飞雪手中长剑,却是胡琴。

秋阳飞雪只觉虎口发麻,蓦见众人数百双厉目怒射自已,不禁心中发凉发颤,忙道,“各位,听我说,此事的确不是我八爪门所为,请你们相信我”。

数百法器齐亮手中,秋阳飞雪更是一颤,脸色苍苍,忽地“扑通”跪下,衰恳地道,“各位,我秋阳飞雪对天发誓,此事的确非我派所为,求你们不要相轻信牵天一爪诬陷”。

她磕头如捣蒜,额上血迹斑斑,青丝凌乱,掩披脸面,当真可怖可怜。路恒见她娇好的脸蛋因恐惧而扭曲,明丽的眼眸像一只狼爪下的小白兔,心中大是不忍。

江上倩影冷笑道,“秋阳掌门,人脏并获,你无须多言,堂堂一派掌门,何以事到临头,不敢承当,岂不落人笑柄吗”。

秋阳飞雪一阵心悸,忽地眼放厉光,布满血丝,“什么仙界,全都是笑话,你们自称名门正派,却遇事不分青红皂白,不查究冤情,逼我入绝路”。

她一阵狂笑,充满凄苦与幸酸,委屈的泪水刷刷直下,不过这一切,在众人眼里,是那么的可笑,那么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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