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服气

第三十六章 不服气

他不挣不动地低着头,闭上眼睛,静等一这刻的到来,虽然韩玉莹的身影笑貌不时闯入脑海,令他纠结,令他欢悦;虽然妹妹武苍月可怜可爱的样子倏地据满心海;虽然忘不了李青璃在心中种下的恨芽与不服气。

久久,弯刀并未落下,而他的心却悸动了,仿佛片刻间的死亡没有什么可惧,而漫长的等待才是可怕的来源。就在他抬头欲逼的刹那,勾魂冷电般的眼芒牵动弯刀,一条寒线迫近胫子。

似一阵风,似一缕烟,从门口闪进牢中。

两声惨叫,两颗人头骨咕碌碌滚落在地,是勾魂与夺魄的人头。

变起突然,路恒张大了嘴,浑身寒意。这种速度,这种可怖的一招取人头…

牢房中多了两条人影,一条身影的主人很秀丽,很端庄,像位大姐姐,不过却不是大姐姐,年纪三十开外;另一条身影的主人甚是清丽,甚是脱俗,有点像不久前见过的李青璃,不过眼前这位眼眸里却多了些慈悲,从他不愿见血腥,不敢近前的神态举止当中,路恒能得知。

如果路恒能忆起前世,想必他不该不知道眼前两位女子是谁,这两人正是桃源五姝之碧桃与乐清。

碧桃细瞧三人伤势,神情严峻,道,“魔界太过猖獗,这六嫣儿更是毒辣狡诈非凡,年纪轻轻竟会分身之术,修真界这次如若当真大乱,罪魁恐怕非这六嫣儿莫属了”。

乐清轻轻地道,“师姐,既然这六嫣儿只是一个分身,那她的主子却是何人”?碧桃摇头叹息道,“不知道”?

两人谈着分身术,吹进路恒耳里,他一怔,忙问道,“两位前辈,不知这分身法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碧桃道,“分身吗,自是一人分作多身,只要炼至炉火纯青,这分身就会各有相貌品Xing,竟可脱离本身,不过,分身脱离本体,说到底,不伦分身何等模样,分作多少人,归根结底,还是他本人”。

路恒越听越奇,越听心越凉,凄苦笑道,“韩玉莹,你骗我好苦,原来六嫣儿一直是你的分身,难怪那日九娘娘庙中,分明只一人,分明听见你说话,出来的却是六嫣儿,我还纠结于易容法术之上,还天真的以为你是个纯净的好人家的清白女儿,哪料你竟是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

碧桃略微听清,又惊又奇道,“古枫公子,你说六嫣儿的本身是魔女韩玉莹麽”。路恒听她称自已为古枫公子,惊诧莫名,又听乐清笑道,“师姐,他可不是古枫,他是路恒”。碧桃一怔,笑道,“我一时情急,倒乱混了。”她瞅着路恒一双不明所以的略小眼睛,向乐清一指道,“这是我师妹,她与我是桃源长老,因仙界近来不太安宁,我们一同出来追查魔迹,不料前几日,与我等同来的五妹竟然下落不明,我掐指推算,她已与你会过面,不知她现在下落何处”?

路恒茫然道,“你们是说依依长老”,他听碧桃所言,自称桃源长老,依稀知道眼前二人便是桃源三老中的另两位,碧桃长老与乐清长老。只是,他于桃源五姝的排名始终混淆不清,听她们说五妹,一推二猜只道是依依长老。

果然,碧桃点头道,“正是她,不知她现在是吉是凶,下落何处”?路恒猛然记起依依长老追魔人而去,听道至今不得音讯,大骇道,“两位长老,你们快去,依依长老可能遇麻烦了,那日,他说过要带我们兄弟三人入桃源修炼,不料遇魔人,她道是去去就来,没想这一去竟不再回转,我们亦不知她究竟何处”。

乐清忧急地道,“师姐,现在怎么办”?碧桃神色忧忧地道,“如今六嫣儿被咱们重创,线索更是全断了。眼下,咱们只得走一步,瞧一步,另做打算吧”。

路恒听得六嫣儿受伤,虽是喜悦,不过隐隐又担起心来,不知她伤势如何,猛然间,他忆起八角楼后院,脱口而出道,“城央有一处八角楼,不知你们去过没有”。

碧桃一听,又惊又喜,急道,“三妹,你照顾他们三人,带至青羊观疗养,师姐去趟八角楼,到时再会”。未等回话,她已如缕烟般,消失了身影。

乐清灵力拂至,三人伤势皆愈,路恒与天宇一瞅燕珠子大腿,竟然无事一般,燕珠子亦喜得合不拢嘴,上蹿下蹦,急得乐清娇喊道,“不可乱动,不可乱动。”

只是,为时已晚,燕珠子“啊哟”一声,抱着大腿喊疼。乐清可惜地道,“燕珠子,这是你的劫数,也怪我一时疏心,实没料到你如此精力过盛,好端端的,蹦跳作甚,如今,你这断腿虽无恙,只怕后遗症终身难愈了。

三人当真乐极生悲,忙问详细,乐清道感叹道,“如若你如常人般行走活动倒是无甚大碍,只是你这一蹦蹿,伤筋动骨,纵然难以查觉,还是有些跛呢。”三人心灰了半截。

一时,乐清默念咒语,三人只觉眼前一黑,待现光亮时,已在青羊观中,这一惊还犹可,更惊地整座观院零落着不少道人,有的低首向地,有的翻器扒角,似寻着什么。众道人一瞅见众人,又喜又怒,揪了天宇,口口声声道要送观主处置。

乐清惊问,一弟子愤愤地道,“三太师叔,天宇这小子,竟然偷盗青羊观镇观之宝青木道鼎,不知藏于何处,观主正为此事恼怒呢。”

原来这青羊观观主苗楠乃碧桃的弟子,年过三旬才带艺从师,竟比其师还大着二十来岁。乐清向天宇道,“当真有此事。”

天宇点头,忽又摇头,心琢磨着,瞧模样,这位桃源三长老轻声和气,似是甚好说话,如果来个抵死不认,或许能逃过一劫。

一时,众人摊摊搡搡,押着天宇来到大殿中,苗楠与乐清见过礼,怒拍檀木案而起,“汪天宇,你好大胆子,竟然窃盗青羊观镇观之宝,你如此行径,当真有辱令尊威严,你鹤鸣山的声誉,被你破坏殆尽了。”他歇了口气,继续道,“汪天宇,你就实供了吧,我念你同为仙界一脉,此事不再张扬,到此为止。”

天宇嘿嘿笑道,“观主,我没偷,更何况,捉Jian成双,捉贼带脏,你压根没见着什么青木道鼎,你们如此胡乱栽赃陷害,当真太要不得了。”他忽的央向乐清道,“叶长老,此处你辈份最高,你倒说句公道话。”

乐清听得一头雾水,只知一个认定偷盗,一个矢口否认,竟也无法,忽道,“倒我瞧瞧,她竖起两指,在胸前比划比划,两缕灵力涤处,倏向身前一指,两缕灵力汇处,瞬间结出一道光影幕屏,上面画面呈现,众人瞅去,却是八角楼,便见碧桃将一个女子打软在地,横抱欲出,不料那女子怀里掉出一个物事,黑漆漆地落地,骨碌碌地滚至桌脚。

青羊观弟子大哄嚷道,“青木道鼎,那便是本观的青木道鼎。”天宇轻松笑道,“嘿嘿,我说过不是我拿走的嘛,你们偏不信,还枉污赖好人。”

苗楠厉喝道,“汪天宇,枉你为未来鹤鸣山庄继承道统之人,竟然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上的嘴脸。”

天宇脸色变绿,冷冷地道,“苗观主,贵观青木道鼎分明是幻光屏影中那女子所盗,你瞧得也分明,为何还发将罪名按于我头上,当真毫无来由,无理取闹。”

那幻光屏影中的女子正是六嫣儿,路恒又怎么瞧不出呢,只是青木道鼎何时被她取走,当真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他已成天宇结成异Xing兄弟,不知不觉认为天宇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竟然深信不疑,此时见大哥孤立无援,甚是可怜,站出道,“苗观主,我大哥既然说不没偷,应该是没偷,苗观主,既然贵派宝物失而复得,不已便由碧长老捎回,观主又何必再计较呢。”

苗楠神色转和道,“武公子,这青木道鼎倒无甚稀奇,丢了亦丢了,只是观中弟子近几日打探得,青木道鼎确实从天宇这混小子手中流出,这小子既是堂堂鹤鸣山传人,做事就该光明正大,我气愤的是这小子做事邪里邪气,污我仙界风气。

乐清忽道,“苗楠,你也无须再动怒气了。”苗楠应一声,“是,三师叔。”只见乐清又抹光影,幻光屏影中,流出青木道鼎从失踪至流落一段时期的画面,众人瞧得又惊又恨,竟然果真是天宇所为,只见她裘光身**的以簸箕避体,溜进炼丹阁,贼兮兮地瞅定青木王鼎,探出手来,忽地又一缩而回,作揖拜了三拜,口口声声道,“鼎啊鼎,你被搁置这暗室之中,怎现得你的价值,你的老朋友天宇,今日欲携了你去,你实现价值的时日终于道了。他倏地抓了鼎奔出炼丹阁。

不多时,画面转至一间妓院,待他再次出来时,鼎已不在手,身上却依旧着了路恒与的衣袍,不时从怀里掏出千余两银子,喜不自胜。

路恒心道,“只道这与你的身衣袍不被当进窑子,岂料它竟是当过一糟又回来的。那日,乍见你掏出千两银子,你不作回答,原来却是如此得来。大哥呀大哥,你当真色得可以,竟然为此而偷盗。”

众人纷嚷道,“这不要脸的,还死不承认呢,幸亏三太师叔才真相大白。”天宇脸面发烧,却依旧笑嘻嘻地道,“苗观主,我只不过带你家宝贝出去逛逛,实现实现他的价值,可没什么过错哦,况且,这是你家宝贝道鼎央我带它出去的,我不愿,他愣要去,说什么要瞧瞧自已值多少银钱。”

众人又气又觉好笑,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自已偷了道鼎,还道道鼎央求着要他偷走。

苗楠终于喝止众声,严峻地道,“此事到此为止,如若有谁泄露出去,依观规处置。众人瞠目咋舌,谁还敢乱说。他向天宇道,“汪公子,我真不知如何数落才好,照理而言,抡不至我来说教于你,可是,你这是正派弟子所作所为吗。我虽保得你名声与令尊以及鹤鸣山的声誉,不过,你还须改过自新,否则,他日你再犯,我苗楠岂不背负一个姑息养Jian的骂名,到时候,亦会界及桃源声名。”

路恒深深佩服他处事老练,只不知如何改过法。又听他道,“你虽不是我青羊观弟子,不过还须按我青羊观道规处罚,罚你于地牢面壁思过。从即日起,我便派人前赴鹤鸣山,请令尊发落。到时,该如何便如何,我苗楠也算尽了我的一番心力。”

哪料天宇忽大怒,骂道,“你算什么,我不是你青羊观弟子,你凭什么关我,我的事又与我父亲有何干系,谁给你的主意,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让他来管我…。”苗楠一挥手,早有几个弟子架了他,拖入地下石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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