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恒思想良久,不论理由如何充足,他都不能杀韩玉莹,也许,这很自私,他一度如此认为。可是,不管他意志如何坚定始终迈不出这一步,他认为,碧长老交托的事,没能很好的完成,他有些愧对,他只想交付完为水芒后,便一个人躲起来,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揣摩一些事情,他知道,是时候了,是时候寻一僻清静之所,但一些疑问得到解答之后,他再出现。
终于经过地底牢Xue,那位不知名的前辈引走了牢内所有看守之人,路恒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以秋水芒之力,他轻而易举的砍落牢门的锁,将依依长老救了出来。本以为一切很顺利,可谁料知,就在他们欲突破牢狱的石门时,巴雄领着大队魔兵赶至,瞧着路恒抱执的秋水芒,以及身旁的依依,巴雄再如何托大,也不敢肆无忌惮。
众魔兵有不少年纪者更是认识九天魔君,年少者亦听说过魔界这位了不起的人物。他们本不欲对付九天,更何况巴雄始终未发话。
巴雄忽道,“九天,你世世皆身为九天魔君,与我们本是一界人,虽然你代代大部份时间皆不在本界,可是,我希望你始终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身为一只魔,为人行事有魔的准则,今日,我不为难你,是瞧着你还是魔界一员的份,当然,我也希望你不要与我们为难,依依长老你可带去,秋水芒麽,你需留下”。
路恒甚感为难,他知道,魔界行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如若非经,即使自已有秋水芒在手,依依长老亦在身边,他们做事从不顾忌后果,岂不早就动手。
依依瞧出了眼前的形势,也深知路恒迟疑的心结所在,她可不愿对魔人心慈手软,她始终信奉着一个真理,那便是,仙与魔,势不两立。她劝道,“路恒,我希望你想明白,仙魔殊途,永是是死对头,今日你不下手,斩恶不尽,来日,只会留下把柄,人们会说你路恒终究是魔,会被仙界不容。”
路恒更是纠结,他不知道何去何从,他不想与仙界翻脸,可是,自已世世代代皆身披九天之名,与魔界又岂无渊源,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两全之策,以化今日干戈。
巴雄亦瞧出症结所在,他知道路恒面临的困难,他知道,路恒对魔界还会有心软的时候,这对巴雄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九天毕竟是了不起的人物,如若能拉过来,魔界将来的威望必定会大大提高,更何况,魔界每一兴兴盛,皆是因转世九天之故。
他亦劝道,“九天,魔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坏,仙界亦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一切只是表面,该如何选择,你自有主意,我也不多说些什么,希望你好好想明白,不可干糊涂的事。你可知道,在仙界随随便便犯下点事,便会被批斗,而在我们魔界,处处释放人Xing的力量,并没这许多禁忌。于这一点上来说,我们魔界就比仙界更加人Xing,更加尊重人格”。
依依冷喝道,“巴雄,你少在些大放厥词,魔界从来便是邪魔歪道,被世人所不耻,亏你还有脸道说,真是不知廉耻。”
巴雄道,“依依长老,我们魔界无辜背获赠邪道骂名,竟是何故,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不知是哪位不长眼的曾经如此歪批咱们魔界,以至于你们这些后辈因裘前言,这才不分青红皂白,跟着污蔑魔界,真是岂有此理。”
依依道,“你们魔人从来没有信义,背祖弃宗,难道还不是邪魔歪道麽。”
巴雄愤愤地道,“信义,祖宗,呵呵,这可是你们仙界最信奉的教条,不过,正是这些长条框框戕害人Xing,束缚自由,谁道我们不讲信义,不信祖宗,只是不像尔等弄虚作假,口头是称是,却做不到。”
此言一出,路恒忽然觉得甚是在理,他倏忽想起了韩玉莹,这个女子如果被修真评价起来,恐怕什么坏词眼皆被用尽,不过,渐渐地,路恒深切体会到,韩玉莹也有可取之处,至少她对自已的爱,是那么的露骨,是那么的大胆,这一点,仙界女子确实无法与她相比。
依依道,“虽甚难做到,但我们依旧不屈不挠,继践前言,这可说明,我们至少为些努力过,哪像你们,一切皆为一已为私欲,想杀便杀,想罚便罚,一点规矩也无,总以为你们便是天皇老子,他们命贱蝼蚁。”
路恒听至此,又觉依依长老所言甚是在理,试想,如果大家皆没有所谓的公正公义,人人自私自利,你争我抢,六国介岂不大知,涂山之覆,以及黄沙阵惨死的各派弟子,无不历历证实无规矩无以成方圆,毕竟,六界不是哪一个的六界,而是大家的六界。
终于,依依长老与巴雄因争执不相上下,大打出手。令路恒稍加意外的意,倒是依依长老先出手,她顺手夺过一名魔徒手执弯刀,双掌一撮,如一团月轮,弯转砸去。
强大的灵力伴着可怕的旋转之力,瞬间撞向巴雄,巴雄双臂平举,握拳虚拉,一枝铁铲被幻将而出,这铁铲通体漆黑,也瞧不出有甚名堂,铁铲只轻轻在刀轮上一撞击,刀轮便被拔了开去,只是这一拔的后果,却令巴雄始料不及。
月轮被斜拔而出,瞬间撞在石壁上,伴着石屑纷溅,刀轮弹向众魔徒当中,瞬间乌血横飞,几个魔兵头颅被齐颈割飞,滚落在地。
众魔兵趋避而退,惊骇大于愤怒,谁都知道,高手对决,向来如此。怪只怪,死去之人不懂危险,有时,生与死便只在这知与不知之间,或幸与不幸之间。
依依第二招又招,腰肢款摆,迎旋刀轮,倏的双掌一拂,刀轮又反旋撞出,巴雄手中的铁铲依旧只轻轻一拔,这一次,刀轮却不是撞击而出,而是紧紧被铁铲吸附。
待刀轮旋转七八圈,巴雄铲刀齐挥,刀轮疾射依依。无论她如何趋避,刀轮似长着眼前,紧随而至,终于,她施展出桃源绝学“天女散花”,迎在半空,双掌擎天,伴着漫天花雨,她双手纤指不停变幻手印,两缕花瓣疾射而出,纠缠住刀轮,终于,刀轮停滞半空,进退不得,她一个“鹞子翻身”,蹋上刀轮,落在地面。
巴雄笑道,“好身法,桃源长老,果然名不虚传。”说时,他倏的边续翻转小铲,如风扇般,鼓起涛天大风。袍衣翻飞,烈烈作响,路恒竖芒抵挡,只觉芒身寒气流走,蓦遇着这强劲阴风,似甚是欢喜,竟然冷芒大作,跃跃欲脱手而出。
他蓦见巴雄瞅去,只见他一心祭风攻向依依长老,这令他忽觉疑云团团,依秋水芒的感应推断,他知道,有人在使暗劲,以巴雄的发招这幌子,欲夺走秋水芒。初是,他只道是巴雄所为,可观眼情情势,他立即排除巴雄,欲夺秋水芒者,是另有其人。只自在明,敌在暗,很难让人防备。
一股强劲的旋风瞬间被依依化去,瞬间,她又祭起数十道素帛,似支支怒剑,疾射向巴雄,巴雄随着一抛,小铁铲被掷悬空中,他狂念咒语,瞬间,长风怒嚎,无数黑旋风纠住素帛,相持不下,随着灵力的不断摧逼,两人拼上了内力。
就在这一刹那,秋水芒倏地跳抖厉害,欲脱手而去,路恒强逼灵力,却如何能与之相抗,就在秋水芒脱手之迹,几条素帛撤离与巴雄的拼决,绞住秋水芒,夺了回来,也就在这一瞬间,巴雄的内力如催枯拉朽,顺势而下。
拼决内力之时,首先撤退的一方便是失败的一方,往往不死即伤,依依亦不例外,她为了秋水芒,被阴风裘体,脸色惨白,却支撑不倒。
一只身影从魔兵中闪了出来,闪在人前,他是谁,一裘素衣,年纪七十上下,白眉如帚,声口却只有十十七八岁。路恒对他依稀还有些映像,在井底之时,他曾与巴天霸交过手,为秋水芒而来,可是如今秋水芒并不在魔人手中,他为何还欲夺抢,难道怕依依长老与自已保不住秋水芒不成,他这样想着,不地,这个理由太过牵强,连路恒自已都不相信。
那人依旧如巴天霸所言,蒙着而巾,气息甚壮,一呼一吸之间,玄色布帛一飘一吸,甚有节凑。
巴雄亦是一惊,他退了丈远,因为首先渗入他魔体的灵力让他明白,此人是仙界中人,而且是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家伙。
巴雄寒声道,“阁下是谁,你帮我伤了依依,这份恩情的确不小,还请摘下面巾,我也好一睹恩公尊颜,魔界上下亦好一同瞻养,来日也好报答。”
蒙面人冷笑道,“我不是帮你,也用不着你们魔界感恩戴德,我只为秋水芒而来,秋水芒乃仙界圣物,绝不能落入你等手中,这是对圣哭的不敬。”
巴雄冷冷道,“嘿嘿,阁下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想必也不是大有能耐之辈。”
蒙面人道,“有未有能耐,交过手后才知道,”说时,他右手右中两指一牵捻,一道灵力被崩得笔直,他两指一错,“嗡”地一声长鸣,灵丝被崩弹而起,向前横横推出,巴雄一惊隐入石壁中,灵丝所至之处,早有几位魔兵被齐腰割断,惨毙当场,灵丝去势依旧未减。
这份骇人的法术,众人见都未见过,早就吓得木然,灵丝所过之处,又有几个魔人Xing命丧失。
路恒忽道,“前辈,多谢出手。秋水芒既已在我们手中,还请不要多伤人命。”
蒙面人回瞅一眼,冷冷地道,“你便是九天,你可知小老儿平生最恨的便是魔人。”
路恒道,“魔亦是人命,更何况,仙魔之分,谁能确切。”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九天,如若平日里,你道这些话,还不至人遭人为难,不过,此时正是仙魔小决之时,你却发出此等话来,难道不是有心偏袒魔人吗。”
路恒一惊,道,“我只不过是不愿多伤人命。”
蒙面人冷笑道,“好一句不愿多伤人命,历辈历代,毁在你九天手中的Xing命还在少数吗,我问你,没有杀伐,谁还知道珍惜Xing命,这一点,恐怕你九天比小老儿我更清楚。”
路恒心道,此言虽不假,可是,这许多Xing命奔赴黄泉,就在他眼前,他岂有就此冷眼旁观,不动于衷,终于,他还是出手,虽修为有限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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