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殉情

第四十四章 殉情

如此行进数十里,忽地漫天传来鹤唳之声,却无半点影迹。再行得数十里,鹤鸣之声更趋响亮,同时,地面黑压压的铺满影子,转眼间,百里之内无阳漏下。

巧英回首一瞧,但见满空金眼碧喙的白鹤载着鹤鸣山弟子,不下数千人。这种阵势,当真有点令人窒息,可是,路还得赶,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这丝希望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

白鹤终于抄上前去,挡住了去路,那为首的竟鹤鸣山庄主汪明月。他寒眉倒竖,冷啸道,“路恒,你杀我儿子,此仇不共戴天,今天,你休想活着走出这仙鹤太乙大阵”。

蒙面女子轻笑道,“汪庄主,既然路恒与你有杀子之仇,可我却与你有何干系,佻平白无故追逐于我做甚”?

一个叫静玄的弟子点指骂道,“你这魔女,我家庄主的哥哥哥一条民生命便折于你父亲之手,难道不算有仇麽”。蒙面女子冷笑道,“太也牵强,那是上辈的恩怨,干我什事”?

静玄道,“有没有事,你试试看,只要你脱得出这个鹤阵,我们自认技不如人,到时候,随走随留,我们再不干涉”。

蒙面女子娇笑道,“呵呵,这可是你说的”,说时,就要动手,忽闻空中又一阵乱响,如银铃乱摇,甚是清脆悦耳。

不多时,但见满空数百条青龙腾之欲下,巧英甚喜,但见为首的路恒的二哥燕珠子与龙虎山掌门辰天。

汪明月铁色铁青,冷抱双拳道,“张掌门,何事至此啊”。

辰天催龙下地,半冷不热的道,“汪庄主,你又何以至此啊,听道这路恒杀你令子汪天宇,相必你是报仇而来,呵呵,我家孩子燕珠子亦是令子结拜义弟呢”。

汪明月甚喜,笑道,“张掌门,想我们孩子皆是这路恒的义兄,没想这畜生竟干出这等大义不道之举,当真该诛”。

张辰天嘿嘿但笑不语,捻了捻胡须,忽道,“甚是,甚是,我亦是甚担心丹子的安危”。

汪明月大喜道,“是呵,张掌门,有一明智之举,希望你采纳,为绝令子的后患,今儿,咱们须灭了路恒”。

燕珠子怒道,“放你娘的狗屁,天宇是我大哥,路恒亦是我义弟,你们要我干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举,欲陷我之何地”。

汪明月脸色尴尬,道,“燕珠子,好歹你与天宇结义过,我这才好言相劝,唯怕你步天宇的后尘,你不可执迷不悟呀”。

燕珠子冷笑道,“该如何处理,我自有道理,不用佻罗嗦”。汪明月面上更是挂不住,静玄等几位弟子早就怒气勃勃,只是碍于师傅未发话,否则,早就动起手来。

张辰天见情势渐僵,笑道,“汪庄主,犬子出语无状,还望不要见怪”。汪明月不悦道,“张掌门,这路恒该如何处决,你总得拿出一个主意来才是”。

赤丹了恳切地瞅向其父张辰天,忽听他道,“只是,路恒前世与我妹妹甚有些知遇,今儿我们前来,亦是她的主意,她不想路恒遭厄,我们亦是无法呀”。

燕珠子甚喜,却惊怒了汪明月,他一吓跳开数步,绕丝在手,冷笑道,“原来你是来闹场的,路恒与鹤鸣山有不共戴天大仇,你龙虎山今儿干涉,便是与我鹤鸣山为敌”。

张辰天笑道,“为敌就为敌呗,你鹤鸣山虽树大根老,皆不是龙虎的对手”。

汪明月气得牙咬咬,大骂道,“不知羞的匹夫”,他双牙一崩,丝弦蹦出一股灵力,似一把刀刃,向前疾驶。

张辰天连退两步,幻旋出一把紫竹箫,一掌拍在一端,修地蹿出一条通体玄黄的灵力小龙,两股灵力碰撞,荡起气波无数,好像冷水溅入滚荡油锅。

两人同时倒退三步,实力竟不相上下。

汪明月甚是不服气,倏的双手十指连牵,数十指丝弦紧崩,数十把光刃交错,疾弹而出,行至半路,皆幻化成数十只刀翅灵鹤,凌厉至极。

张辰天一吓,没想这家伙修为竟不在自已之下,他倏横紫竹箫,凑于唇上,十指弹压,缕缕灵音破箫而出,瞬间凝幻成数十条灵龙,双方灵力再次激撞,化成漫天烟光。

这一次,两人,两又均退出七八步,嘴角都渗出血迹。汪明月又怒又惊,狠瞅张辰天道,“自今日起,鹤鸣山与龙虎山势不两立”,他一挥手,厉喝一声,“走”。众弟子虽有怒不敢出,极不愿就是窝囊离去,可庄主已发话,哪个还敢不去。

汪明月闪上骑上白鹤,一路西去,他甚是想不明白,龙虎山出了一位怡诗,虽近年来隐追青城派,但鹤鸣山势力未衷,实没想到它龙虎山竟如此狂妄,为一路恒,竟然不惜树敌。他实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想起父亲汪明月秋水芒已到手,只觉泄愤在即,不意冷哼一声,加催白鹤。

望着鹤鸣山一帮人众西入云端,直至不可见,张辰天忽地脸色凝重,他厉目射向蒙面女子,倏的身形疾趋,右掌倏缩倏伸,已重创蒙面女子。

燕珠子大惊扶住摇摇欲坠的蒙面女子于怀中,不解地咬呀道,“父亲,你干麻伤她”。

张辰天惊恐,怒视不止,冷声严峻地道,“丹子,她可是魔界中人,你你,你竟与与她纠缠不清,你,你气死我了”。张辰天气得一掌按出,将地面摁下去三尺来的一个掌印,怒声道,“丹子,还不放下她,尽抱着干什么,不知臊的东西,哪里没女人,竟与一个魔女来往,你是堂堂仙派未来的掌教,竟然如此不知检点,当真要给龙虎山抹羞吗”。

燕珠子大声道,“父亲,她是魔女又怎样,谁规定我不许与魔女来往,魔女便该死魔,真不想不通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仙界中人”。

张辰天听这些中意思,他竟然甘愿与魔女同为一流,贬辱仙界,不觉动怒,一巴掌扇出,将燕珠子捣出丈远,又厉喝道,“跪下,不许起来”。

燕珠子虽怒不可遏,毕竟家法森严,果真跪在地上,摇摇晃晃我。

张辰天又一声大喝,“不许动”。

燕珠子虽十二分的烦躁,果真一不动。

张辰天又向蒙面女子一瞥道,“你是魔界什么人,整日蒙面块丝帕,成何体统,扮神秘麽,最见不得你们这些魔门中人,个个行事怪异,令人不爽”。

早有几个弟子拢上前去,不由分说摘下蒙面女子面巾,巧英一瞧,不禁唬了一跳,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竟是韩玉莹,巧英做梦也想不到是她,只知道,路恒为取回秋水芒,得罪她不小,可她又为何会出马相上呢?

张辰天纵然见多识广,却于小辈之中,所知并不多,只是这女子浑身透出一股妖艳,当真能迷陷男人,他不觉更惊,怒向燕珠子道,“你你,你这不知长进的东西,这魔女有哪点好,有哪点能让你神魂巅倒,你竟如此作贱自已,与她来往,你自小贪玩,修为皆因你姑姑疼爱你,才不惜相传,你这败家子,你与这种魔女来往,难道不知有损修行吗。你你…”。他气得斥指乱颤,摊搡着燕珠子的额头。

韩玉莹不发一言,张辰天的话充耳不闻,却将一双妙目落定路恒身上,真是又怜又受,又恨又怒。

张辰天一见韩玉莹,便知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此时观她眼神落在路恒身上,一副魂不守舍模样,更觉事情有异,心道,他们兄弟俩不会都与这魔女有染吧,如果当真如此,真是作孽,天打雷劈呀。

他忽生一策,平推出一掌,缓缓聚灵,缓缓发招。燕珠子大惊,蹿过去挡在韩玉莹身前,恼道,“父亲,你要做什么”?

张辰天冷硬道,“丹子,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燕珠子见事态紧急,不急多想,脱口而了,“我与她已经那样了,她是丹子的女人,父亲,你不可为难于她”!

张辰天又气又怔,狠狠甩出一巴掌,击在燕珠子脸上,冷喝道,“你这孽畜,我平日你教诲,你可曾听进一句,今儿可由不得,有她没我”。

武鱼见张辰天脸色发白,甚觉有趣,过去扯扯他的胡须,又摸摸自已的下腭,好奇地道,“大叔,为什么你有,我却没呢”?

张辰天急觉甚是好笑,笑道,“我也不知道”。

路恒又好奇地问向巧英,巧英将他揽在怀里,道,“不要再问了,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知道麽”,她语音略带伤感,路恒怔怔地仰头瞅着她,不再言语。

这副场景,韩玉莹瞧在眼里,忽觉一股醋劲憋上心头,她一把扯过路恒,遮在身后,向巧英冷笑道,“他可是我的男人,你凭什么跟我抢”?

突如其来的一幕,巧英愣愣地甚是伤心,她知道,师哥认识韩玉莹在先,况且他们早就有过一段感情。面对如此情景,燕珠子虽是有气,只是气苦,如若换作别人被韩玉莹如此强抢,他定会毫无留情的杀之而后快,可眼前人是自已的结义兄弟,他不能,他也做不出。

张辰天冷嘲道,“丹子,不听为父之言吧,如何,如今瞅明白了吧,你对这魔女好又怎样,而她却一门心思掂记着你的好兄弟呢。如此女子,你还要做罢,快随我回龙虎山,免得在此丢人现眼”。

燕珠子甩脱手道,“韩玉莹,你是何意思,你分明是在挑拔我兄弟之间的感情”!

韩玉莹冷漠地道,“我认识他在你之先,随你怎么想。我心中一直只有鱼儿一人”。

燕珠子血红着双眼,怒道,“我凭什么相信你,鱼儿在娇佛界之时,我便认识你,只是,我问你,曾经,你有爱过我吗”?

韩玉莹呵呵凄凉笑道,“有什么爱不爱的,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楚,丹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很聪敏,会遇着你的另一半的”。

燕珠子冷笑道,“是你不让它过去吧,我什么人不爱,偏偏爱上我兄弟,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韩玉莹低调地道,“随你怎么相,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走吧,我们之间已成过去式,没有现在,亦不会有将来,希望你好自为之,纠缠,只支徒惹烦忧”。

张辰天冷叱一声,这一声,深深扎在燕珠子心中,虽然,他保不定自已心中是否依然还爱着韩玉莹,可是,他不能容忍的是,被一个女子如此折辱。终于,他将五指按在她背部,决绝地道,“你放过我三弟,如若不然,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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