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英在青羊观住了下来,她常说,只要路恒在哪儿,那儿便少不了她,她愿意一辈子,随定他,不管是浪迹还是定居,这是她一生最大的心愿。
有巧英在一起的日子,路恒的心开朗不少,可能是近朱者赤的缘故吧,他是这样认为。对于被关在镇魔亭中的六嫣儿,竟然渐渐从他心中淡忘,他很庆幸,这一切归功巧英,路恒这样认为着。
暴风雨的前夕,往往会有朕兆,不过,这次却没有。这一天夜里,魔界三老齐聚青羊观,碧桃认为,青羊观出了内Jian,否则,三个魔头绝计不会寻来。
就在众人讶异的时候,韩玉莹朗笑着现了身,如一朵茶花般,全身弥漫着淡而清远的香气。这阵香气,却甚不似她的为人,只凭眼缘的青羊观弟子的目光瞬间全被她吸收了去,她得笑地笑着,却浑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一个人,她目光瞅及的那个人,是路恒。
巧英查觉到了异样,她还是首次听到过韩玉莹,也是第一遭亲眼所见,在她心里,韩玉莹的确是美,她承认,不在她之下,可是,这种美是她巧英最不喜欢,最厌憎的一种美。
巧英有太多好奇与不解,因为她也是女孩子,知道这种深瞅所含的内蕴,她问向路恒,“师哥,那阴姑娘好像认识你,而且你们之间….”。
路恒切断了她的问,他不想被人牵起那断不光彩的过去,他认为,他与韩玉莹之间的一切,只属于过去,而且,最好永远被尘封而起,永远不要被挖掘。他说,“我不认识她,她是魔界女,而我路恒却是涂山弟子”。
韩玉莹淡淡而笑,没有谁知道她打着什么算盘,不过路恒知道,有她出现的地方,不会有好事。
巴天霸笑向碧桃与乐清道,“两位长老,阔别多日,想上次我们见面之时,是在十多年前的端午节吧,那时,两位长老可还是十多岁的娃娃,时光易逝呀,转眼两位皆已荣推为桃源长老,真是后生可畏呀”。
乐清甚是不解,在她眼中,这巴天霸乃数修真六界最大的枭雄,应该是面目凶恶,话出粗野模样,可此时,他却偏偏显得谦虚知礼,一副友好的笑脸。自从十多年前的端午节除魔大会上,她深彻的见识过魔界的行事与为人,十年前,她没参透,今儿还是没参透。她认为,自已于种接洽之事不在行,因此,她果断地退一步,让出师姐,每当此时,她都是这样,仿佛这是师姐的事。
碧桃笑道,“巴天霸,仙魔两界素常不相往来,今儿是哪阵风,将尊架吹至这西川青羊观呀。大长老的行事,碧桃最清楚不过,莫不是哪家又显露了好宝贝,又或哪家姑娘长得俊,再不成,便是谁家慕权,心痒痒欲起内哄,这才诱得大长老公正之心横起,非要插一杠,好从中间捞些好处不成”。
青羊观弟子哄笑而起,谁听不懂,师公此话存心奚落。巴天霸毕竟是巴天霸,他若生气,便不是巴天霸了,他拈须朗笑,竟笑得出自内心,甚是自然,仿佛天生如此。他笑道,“碧长老果然是我巴天霸在仙界的一知已佳朋,于巴某的心事,当真清清楚楚,了如指掌”。
碧桃抱拳微揖笑道,“大长老过奖了,不过,我五师妹前不久曾临敝地,如今杳无音讯,不知巴长老可见过不曾,如果未见,倒还罢了,如果见过,还望大长老能告诉我们一声,或者告诉我那五师妹,让她早回青羊观,免得我们悬记”。
巴天霸微一沉吟,笑道,“碧长老,说来也忒巧,前不久,我们的确有幸见过依依长老一面,只是去得勿忙,未及叙谈,而且那地方我们亦不清楚,除非亲去一趟,或可遇见依依长老”。
碧桃微一沉吟,笑道,“如此甚好,就有劳大长老及七长老,八长老,还有这位阴姑娘了,五师妹回转之日,我与三师妹定当回谢各位”。
巴天霸笑道“碧长老如何谢法,我们魔界中人讨谢可从不像你们仙界,从来不遮遮掩掩,我们当真要讨谢,必会自已邀谢,绝不会等人送谢。碧长老,能谅解吧”。
碧桃笑道,“那是,那是,此一点,我碧桃还是清楚的”。
巴天霸拊掌而喜,道,“如此正好,此次随我们入仙界的来的,还有位九姑娘,只是不知为何得罪大长老你,竟亲手将她捉了去,八弟亦不懂规矩得紧,竟然来青羊观闹事。今儿,我便替八弟陪罪,还请道明愿委,九姑娘是放是留,咱们回去向她家人,也好有个说法”。
碧桃道,“那日,这六嫣儿竟然欲残我仙界弟子燕珠子与天宇,幸被我们撞见,及时出手,否则,这两位弟子势必难于幸免。”
巴天霸道,“原来是此事,九姑娘当真不应该得紧,只是,我亦听闻,这九姑娘与两位少侠甚是要好,只因他二人因事惹得姑娘生气,这才要吓唬吓唬,并未真的要残两位。”
碧桃道,“大长老,此言差矣,那日,我与三师妹亲眼目睹,错不了”。
巴天霸笑道,“碧长老,可有人证,是谁下的手,是六嫣儿吗”。碧桃一怔,心道,“好你个巴天霸,果然老Jian巨滑,明知那勾魂夺魄已死,死无对证”。眼下的情势,她非常清楚,从魔界三老以及韩玉莹四人现身,并未带一个魔徒,她已知道敌人的用心,他知道,敌人是想以青羊观众弟子的Xing命为赌注,赌她碧桃不会翻脸。
不时,令众人大惑不解地一幕开始上演,碧桃亲放了六嫣儿,巴天霸等喜不自禁,告辞而去。这一场,竟然未动一招半式,六嫣儿便被人迎接回去。
不过,不久后,依依长老安然无恙回转青羊观中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碧桃长老的打算是以六嫣儿换回依依长老。议事阁中,碧桃长老忧虑地道,“巴天霸此番前来索人,虽有侍无恐,但亦不敢轻举妄动,从这一点可瞧出,这六嫣儿对他们甚是重要”。
乐清道,“师姐,这六嫣儿不过是韩玉莹的一个分身而已,有什么重要Xing,死了亦可被韩玉莹再幻化而出”。
碧桃神思闪烁地道,“这亦是我不解的地方,这才以意念之术吩咐依依化出幻身以掩人耳目,径回青羊观,其真身还留在被囚之所,打探六嫣儿身上的秘密”。
众人惊疑不定,齐向依依长老瞧去,只见她摇身一晃,便化作一阵烟雾,大家才知道回来的这位只是依依长老的幻身而已。
碧桃道,“依我的猜测,这六嫣儿于这成都把管着几条街的生意,这种生意消息最是灵通,想必巴天霸如此相救她,必是为这消息而来。只是究竟是何消息,咱们倒一点思绪也无”。
路恒忽忆起那日在九娘娘庙中,韩玉莹对一个黑影的话,他一惊告知碧桃,碧桃甚喜,不时便揣测出,巴天霸下一步计划便是以罗浮山后人前往桃源兴师问罪,欲讨伐青城山。
路恒与巧英一听魔界的矛头直指青城派,惊吓不小。路恒担心的道,“碧长老,魔界是惧于青城派李掌门的修为与贪图青城后山碧落洞的财富,你们千万不可中计”。
碧桃忧虑地道,“此事还不好说,只怕是时机尚未成熟,否则,这一消息早就响遍修真了,到时候,必有不少枭小之辈,与魔人怀揣同样心思,还有些摇摆不定之徒,更会以向罗浮山讨还公义之名,公然掠劫青城山。到时,纵然我仙界三大派会坚定立场,捍卫青城山,可是修真门派何其繁多,能人异士数不胜数,纵然李掌门神功盖世,众人群起而攻之,青城山亦不能保啊。”
巧英又惊又怕道,“神界不帮忙吗”。
碧桃笑道,“小姑娘想得甚是,神界自然会来,可是神界久处神衹,尚将大权独许桃源,便是不愿于这些纷争之事上浪耗精力,纵然瑶姬仙子能前来,未等造成杀伐之事之前,她亦不好说什么”。
巧英哭道,“怎会这样,难道这个修真竟是魔界的天下吗,难道所谓的正义皆是骗人的幌子不成,而真正的修真已被**统治”。
碧桃怔了怔,忽笑道,“小姑娘,天道尚公,你小小年纪能一心向善,已是很不错了,虽说眼下,我们所知魔人凶狂,不过,自古以来,哪件哪桩不是善人得胜,凯旋而归。到时自有治魔之人”。
巧英惊喜道,“是谁。”
碧桃瞅着她,只觉她越来越可爱,抚摸着她的头顶道,“好孩子,天机不可泄露,况且,是谁,又是何如何治住魔头,这一切都是道的意思,道自萌萌,不可视,不可闻,不可嗅,我们岂能知晓,到时自然明了。只是,眼下还要请你师哥去为全修真办一桩大事呢。”说时,她已将目光转向路恒。
路恒惊奇得,张嘴结舌自指道,“我,碧长老,我能干什么大事呢。”碧桃温和地笑道,“不错,正是你,转世九天魔君,六界未来的主人。”
众人惊得齐齐望向路恒,路恒更是惊得差点晕过去,喃喃直语,“六界的主人,六界的主人。”忽地,他自嘲道,“碧长老,你莫诳我,我连如何振兴涂山亦是毫无眉目,可何谈六界。”
碧桃笑道,“你不信也罢,信也罢,只是现在这桩事非你不可为。”路恒心道,“原来是要求我办事啊,什么六界的主人肯定当不得成,如果是你美言的客套话被我当真,岂不要闹出天大笑话。”他抖擞精神道,“碧长老,请说吧。只要我能胜任,当竭所力。”
碧桃欣慰道,“如此甚好。”如是,她如是如是,这般这般地一通吩咐,接下来,便是路恒实施这一整套计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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