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在耍自己,沐盏盏顿时两眼冒火,准备扑上去给他两爪子。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君安之已经很解了沐盏盏的小脾气了,一耍她就炸毛,连忙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这狐狸的爪子愈发的锋利了,车厢狭窄,不利于他躲闪,佯装凶恶地威胁道:“不许抓本督的脸,不然将你的狐狸皮剥了!”
暗中抓住背后的靠枕,只要小狐狸一扑上来,他就用靠枕挡住!
就在君安之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沐盏盏鄙视地看了他两眼,随后开始在原地玩起了咬尾巴的游戏,小身子跟个陀螺似的,转的飞快。
君安之傻眼了,这狐儿怎么还玩上瘾了?
忍不住伸手去拦她:“团团,你怎么了?”
沐盏盏躲开他的手,停下来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名字难听死了,还不如直接叫她狐狸呢!
感应到灵珠散出来的灵力浓郁了一些,沐盏盏继续卖力的转着圈,转的她有些眩晕,心底无力的叹了口气,做妖难,做一直修为尽失的妖更难,呜呜呜……
君安之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直到她眼冒金星累瘫在原地,才心疼的将她抱入怀中,调侃道:“你们狐妖就是这么修炼的吗?什么时候变出个人形给本督瞧瞧?”
沐盏盏气的嘴角直抽抽,等老子变成人形就是你的死期!
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车厢中传出君安之毫不掩饰的大笑,笑声甚是愉悦,那一瞬间让炊金馔玉忍不住怀疑自家督主是不是被赐婚的事件打击疯了。
君府离皇宫并不远,没过多久,马车就使进了皇宫的东南朱武门。
守门的侍卫一见马车的排场,连忙退散至两边单膝跪地行礼:“见过司礼监大人!”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和车轮碾压在青石板上面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打破了宫门前的肃静。
入第二道宫门的时候,就要下车觐见,冯海恭敬地在前面带路,将君安之往正阳殿的方向引:“九千岁,皇上在寝宫等您。”
路上碰见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弯腰行礼:“奴才见过司礼监大人!”
君安之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走去,进宫一趟犹如出入自家的府邸一般。
行至正阳殿门前,冯海小跑着进去通传,没一会儿又出来弯腰请君安之进去。
殿门被打开,入目便是朱红色绣金纹的奢华地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精致小巧的金铃紧列有序的坠在帘帐的边角,随着空气的流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音 。
主位之上坐着一个身穿便装龙袍的中年男子,眉目暗沉,面色蜡黄,在这张被酒色侵蚀的脸上,依稀能寻到年轻时英明果断的影子。
案几下方正跪着两个年轻男女,男人身穿淡黄色蟒袍,玉冠束发,身姿伟岸。女人身穿白色琉璃百褶裙宫装,墨发披肩,身影纤细。
“臣君安之参见皇上!”君安之目不斜视地上前拱手行礼。
永昭帝在君安之进来以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君爱卿,朕今日招你来,是想商议一下太子的婚事。”
君安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东宫太子:“太子的婚事事关重大,皇上应该在上朝之时与群臣一起商议,为何——”
“君爱卿有所不知。”永昭帝抖着嘴唇,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子,气的直哆嗦:“这个逆子!佛门重地目无王法礼教,竟然……竟然……抢占了尚荣郡主。”
“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太子顾祁然猛地抬头,目光灼灼道:“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啪!”一个瓷盏飞了下来,直直砸在顾祁然的额头上,流下一丝鲜血。
“住嘴!事情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还想让朕怎么给你公道,这件事情若不是朕及早的压下来,你早就是庶民一个了!”
顾祁然双唇紧紧抿着,剑眉微拢,双手握拳,想再说什么却终究垂下了头:“儿臣……请父皇降罪!”
永昭帝瞪了顾祁然一眼,看向君安之:“君爱卿,你看这件事如何处置最为妥当?”
君安之颔首:“太子的处置当皇上亲自决定,臣帮不上忙,倒是尚荣郡主……”
世人都知道容貌倾城、才艺无双的尚荣郡主与当朝权倾天下的九千岁的关系不一般,若是没有君安之,尚荣郡主只是恭亲王府中的三庶女竹箬倾。
君安之最爱的东西除了权谋,就是尚荣郡主了,甚至护短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但凡那些背地里议论二人关系的人,上至贵族朝臣,下至黎明百姓,无一不进了东厂成人皮鼓一个。
所以当君安之提起尚荣郡主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了了呼吸,甚至连永昭帝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尚荣郡主因救驾有功,乃皇上亲封,此事必须要给恭亲王府一个交代,依臣之见,不妨封为太子妃,这件事也算有一个了结。”
“我不嫁!”
跪在顾祁然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蓦然抬头,绝美的面容苍白无比,目光含泪:“臣女不嫁太子!”
永昭帝蹙眉:“你名节已失,今后当如何自处?更何况太子乃一国储君,嫁给他你并不算吃亏。”
其实永昭帝打心里并不希望尚荣郡主成为太子妃,但碍于君安之的面子,难免会有一番为难。
恭亲王虽然权利不大,但德高望重,深得民心,若尚荣郡主成了太子妃,恭亲王府难免就会牵涉朝权,对皇家是个很大的威胁。
再加上矶岚国要嫁过来一位和亲公主,不管怎么说也不该让和亲公主给太子做妾。
顾祁然原本冰冷的眸子变得有些复杂,本以为这是君安之那个阉人利用竹箬倾给他设的圈套,如今看来,怕是并非他所想那样。
君安之微微挑眉:“大好年华,郡主难道想与青灯古佛相伴不成?”
“正是因为太子乃一国储君,臣女高攀不起,世间繁华,若是与青灯古佛相伴,臣女也自知难以做到。”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毫无恭维之意,竹箬倾微微咬唇,像是积攒了极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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