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一身的冷汗,脑袋疼得快要裂开,“嘶——”我扶着床沿从床上起来,枕下的《水浒外传》被我的口水沾湿了一大半,扉页还有些发皱,口水都流干了,难怪会觉得嘴里干涩,还是起床喝点儿水罢。
拖着条伤腿半挪半跳,到桌边乘了一杯水喝下顿觉爽快不少,我揉捏着发胀的太阳Xue,脑子里一片空白,思绪都很混乱,我索Xing都不去想了。
“哗啦啦……”一阵水声在这空旷的屋中响起,显得莫名的诡异。我转转头,那声音正是从一座屏风后传来的,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座屏风?我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接近那座屏风,我胆子实在不算大,因此只得慢慢的一点一点探了个头。
只见屏风后放着一只大浴桶,隐隐有一人坐在浴桶中央,一头乌黑的墨发散在裸露的肩上,蜜色的肌肤上挂下几颗晶莹的水线,黑如深潭的双眸此刻半眯着,冷硬的脸部轮廓清晰可辨,他一脸淡漠微微仰着下颚,水汽迷蒙,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我。
天哪!那不是沐臻么!他他他怎么会……
我咽了口口水,不敢出声,只觉脸颊发烫,一股股热流直往我鼻腔的冲,这种感觉好奇怪……我默默地一边念着非礼勿视一边转身。
“陈缘?”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妈啊!我拔腿就跑。
没料到就在此时,我受伤的那条腿被屏风的一个支脚绊了一下。若是平常情况,我一定能稳住身体,可我今日运气实在是太背,居然毫无防备直挺挺的往前摔去,发出一阵极大的响动,鼻尖正好磕到地上一阵尖酸的疼,瞬间疼得我眼泪就出来了,以我现在这种半身不遂的状态,看来不摔残废已经是相当幸运了。
一抹鼻子,手上便多了一道骇人的殷红。
“陈缘?”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回头一看,沐臻已经穿好一件里衣,转过屏风,“你做什么?”
我扶着一旁的柱子艰难站好:“没做什么,我睡不着,起床看看风景。”
沐臻脸色不太好看,他理理衣襟与袖口:“你知不知道你居然吐在本王的身上?”
我很努力地回想沉思了一下,脑袋发疼,记忆里留有巨大的空白,什么都没有映像了,我茫然地甩着头:“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见他眼角眉梢似有怒意,就连忙再解释了几句,省的他多想什么误会我:“还有,我没偷看你洗澡,你别多想。”就在此时几滴血恰好从我鼻子里流了出来,滴在我的手背上,盛放出一朵不小的血花,我有些尴尬,随手在床头拿了块白色的丝绢将血迹擦干净。
“谁准你动本王东西的?”他盯着我手中的染血的丝绢,紧锁眉头,脸色发青,眼里有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我从没见过沐臻这样,他平日里的感情或真或假,都令旁人猜度不了,可他却不会轻易地流露出真实的感情,除非……这块丝绢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愣了一会,他大力地一把从我手中夺去丝绢,瞪了我一眼,一言不发,转入屏风后继续更衣去了。
下半夜我几乎没有睡觉,沐臻更好衣走到床旁时,我就默默地退出了房外,抱膝坐在秋水居的石阶上数了一晚上的星星,星星很多,数也数不尽,一定是我陈缘上辈子做了太多亏心事,所以这辈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悉数偿还。
唉,可我最不相信的便是命了,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难道我就活该碰上这么一个相公吗?我望望黑漆漆的天幕还有闪烁的几颗星子,支着下巴,想了一宿。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那它一定很苦,苦到令我无法承受。
可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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