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顾青岚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她命小婢收去了古琴,又捧上一只红木盒,木盒打开是一副棋,棋子黑白两色分明,静静躺在盒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好玉。
我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主营是各式的茶叶,有时替别人出手私货,因此我自小就见到过不少好东西,各类的玉石,朱钗,宝石,布匹,锦缎,多多少少有一些,可是今日这做棋子的玉石我却从没有见过。
“王爷,这是北冀的灵玉,普天之下,不过十来块拳头大小的,触手生温,色泽通透,我爹命人打了一副棋,用云石做了棋盘,青岚知道王爷爱棋,因此献上此礼。”青岚浅浅一笑,一对眸子里充满了灵气。
棋?弹完了琴便要下棋?真是消受不起,我站起身来,自动请去:“王爷,顾小姐,我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回院子了。”
我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娘娘不和我们一起下盘棋吗?”顾青岚在我身后出声挽留我。
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嘴上不通透,可我心里却是透亮的,谁对我好,谁对我别有用心,我还是有这个分辨的能力的,其实第一次在宫门口被顾青岚叫住之时,我就浑身的不对劲,说不出为什么,但也不好妄下论断。
“我不会下棋,我先走了。”我淡淡地回应了她一句,便走出了内室,步出去七八步,隐隐约约听见沐臻对顾青岚说了一句:“让她走。”
沐臻他……真是我陈缘的好相公。
多宝就候在外头,见我出来了,便来搀我:“小姐怎么先出来了?姑爷和那个女的在一处干什么呢?”
我心想,他俩爱干啥干啥,该弹琴弹琴,该下棋下棋,该滚床单滚床单,关我什么事,我伤着一条腿的,才不和他们计较,我宽慰了自己的心,就去解决多宝的迷惑:“王爷体贴我,说先让我回房歇着。”
多宝憨憨地笑了:“姑爷可真好。”
我胡乱应了几声,挨着多宝一路走着。这不走不知道,原来我住的素苑离沐臻的卧房还真是远,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头,沐臻他早就安排好的吧,不过我也不在乎,就当是散步了。
“王妃娘娘!”前边石子小路上忽然跑出一个年纪尚小的素衣丫鬟,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见了我福身说道,“娘娘,宫里来了人,送来一尊佛像,现下正在王府门口候着,娘娘快去吧。”
佛像?我想起昨日太后似乎说要送我一尊送子观音,太后她老人家记Xing还不错,于是我点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多宝,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和多宝匆匆忙忙到门口的时候,那尊送子观音已经从车上卸下,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它打转,看样子是在思索怎么搬。一位盛装的宫女正站在一旁指导,宫女有些年纪了,穿了一件灰褐色的宫装,仪态端庄,见了我便行礼:“奴婢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漱玉,今日奉太后之命将送子观音送到王府,最要紧的还是要送到王妃娘娘的屋子里。”
我有些吃惊,再次端详这尊慈眉善目的如来佛……呸,送子观音,还是觉得委实高大了一点儿,送到我屋子里,这实在有些骇人。
于是我连忙摆手:“不不不必了,放在外头空旷的地方不是更好么?”
宫女漱玉脸立即就拉长了三寸,声音严厉:“娘娘这是要抗旨不遵?”
我马上摇头摆手赔笑:“不是,当然不是了。”
“这尊送子观音可是太后娘娘从云顶山亲自求来的,可是无价之宝,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放在外头?”漱玉严肃地说道,“再者,听闻娘娘与王爷夫妻情深,昨日王爷还说,王妃娘娘自与王爷成亲后同吃同住如胶似漆呢。”
同吃同住?还如胶似漆?昨天沐臻什么时候说过的?
我皱着眉想了很久,昨日我与他同入太清殿内堂,沐臻与太后执手相看,絮絮叨叨地都说了些什么……
“想必你二人定是情深意重。”那时太后见了我们互相紧握的手,心情很是不错。
而我那会儿正……努力地摆脱沐臻的魔爪。
沐臻一边应付我手上的功夫,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了太后:“是,儿臣与小缘情比金坚,如胶似漆。”
太后旋即问道:“这么多日,你们都腻在一处就不会觉得厌烦?”
沐臻随口答道:“自然不会,儿臣与小缘同吃同住,早就习惯了。”
而那时的我,依然在专心致志……逃脱他的魔爪,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我默默扼腕,缓缓地朝漱玉姑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姑姑,既然如此,这送子观音就放在王爷房中罢,这样我每日起早就能瞧见,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漱玉姑姑挑着帕子拭干净衣袖上不经意沾染的灰尘,却是熟虑了一番:“娘娘此言……有理。”
于是我笑眯眯地看着漱玉:“姑姑,我知道王爷的卧房在哪里,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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