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是做了一个不真实的梦,梦里的一切醒来便会消失不见,我很难想象这是真实发生的,原本以为再也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落进了同一个命运的漩涡。
沐臻掀开床幔的那一刹那,刺眼的白光打在我的瞳仁上,我眯了眯眼,看见屋子里站着的人,一瞬间有了一种恍惚的错觉,我居然第一次名正言顺躺在了自己相公的床上,如此讽刺。
王府一众奴婢见到床上裹紧被单的我个个干瞪眼,估计从没见过我这号人物,或者压根不晓得我是她们的王妃,沐臻递去一个眼神,那些婢子便心领神会,低头去准备盥洗衣物了。因在素苑洗过一次,于是我便敷衍了事,随后坐在一旁案几前观察着漱玉姑姑带来的药。
此时沐臻正转到屏风后更衣,我闲着无事,便看看药,共有两只药碗,还温热的散发着药气,黑乎乎的汤汁一看就很苦,我很失望,早知道就让那些奴婢带点红糖来了。
沐臻穿好衣服,理着袖口步了出来,方才在床上的他凤眸微眯,刚睡醒慵懒的样子让人觉得完全无害,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清香,穿了衣服以后便着实不同,本来身材较常人就高大,着一身月白华服更觉高贵清冷,令人不敢贸然接近。
“王妃娘娘,奴婢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漱玉姑姑问我。
我道:“姑姑请讲。”
漱玉姑姑意味深长地打量我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娘娘睡觉怎么不脱鞋呢?”
啊?我愣了一下,脱鞋?我睡觉一直都是脱鞋上床的呀,望望脚下的绣花鞋,我恍然大悟,方才躲得太匆忙,忘记了脱鞋!
我磕磕巴巴地答道:“昨昨……昨晚太太太急了……那个,忘了脱鞋。”
一阵窘迫感从胸口弥漫开,脸颊似乎开始发烧了,我望了望沐臻,希望他可以帮我解释一下,没想到他只是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便别过了脸。
“娘娘,奴婢提醒您一句,凡事戒骄戒躁,总会出成果的,不用那么急。”漱玉姑姑捧起一碗药送到我眼皮子底下,“这碗药是有助于受孕的古方,娘娘快趁热喝吧。”
我感到脸红成了一只番茄,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那碗药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不是我想喝,而是已经窘迫地手足无措,希望喝完药就能快点解脱。
“娘娘,这一碗是王爷的药,请娘娘务必让王爷喝下,奴婢这就告退。”漱玉姑姑放下了另一只药碗对我嘱咐,出门前特意往送子观音像那儿瞄了两眼,还不忘告诫我:“娘娘莫忘上香。”
我连声应下,一边思虑着漱玉姑姑可能啥时候再来突击一次也未可知。
我端着药挪到到沐臻面前,他扫了我一眼,泰然自若地抿唇说道:“本王不需要。”
他接过碗又放回案几上,评价一句:“这是什么药本王清楚,母后别有用心,本王还是先去上朝罢。”
“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药?”我努努嘴觉得好奇怪。
他望了一眼药,又望我一眼:“想来不过就只有那些药罢了……母后这么早就派人过来,她的目的,可不止这一个。”
沐臻说的那些药是指……壮*药吗?我差点没把刚刚喝下去的药呕出来,太后对自己亲儿子那方面的能力也太不信任了吧,真损。
“外头有些风言风语,漱玉不过是借着送药的名目,来看看流言是否属实。”他解释道,“母后疑心有些重。”
“流言?什么流言?是关于我和你的吗?”我问他。
沐臻沉吟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我不和,传言已久。”
这传言倒是传的有模有样的,我还记得以前有个景王妃刚进门不到半月便要驾鹤西去的传言更是离谱,我点点头,所以说他在打消太后的疑心的同时,也帮了我一把,真是两全其美。
见他就要走,我心里百转千回,就只有一个念头,就同走马灯似地在脑子里旋转呼之欲出,终究忍不住咬着下唇说道:“谢……谢你。”
沐臻漫不经心:“谢本王什么?”
“我……”我捏着字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必谢本王。”
“你……不生我气了?”见他神色缓和,而我又想起那日在马车上莽莽撞撞就说出休书这样的话,就有些愧疚,维持和睦的关系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然下次再碰到这种突发的状况可就真的是措手不及了。
“本王从未气过任何人,本王气的,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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