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一定会对渠苏的故事无动于衷,可惜我却是沐臻的正牌王妃,这使我不得不对他们的故事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渠苏在说这些事的时候一脸伤感,原本淡然的神色皆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神与泛着水色的眼眸,她告诉我,沐臻从没有喜欢过她。
那是一个发生在烟花三月的故事,那年京城的鸢水河畔还是垂柳萋萋,莺飞燕语,水面平静,日光柔婉,那年的渠苏只有十六岁,她站在河畔的酒肆里为食客们唱花鼓戏,缠缠绵绵的戏词就如Chun日接连拂面的醉人暖风,她看见小窗外,他站在廊桥之上远远望着她,一身的冷贵清华。
后来,他为她赎了身。
她以为,他是喜欢她唱的花鼓戏才为她赎身的。所以在成为他的妾后的某日,她特意站在他面前,给他唱了一整段的花鼓词。她咿咿呀呀唱完,满心欢喜地立在一旁等待他的褒扬,可她等来的不是赞赏的微笑,而是一句冷冰冰的话。
“以后再也别唱花鼓戏了。”
她的心瞬间被揪紧,原本的笑容僵在眼角,愣在原地。心中的欢欣一瞬间灰飞烟灭,仿佛从天堂掉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和地狱,挣扎着再也站不起来。很快她便发现,她仅仅是一个替身。
另一个女子的替身。
渠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接近麻木,这些话她一定在心中百转千回了日日夜夜,到最后,再也伤心不起来。
“顾青怀,就是顾青怀。”渠苏说道,“她也会唱花鼓戏,能唱出花鼓词的人不多,可她已经死了,三年前,死在了自家院子的井里,听说捞上来的时候全身发白发胀,肿的不Cheng人样。”
顾青怀?顾青岚……她们是姐妹?难怪顾青岚以前说过,她的长姐已经不在了。
我看着渠苏,她的指节捏得发白,水葱似的指甲抵在掌心:“我不明白为何王爷还会一直念着她,这么多年,他的眼里从没有过其他的女子。”
“……顾青怀?她为何而死?她不是左相的女儿吗?”我问她。
“她的确是左相的女儿,而且还是嫡长女,王爷与她有过一段极深的情分,她还有一个妹妹叫顾青岚。”她目光微闪,“她的死因,左相府一直都对外保密,谁也不知道。”
所以说在顾青怀死后,沐臻遇见了同样会唱花鼓戏的渠苏,并将她收作妾室,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么这个巧合实在太荒谬,渠苏从始至终不过是顾清怀的一个剪影,一个用来纪念她的替身。
“可我还是傻到甘愿留在他的身边。”渠苏接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我不想失去他。”
我学着渠苏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背:“你别难受……起码你还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可我却是不情不愿地嫁过来的。”
渠苏面露诧异,攀住我的手臂对我说:“姐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微怒,冲她白了一眼:“当然是真的,这还会有假?”
渠苏眼神里波澜乍现,隐隐露出了难耐的兴奋:“那姐姐,王爷还是渠苏一人的?”
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沐臻他果真有这么讨人喜欢?渠苏还真是痴心不改,即使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但却还是心甘情愿陪他走下去,这就是我从没有理解和体会过的爱吗?
我回答她:“既然你喜欢就留着用吧,我不需要。”
“喜欢什么?”温润的嗓音自身后传来,犹如Chun日里涧边淌过的小溪,悦耳动听。我回头一望,沐臻就站在门外,轮廓分明的脸看不出表情,神采飘逸出尘,一身广袖流云金边华服,正端详着我们二人,他今日看起来心情略好,连声音都愈发好听了。
我怔怔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说话,渠苏也有些发愣,不过明显她比我反应快,忙起身行礼答道:“娘娘说……她喜欢渠苏屋里的那把玉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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