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我哭过也不止一次了,多这一次也无妨,人生一世,体验辛酸苦楚喜怒哀乐,才算是完整的一生,若这一世的繁华皆遁入了空门,哪还能折煞芸芸的众生?
是以我愈发心安理得,揪着他胸口的衣衫不断地蹂躏:“你……你就会欺负我。”我抽噎着说道,气息全都乱了套,“不公平不公平……”
就听他轻叹一声,声音有些无奈:“那怎样才算公平?”
怎样才算公平?我收住眼泪想了一会儿,居然什么也没想到,我可真笨。眼泪又接着哗哗流下,我忿忿不平:“我当然得欺负回来才解气。”
沐臻听了竟没有反对,而是反问我:“欺负回来?怎么做?”
我抹了一把脸,当机立断圈住他脖子,在他嘴上用力的啃了一口。
这一口啃得相当用力,他啃了我我自然要啃回去,这才叫公平,不然吃亏的是我,流泪的是我,是我是我还是我。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算是难得做到了一次礼数周全。
后来我意犹未尽地松开牙齿,见到他唇上那抹鲜艳的红才心安了几分,虽然他今日也为我流了血,但这是不得不报的他日之仇,不分场合只看时机,时机一到,我便加倍奉还。
我心满意足,戳着他的脸:“总算是咬回来了。”
他眉尖跳动:“你胆子见长。”
他的嘴唇已被鲜血染成一种极致魅惑的红,薄唇勾起美妙的弧线,唇畔晶亮亮的,皆是我的……涎水。
我眨着眼:“我胆子从来都是大得很,何曾小过?”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既然你胆子大,不妨多咬几口。”
我笑眯眯地瞧着他,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心中很是开心,看来他终于肯屈服于我的Yin威之下,哈哈哈我陈缘总算是扳回一成!我攀着他的肩,舔舔嘴唇踮着脚打算凑上去多咬几口,不咬白不咬,连下回的账也都一起算了。
不过……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他眼里的笑意是怎么回事?他勾起的嘴角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他搭在我肩头和圈住我腰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怎……怎么回事?
顿时我僵着嘴不敢上前,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
“你还在等什么?”他挑着眉,轻声说道。
下一秒,他的唇就覆了上来。
……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清晨黎明时分,我在一段似是而非的浑浑噩噩中度过。
朝阳初升的时候我缓过来一些,发觉自己坐在一张矮塌之上,蜷着身子双手抱膝,脑子里一片杂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凌乱美,衣衫不整,双目红肿,四肢酸涩……嘴唇破皮。昨晚发生了太多,我的身心,我的神色无一不透露出凌乱之感。
举目四顾,帐中无他人,忽听得外头一阵敲锣声响起,嘈杂的“锵锵”声震耳欲聋,接着就听百里禹一把公鸭嗓吼得震天响:“都起床啦起床啦!”
我心中一抖,从床榻上奔下掀开帘子往外一瞅,但见帐房前方的空置处列着一些整齐的人马,这些都是常驻在围场的一些士卒,有些还是睡眼惺忪地系着裤腰带,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强打起了精神,听百里禹的训话。
“小兔崽子!又赖床!”百里禹揪着一个刚刚跑来依旧昏昏欲睡的小卒,骂骂咧咧说道,“难道你们一个个都忘了吗?今天王爷还在呢!”
我吸吸鼻子,沐臻也在?早起时在这帐里似乎没看见他啊……目光一瞥,望见不远处沐臻就站在百里禹的身后,仍着广袖金边的外袍,负手立于晨光之中,全身上下一副干净整洁的样子,右手丝毫也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而我怎就是一副狼狈的样子呢?
想及此,我忽然有些嫌弃自己,于是开始忙活一阵将自己打理一番,再从随身的包裹里抽出一件水蓝色外衫换上,重新束发,接水洗了一把脸才算勉勉强强能看了一点。
漱过口后,我准备动身去寻早饭,昨天没揩到多少油水,倒是惹了一身的酒气和一段模糊而凌乱的记忆,以及,早起这般犀利的形象,我很是不甘心。
帘子外头百里禹似乎正在训话,士卒们一个个垂首仔细地听着,也有个别微眯着眼打着瞌睡滥竽充数,这些士卒们的年龄参差不齐,年长的鬓角都生出了白发,年幼的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单薄的小身板藏在宽大的衣衫里,拖拖沓沓并不是很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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