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极不情愿地拖沓着鞋子来到床旁,先到一旁的烛台上去剪了剪灯花,等到烛光渐亮几分后,我才敢坐回床沿,意识无比的清醒,腹部的不适缓缓褪去,我挠着头发,奇怪那耗子药怎的还没有发作,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刚刚坐下,沐臻便挪了挪手臂,白皙的侧脸望过来:“忘了熄烛?”
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忽然晃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咻”的一声,我刚剪完的烛火就被熄灭了,顿时周遭昏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隐约可见窗台上透进来一缕皎洁的月光。
这……这这是啥情况?沐臻他居然还有隔空熄烛的功能?这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啊?
我伸手往四周的黑暗中探了探,好不容易触到一根床柱子,我死死地抱住这根救命的床柱子,拼命将头压在上面,打算就此将就一晚——如若明日早起时我还有气的话。
“你去哪儿了?快躺下睡觉。”黑暗中沐臻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不满的语气似乎在责怪我打搅了他的休息。
我死死搂着床柱子,拼命摇头:“不!我不睡!我怕睡着了明天就醒不了了!”
“醒不了!?”他问道,“你在胡说什么!?”
还是不瞒着他算了,我一点一点低着头,极小声地如实说道:“我……我昨晚不慎吃了耗子药,怕是要归天了。”
虽说我用的是极小的声音,但在这静谧的夜里还是显得很清晰,我死死地护住眼,生怕被他责难。
果然,此言一出,沐臻那边便毫无动静,就着一点儿微弱的月色,我探出一点视线,试着叫了他几声:“沐臻?沐臻?你还在么……?”
他这是怎么了?就算我要死了,他也不用如此沉默吧,难道……我的死会让他感到难过么?若真是这样便好了,那这个世上又多了一个挽留我的人。
我呆呆地扶着床柱,万万没预料到一个温暖温热的东西竟贴上了我的后背,我浑身一颤,莫名惧怕那阵熟悉的温暖,甫一想要张嘴问话,口中就被塞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又大又圆,撑得我嘴里发胀。
“香下去,这东西解百毒。”沐臻的声音回响在我耳畔,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蛊惑着我,让我用尽力气香咽下去。
我发挥种种所能,终于不负所托成功地咽了下去并且没有呛着,那颗圆溜溜的东西有着一股子清凉的草药味,顺着我的喉管一路直达我的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咽了咽唾沫问他。
“别多问,快睡觉,明早还要赶路。”他解释一通,一瞬间我身旁的温暖便消失了,看来是他是睡下了。
我按捺着好奇心,那个东西应当是一丸药,可究竟是什么药我就不知道了,许是普通解毒用的,沐臻他居然随身带着?实在说不过去呀。
这一晚我是带着腹部阵阵的抽疼与淡淡的草药气息入眠的,白日行车极累,而我又来了月事,真是雪上加霜,又加上耗子药作祟,因此这一日我过得很是心绪不宁,这样下去非得又得病不可。
……但愿这药有效吧。
安宁的夜晚终将过去,黎明时分远处传来一声高亢入耳的鸡啼,将还在睡梦中的我生生拉回了现实,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我终于缓了过来……幸好还活着。
看着手中白花花的大腿肉被自己捏得发红发紫,我着实舒了一口气,看来沐臻的药还是很管用的,哈哈我陈缘还活着!
我拍了拍大腿,心中雀跃不少,于是想起床锻炼锻炼拳脚,支着手臂往旁边一挪,就听身下传来一阵闷哼,我低头一看,沐臻正被我死死压在身下,右臂的受伤处被我一掌摁住,难怪他会吃痛,我连忙道歉:“哎呀不好意思碰到你了!”
他缓缓睁开眼,眉毛抖动,眼里似乎有一股不小的怒火,神色不大好看。
我自知不该,于是默默收回了手掌,准备下床去,将身子抬起一点,这才发觉下肢已然完全动不了,我抖开被褥一看……顿时傻了眼。
这……这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啊?为何他的腿居然压着我的腿!还有还有,为什么我居然压在他身上?这得有个合理的解释吧!我深深剜了一眼自个儿白花花的大腿肉,瞬间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我立时拉下裙子将大腿遮好,在心底默默地将自己的节Cao骂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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