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鬼不明所以地看着怀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银子,显得很错愕。
我不再管他,挥挥衣袖转身便走,可没料到刚迈几步,身旁便被一群不明人士包围,我瞅着那些家丁模样打扮的人,一下子没了主意,其中有一个生的格外高大威猛,两条浓重的眉毛像两条粗苯的卧虎,一出声便是口气不善:“我们家公子请姑娘上船去坐坐。”
我一瞥桥下停着的那艘华美的画舫便蹙了眉,坐坐?我现在没有那个闲工夫,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找回被我丢掉的常喜!还有,或许运气好还能把沐臻也捞回来尝尝我亲手做的菜。
方才做菜时手臂不知被飞溅起的油滴烫了多少次,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一想到沐臻还很不给我面子地没有回客栈我心里就憋屈,心里一憋屈就不想和不认识的人多说什么,不想多说什么就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
撒丫子快跑啊啊啊!!!
我的身影瞬间有如一只离弦的箭飞射出去,这辈子我一定都没跑过这么快,何况我还有症候在身,月信也没有好全,能这样狂奔着实不易!我钻入汹涌的人潮中,左钻钻右躲躲,踩了无数行人的脚,所经之处咒骂声一片。
捂脸,真是对不住了……逃跑要紧!
身后不远处又传来那些家丁骂骂咧咧的声音,看着阵仗,是铁了心追我么……没想到我的魅力还是挺大的……不对不对!先找到常喜才是重点!
那些家丁看着身形伟岸,实则眼力不济,我躲在街旁一只反扣着的草框子里头便轻易躲过了那些睁眼瞎。此时平抚了呼吸,才感觉脑内传来的丝丝疼痛,随着我的呼吸一起一伏而变化,幸好胸口的那盏被称作鲛人泪的灯无所大碍,还有银子也没丢,顶多丢了人。
丢了人……常喜啊沐臻啊你们究竟去哪儿了啊?
我撩开草框子,站起来急呼急吸几口气,愈发觉得胸口发闷,恨不得扯开衣襟猛捶几下,看来果真还是不能太过头。
四下一看,我立刻就傻了眼,这一处街道上的行人虽说比方才的花灯展上的要少,但也挺多,街道两旁的酒肆店铺林立,悬着高高的红灯笼,这里的路我一点儿也不认得,宽阔的街道充斥着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我不会把自个儿弄丢了吧?
我一阵心悸,紧握着手中的东西,打算问几个路人,可我回想了半天,终究想不起客栈的名儿,于是愈发懊丧,开始孤孤单单的在这条街上飘荡。在这段并不长的街上没有如此多的店铺,却有如此多的行人,倒令人有几分匪夷所思。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街旁拐角处,忽的一阵甜腻的芳香随着夜风裹挟了我,我不适地捂住了鼻子,好浓重的脂粉味,不由得转目一看,只见面前是一座灯火辉煌的楼阁,楼阁上方的匾额上书了几个烫金大字“风越楼”,而一旁的粉墙后似隐匿着重重低矮的楼阁,夜色下皆是灯火阑珊,楼阁前宾客如水,来往络绎不绝,皆是谈笑风生,这里似乎是整条街最热闹非凡之处。
真是好热闹的地方,京城大约都找不出几个这样的去处,而在这不大的宁州城却有,难怪这条街行人如此众多,想来大半应当都是冲着这“风越楼”来的。
风越楼风越楼,风越过之楼,还挺有意境的。
我陈缘没读过多少圣贤书,只能凭字面意思胡乱猜度几分,且看那重重楼宇之上,都有着来往的人影,以长袖粉黛女子居多,剩下的皆是或饮酒或游乐的男子,风越楼门面高雅,看起来不像是烟花之地。只可惜今日我没有空,还得寻常喜与沐臻,若哪日得了空,一定来这里好好消遣消遣。
我打定了主意,或许可以再装个几日病痛,多停留休整几日,再伺机下手,这几日沐臻都不在,正好落个自在清静。
我站在夜风里叹了口气,打算先找着回客栈的路再说,可刚抬眸起步,便瞧见了正前方的那辆马车,马儿被拴在一根木桩上,不时地冲我眨眨眼,额前一点红棕色毛发,极为乖巧的低着头。
这这这不是王府里的小红吗?
小红是一匹极擅长长途跋涉的马,上次去宫中还有围场都是它拉的车,耐力极好,因前额生有一撮红色毛发因此被王府中的人亲切地称呼为“小红”,且Xing格极为温顺可人,府中之人大半都认得它。
它……它怎么会出现在风越楼门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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