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觉得奇怪呢,上前拍拍小红的头,小红扬起脖颈冲我轻轻嘶鸣一声,这就是小红不会有错了,我绕过马车,一眼便望见了伫在马车后的一众王府的小厮,小厮们乜斜着眼个个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打着盹儿,没有一人注意到我,我甚至听到某位小厮轻微的鼾声。
宁州城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凉意的,这些小厮估摸着得在外头待了一两个时辰了,有些悲催,他们的主子呢?
能用得上这些小厮的,不是只有沐臻一人么,那他究竟去哪儿了?
我仰头望望那座灯火辉煌的风越楼,不可置信地吸了一口气,就连脑中的眩晕都加深了好几分,他不会进那里面去了吧!?
我心中燃起一股子怒气,真是不仗义,出去玩耍游乐居然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居然不考虑我整日闷在客栈中的感受,还害得我做了饭菜巴巴儿地坐在客栈里等他回来,白白浪费时光。
我一捏拳头,打算进去瞧瞧,可一进门就被两个彪形大汉堵在门口,两个大汉比方才那些追我的家丁还要魁梧几分,一低头便是一大片阴影,堵在门前更像是一堵坚硬厚实的人肉墙。
“进楼每位五百两。”右边的大汉伸出一只粗壮的手阻拦我的前进,口气极为不耐烦。
五百两?似乎有些贵,我爹从小便教育过我,不能乱花钱,我手里那盏鲛人泪还是我砍价花了五两银子得来的,于是我斟酌一会儿,露出个笑颜来:“能便宜一点儿么……”
“没钱快滚!”大汉粗着脖冲我大喝一声,震得我心脏都险些飞出嗓子眼儿。
我只好不情不愿地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其中一个大汉立马接去抖两下探了探真假,在验明真身后,朝我瞪了一眼:“别磨蹭,快进去!”
此行回青州我的家当加起来统共不到三千两,今晚居然花五百两进了个门,着实有些浪费,我捏着额头,打算回陈家后向我爹狠狠敲几笔,以泄我心头不满。
不过话说回来,这风越楼里头可真大,入目是一座长约十丈的纯白屏风,屏风后十几个舞姬扭动,身影打在屏风上更添妖娆妩媚,声声悦耳的丝竹回响,余音绕梁不绝,浓重的脂粉味裹挟着淡淡酒气,宾客们坐在雅间儿或是小台上,或赏舞或听曲,即便是醉了酒也是温文有礼。
倒是一个附庸风雅的所在,既然今日我来了,便也来附庸附庸。
我本就不是风雅之人,若说沐臻风雅我倒相信,他会下棋,又懂些许音律,擅品茶,实在是风雅之人,也难怪我有时与他格格不入了。
若我没猜错,他现在一定在风越楼的某个角落,品茗听音观舞,别提有多自在。只是这进门费五百两银子,他是否与我一样也会有些舍不得?我摸着犯晕的头,手臂上被热油烫伤之处有些发痒,实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这几日他夜夜晚归,想必定是来这儿消遣了,我的一片苦心,全都泡了汤。
扶着楼梯上楼,步步艰辛,这楼梯也着实华美,梯下一方清粼粼的小池,倒映着浮动的波光,整个大厅灯火璀璨,甚至比宫中还要灯火通明,这风越楼的主子一定非常有钱。
二楼居然有一个更大的场子,几张台子拼在一起接成一片,上面铺了米色的柔软的地毯,令人感觉舒适,台子的四周围着一些独立的雅间,每一间雅间都有独立的小门,在对着中央的大台子处是镂空的,专门用来观赏台上的表演。
我忽然想起青州的戏台子就简陋了许多,看戏时一家一户拎着板凳坐在戏台子下一看就是一宿,但却其乐融融,不像这风越楼里都是小隔间儿,相互间说点什么话都不大方便。台子离得还是有些距离的,只有坐在那些雅间里的人才能看得较为清楚。
而此时看来,隔间里头已是人满为患,外头还站着人,估摸着这台子上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有几名按捺不住激动的宾客已喧嚷开来:“今晚可是秦月半姑娘的专场啊,真是一座难求……”
又有一位宾客附和道:“是啊是啊,幸好这座位我提前半个月就预订了,不然今日就睹不见月半姑娘的芳容了……”
我听了有些一头雾水,月半姑娘?月半月半……不就是一个“胖”字么,这姑娘的名儿委实有些奇怪,莫非这姑娘是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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