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略薄的唇微微撅着,又有点令人眩晕的红。光洁白嫩的肩膀还露在水面外,因受了热水有一丝淡红,墨发间隐隐露出一段锁骨,实在是男色可餐……真是人间佳肴啊。
“佳肴……呸沐臻,咱们看了就知道了。”我下了水,将他揽过来,这才觉得暖和了不少,水里的温度还是挺高的,我带着衣裳更不觉得冷了,看着那只冷森森的箱子,我有些胆怯,“这个箱子……还是你来打开吧。”
沐臻突然转眸一笑,唇畔勾起一朵笑靥,反手将我圈在怀里:“我们还是办点正事儿吧。”
我老脸腾地冒红,不是让他开箱子么,他也太不正经了。
我指着箱子又指指自己:“这才是正事儿,我不是正事儿。”
不过,胸口被他揉得挺舒服的,他好像从来就没帮我揉过胸口,我挂在他身上与他说话:“我身子没好全,你手劲儿可以再大一些。”
“……”他忽然叹了口气,神色阴沉,手掌也移开了:“算了,还是看看那箱子吧。”
我躲在沐臻身后看着那箱子被打开,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箱子里静静躺着几册书,不多,也就七八本,难道我爹毕生的心血就只有七八本书?我从他手里夺过一本,封皮上几个烫金小字:香闺探秘?又拿了一本看看……芳闺十八式?诶?还有一本观音坐莲?
这都是些什么啊?我一看书名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打开看了一眼……
顿时魂儿都飞出了体外,这这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图么?啊啊我爹他搞了这么半天,居然就让我看这个?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瞒着我藏了这么久……还说是他毕生的心血,这样看来,的确是他毕生隐藏得如此之好的心血啊!
一张脸都快滴出血来,我捂着脸用不知所措的小眼神望着沐臻,小声和他解释起来:“这些是我爹的……不是我的。”
他扬手从我手中抽开那些书,看也没看就扔到了一边,下了个结论:“用不上。”
双眸徒然增大,我挥舞着双臂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我忘了这儿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要来得深,没扑棱几下就一头栽进水里,呼啦啦一大片水花涌进我的口鼻,逼得我连脑袋都快进水了。
两片柔软压在我的唇上,缓缓度了些许空气,我回过神儿来的时便发现又被他圈在了怀里,灼人的热度一丝不苟地传来,我呛了呛,看来险些又溺了水,于是弱弱地问他:“你你你想做什么?”就在此时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水冲散了,只绑着一条绣着水菊的兜肚。
“本王是该好好考虑生子大计了。”他伏在我唇畔,鼻息轻吐,声音有些嘶哑“我替你揉揉可好?”
揉揉?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我圈住他的脖子忙道:“好呀好呀!”
片刻过去,空旷的清芷榭便响起我惊为天人的惨叫声,以及不间断的水花声。
“啊喂!你的手不要放在那里……”
“我警告你!你你不要乱动……!”
“啊啊啊!你你个死人骨头……!”
……
今日一整日都精神恍惚,直到被他折起来后,才发觉他正替我细心地系着腰带,我呆呆地歪在一张榻上,全身上下仿佛都不像是自个儿的。
红木箱子里的书不知何时也被收拾好放在我左手旁,沐臻指尖点点那只箱子轻启朱唇:“这个,还是还给你爹吧,总归是你爹毕生的心血。”
我不想回答,怕一张口就是沙哑,只是双目呆滞地望着前方,半晌都没有回过神儿。而此时内心却在绞着帕子流泪,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又流血了?上回因为麒麟血吐血,又因为顾青怀而自愿放了血,最近实在贫血,为何又流血了……
我把脸埋在衣袖里:“沐臻,我算是还了你一次欺负了。”
果然,嗓音沙哑得厉害,差点儿连我自个儿都听不出自个儿的声音了。
我愈发不堪,沐臻心里一定很快活,竟这么容易就将我欺负了,真是白白便宜他了。
迟早有一日,我会欺负回去!
所以后来某一天我气呼呼得捧着那只箱子去找我爹理论的时候居然一点也提不起劲儿。原因是自从那次被沐臻欺负后,他每晚都欺负我好多次,快被折腾死,我欺负回去的夙愿一直都没能得以实现,只好搁置在我脑海里头。
每晚我都咬住他递来的朱砂笔,任由他在我的画卷上点下数点微醺的红,他也会低头含住我送去的红梅与甜腻的汁水,轻咬酸软的果实,个中滋味只有身处其间之人才能体会。
每日都浑浑噩噩,早起的计划又总是落空,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让我养了不少膘,多宝每日都会来陪我,她晚上就睡在原先的屋子里头,与我房间只隔着一堵墙,还是挺近的。
“昨晚大半夜的小姐怎么还不睡觉?”多宝坐在门槛上磨指甲,不时地吹吹粉末,“瞎嚷嚷什么呀?”
我窝在被窝里抬了抬眼皮,压着嗓子答道:“昨晚房里进了只偷腥的猫,大晚上的没命地叫。”
这话说得我有些惭愧,若不是我捧着箱子去寻沐臻,就不会与他一同洗澡,还被欺负了去,罪魁祸首,都是我爹那只万恶的红木箱,且不论我看到了啥,沐臻他一定全看见了,我青州老陈家的脸,都让那只箱子给丢尽了。
我抄起那只箱子就往我爹那院子赶去,顿时精神百倍不少,拣日不如撞日,总有一日我要去找他理论,还不如就今日了结算了!
我爹住在陈府最南头,听风水师说那儿是个风水宝地,其实不过就是依着一方小山坡,又临着条浅溪罢了,我刚要闯进我爹那院子的时候,就被几个侍婢给拦下了,侍婢看起来眼生,许是刚入府不久,惊惶地拦下我:“老爷在里头养病,闲杂人等与狗一律不准入内。”
被归类至“闲杂人等与狗”我表示很不受用,伸出食指点点箱子:“我是来送东西的,不是闲杂人等。”只不过有一事却令我添了不少担心,两日前我爹还是活蹦乱跳满面红光的,怎的今日却躲在自己的住处好好养病了呢?
难道之前所说的我爹的病尚未好全吗?这样一想倒又是令我忧心忡忡了。
我抬着箱子走进房里,房中光线略为昏暗,我爹坐在窗前的一张小榻上,气色的确没有之前的好,面色微微浮肿,榻前站着几人,有两名府中小厮,另有一名男子,身着朴素青灰布衣长衫,长身玉立,缓缓在一旁说道:“在下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老爷只需按时用药即可,几日内病情或有反复都是无妨的。”
声音温温香香的,不缓不急,偏偏有种神奇的安抚作用,令人莫名不再担忧,在看那男子身旁挎着药箱,想来是一名郎中无疑,我爹的病情,他定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提腿上前,与我爹打个照面便转向了他:“你就是给我爹治病的那个郎中?”
我爹生了病,但却仍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小缘呐,他不是郎中,他是神医!神医!”
男子忙拱手恭谦道:“在下不敢当,不才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神医’之说纯属无稽,望老爷莫要听信。”
他生的也好,眸中透露着一种凛然的正气,世间之人鲜少可见,况且似乎是一位谦逊之人,应当是有几分可信的。
“在下今日便要动身,陈老爷只需按方服药,不日便会大好。”他挎好药箱,三两步便匆忙离去了。
他走后我才想起了正事儿,箱子的事儿差点被我忘了,可当我正想提起时,我爹又发话了:“小缘,方才那人便是沈离忧,他便是载入永昭史册的那名神医。”
他的眸子里少了几分戏谑,多了些感慨:“一月前,你爹我差点命丧黄泉,就是那位沈神医,将你爹我,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
时而抽风时而正经,大约说的便是我爹这样的人吧,病愈的时候生龙活虎,一旦意识到自己不行了,便开始感叹人生苦短岁月如梭。
不过说实话,若我爹就此离开我了,我也不好受,毕竟他是我爹,是最爱我娘的人,虽然我从没有亲眼见到过娘亲,但我见过娘亲的画像,许多年来,我爹娶的每一个姨娘,身上总是若有似无地带着点我娘的影子,但我从没有说破过,我知道,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寄托。
沈离忧,这一回还得多谢你救了我爹的命。
“爹,那这箱子里的东西又该作何解释?”红木箱“咚”的一声被我置在了一张案上,我板着脸,这一茬一茬的,根本就是两码事儿,我敢保证我爹刚刚一定是在转移话题!
我爹搓了搓大鼻头,作无知状:“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火冒三丈,差点要把他屋顶掀了:“你你你还是我爹吗?啊?”
他挑了挑眉,翻了个身干脆屁股朝着我:“听闻这两日一到大半夜,你那西厢院里头便有野猫撒野,是否需要为父替你驱一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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