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环回头一看,连连行礼道:“奴婢们见过大皇子。”
“免礼吧,地上怎么回事?”他没仔细瞧,略低着下巴问了句。
迎香道:“回主子的话,是我们晏夫人,被侧妃娘娘罚跪,已经昏倒了。”
听完丫环的话,殷珩这才低头看了眼,见人果然是晏娘,便低下身探了她鼻息,之后利落的抱在身前,让丫环们指了路回到住处。
“给她打点水来擦擦脸。”
殷珩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伸手狠狠的掐了她人中,见人没醒,又试了两次,脸上才露出轻松的神色。
“醒了,你们给她擦擦脸,再让厨房准备点吃的来。”
殷珩吩咐道,但两个丫环却只是在屋里争抢着端盆子拧毛巾,竟没一个人出去,他不禁有些不解,有有点气愤。
“去准备吃的来,本皇子的话没听懂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晏晓雨也察觉到丫环们的样子有异常,但不明情况,也就没开口。
这时,迎福面色僵硬的说道:“回主子的话,今晨侧妃娘娘吩咐了厨房,我们垂青阁三天不能进食。”
殷珩原本还算和气的脸一下子冷了半分,又问道:“我王叔什么时候回来?”
“听闻去了临城,何时回来,奴婢们不知。”
“罢了,我叫人给你们送点吃的来,老这样受罪也不是个事儿,早知道还不如王叔没找到你呢!”他看着床上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晏晓雨,她一言不发,满眼委屈和可怜。
殷珩很少被这样境遇奇特的女人触动,但晏娘的过往,他多少是知道的。
想当初,王叔在一个南边小镇的酒馆里看到她时,她正在弹琴卖艺,被粗人调笑,因别人夺了她头上的木簪子而怒眼相对,差点被人打晕过去。之后,王叔救了她,一时间沉迷于她,就带回了敬安王府,起初在府里还特别受宠爱,后来不知何故,她冷淡下来,也不受宠了。
这倒不是让殷珩心头难以释怀的,叫他难以忘却的是晏娘身上的那股子灵透的贵气,但又表现着和内心不同的行为,有时候人很倔强傲慢,有时候又要谗言媚主,让王叔爱到不能罢手。
纵是这样旖旎情浓,也如云烟般续续散开。
殷珩走前还再三嘱咐,王府里的人不可再来垂青阁打扰,不然王叔回来,定不会轻饶了作妖的蛾子。
临近傍晚时,晏晓雨才吃到了殷珩命人从宫里送来的食物和点心,但饿得过于厉害,不敢多吃,遂叫两个丫环一起吃了些。
同时这个院子里倒霉的人,她对这两个人也多了几分善心。
夜渐渐来临,院子里草丛中有小虫开始鸣叫。天空圆月明亮,乌云飘来飘去,偶尔把月华挡了半边身影。
夜里,晏晓雨睡得香甜,若是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挨着她,她会一觉睡到天亮。但一向容易受到惊醒的她还是睁开迷蒙双眼,神态慵懒,借着屋内微弱的一盏烛光,只呆呆的看着床畔前的人影。
“你?”她略微发愣,又清醒几分,等清楚看到跟前站着的人时,只觉得周身被人禁锢,自己快要窒息了。
司徒铉那双森冷的黑眸带着怒气,正盯着她一举一动,连她眨一眨眼睛,他都很愤怒。
晏晓雨不明白他为何一脸生气,但此刻出现在她的房间,让她突然间意识到男女有别,便拉紧被子盖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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