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知晓他是饿了,故而说了这么一句。
谢天珩面上挂着被说破的尴尬,好在背对着他的安然并没有看见,仍旧坚持着说道:“我不饿的,你吃吧。”
安然哦了声,神色了然,不再说话。谢天珩又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在装!安然不动声色的道:“三天前。你耽误了我的拍摄,一直在等你醒来给我赔偿呢。”
“不可能,我刚才还听到你在门口和别人打电话!”
“哦……你不是刚醒吗?”安然淡淡问了一句,明眸仿佛能够洞悉人心,逼的他不敢直视。
周围的空气都随着谢天珩的沉默而凝固了下来,一点时间都吝啬给他思考。
“……”谢天珩干笑几声,暗恼自己多说多错。
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出谢天珩吃瘪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玩儿的。可也不知他心虚什么?又着急骗她做什么?这几个疑问,安然想,大概也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吃过午饭,陆宇枫回来了,见他俩之间诡异的气氛,直径走过去,把水瓶放下后,就听谢天珩作死的声音响了起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过几天吧。”陆宇枫道,转眼看向安然,问道:“云舒给我发了个短信,她在找你。”
安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漆黑的屏幕映出她的模样,可却没有任何反应,道:“原来是没电了。”
“需要我送送你吗?”
“她还没说要走!”谢天珩不满的道,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因病而多了几分虚弱,却也别有魅力。
“……”从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想念安然?如果他俩的气氛和谐,没有他刚进来时的那么尴尬,陆宇枫也不会这么快就把这个讯息告诉安然。
不就是为了避免他们两个人尴尬吗,怎么谢天珩反应这么大?
“不用了。”安然道,并给了陆宇枫一个笑颜,完全无视了正在病床上叫嚷的谢天珩。
傅云舒,傅云舒,又是傅云舒,那个小妮子。
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肯留一些私人空间给他与安然,才来这里没一会儿就着急把她叫回去。
安然离开后,谢天珩也顾不得装虚弱,立刻下床抓着陆宇枫的肩膀,死命摇晃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不是才说过过几天吗?”陆宇枫被他晃得头晕,稳了稳心神才道,又嫌弃的将他的手推下去,“你快躺下休息。”
“明天出院怎么样?”谢天珩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苍白的脸庞带了些许期待。
陆宇枫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这不行!”可,见谢天珩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得不像哄孩子一样,放软了语调,好声好气的道:“我要去和你的主治医师商量一下。”
谢天珩沉默以对,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很快,陆宇枫就知道了,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因为接下来的几天,他以各种高难度并且作死的行为像陆宇枫证明,他真的已经痊愈,根本不需要就在医院了。
终于在一次花式作死后,陆宇枫没有保持住一贯的好脾气,气急败坏的道:“谢天珩,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打你了啊。”
两人认识得久,可从未打过架,能让性格温和的陆宇枫这么生气,可见刚才的战况有多惨烈了。
说话的人脸色通红,不只是累的,还是气的。
谢天珩眸色无辜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早就说我没事了。”听到他说要打架,也只是语重心长的说:“宇枫啊,都这么大的人,别老想着打架了啊,成熟一点比较好。”
“……”陆宇枫想放下涵养冲他咆哮一句,他俩到底谁不成熟?
那个半靠着床的人,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简直比他这个正常人都能折腾。可,想是这么想,陆宇枫还是没有动过让他出院的念头。
此路不通,谢天珩也不气馁,在想法子就是了。
“安然,你现在在哪里?”陆宇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听到对她的称呼,谢天珩眼前一亮,可下一句话直接让他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嗯?和沈学长在一起啊,那有空来医院一趟吗?”
谢天珩瞬间就兴趣恹恹了,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受,安然和沈泽熙一起过来?
几句话过后,陆宇枫心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看向谢天珩的眼神颇有看好戏的意味。
安然过来,看他还敢不敢作死。
另一头,刚刚挂了电话的安然捏着手机斟酌了一会儿措辞,还是决定说:“学长抱歉了,我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去取照片。”
沈泽熙半点也不惊讶,笑得温柔而和煦,道:“需要我送送你吗?”
安然摇摇头,因为那一个电话被勾起的情绪在心里翻涌着,原本平静的双眸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淡定了,用比以往更低了些的声音说道:“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我只送你到医院楼下。”沈泽熙添了一句,隽秀的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更衬得他的气质出尘脱俗。
一时间,安然关于一段往事记忆的碎片被打破,而后重组,一幕幕往事在眼前回放。有些片段看起来沉重而缓慢,至今想起来,仍是会有心痛感,而那些便是关于许温舟的。
这样一个干净温暖的人……和他多么像呢。
因为回忆的缘故,安然的心情不大好,却也没有拒绝他,咬着唇轻轻点头。
她的变化沈泽熙自然是发现了,女孩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让他的心情不太美妙,想开口问问,却发现没有立场。
到了医院楼下,沈泽熙果然遵守约定,没有继续往前,看着安然的身影没入人群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了眼时间,和老板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他发了条短信过去说明缘由。只是再去的时间,他并没有一同发过去。
不知不觉间,沈泽熙走到了学校和安然初遇的梨树下,他的眸光闪了闪,完美的如同艺术品的手附了上去,轻轻摩挲着。
花期正好,那棵梨树也不曾展现出多余的洁白,依旧是几枝寂寥的枝桠便是它的全部,同其他棵棵枝繁叶茂的树相比,它显得遗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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