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僵持

“不知母亲为何要对王妃动手？”

慕宸握着手杖，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样子，声音冰冷。

慕氏看着他的神情有些心虚，甩了拐杖，由柳妍搀着回到座上，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我是你母亲。”

她斜睨着苏挽卿。

“这女人不知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叫你这般护着，如今已是无法无天了。昨夜的事情我都听下人说了，还不是她自己去媚惑你，朝都不去上了！”

慕宸看了一眼身后的苏挽卿：“不怪王妃，是儿臣自己赖床起迟了。”

“你看看，都把罪揽到自己身上了，还不是媚惑！”

老夫人盯着慕宸：“是不是我不能罚她？”

“王妃身子尚未痊愈，要休养。”

慕宸弯身一拜：“儿子会多加说教，母亲也要保重身体。”

言下之意便是不牢慕氏多操心了。

后者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可慕宸如此相护，她哪怕是讨厌至极也没办法。只能扭头不搭理。

被带出院子的红玉借口去找大夫拿两贴膏药抽身，只留下两人。

刚出院子不远，手臂便被某人抱在怀里，慕宸没有来有些头疼。

苏挽卿近来行事愈发诡异叫人摸不着头脑，昨晚一夜，不知她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

抽出手，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这是什么？”

苏挽卿接过信，看见封面上没有字。

“今日去宫中遇见你堂哥，说是苏老将军让我给你的。”

信的内容很简单，大致是说爷爷身子不如从前，听说了她之前给柳妍下毒的蠢事，将她训斥了一顿，又苦心劝道同一个屋檐下还是和睦一些比较好。

慕宸看着拆信的她，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颈上的吻痕，脑中闪过昨夜的种种，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听说苏老先生病重，明日让红玉跟你一同回去看看。”

“我和红玉？”

苏挽卿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盯着他：“你呢？”

“府中事物颇多，我去不了。”

慕宸淡淡说着自己的安排。

“明日一早会有马车在府门口接你，老夫人和少夫人哪里的事情也比较繁杂，你出府也好，回将军府住一段时间。”

“可不可以不去？”

她脸上没了笑意，但后者似乎并没有给她商量的余地。

“因为昨夜的事，所以你要将我送出府？”

苏挽卿是这么理解的，却也理解不了：“你是怕我在府里给你惹事？”

沉默便是另一种不置可否。

她抬头看向他，逆着光，有些睁不开眼：“你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还是因为我顶撞了老妇人生气？”

光影里的面容带了一层光晕弧度精美，听着这有些恼怒地质问，慕宸难得地觉得心烦难以抉择。

就在他以为苏挽卿会跟他撒娇或者吵架时，她却只是神色有些落寞：“我知道了，我今晚就回去，我会自己叫人备车马的。”

说完便转身走了。

手不知怎么伸了出去，却没有去抓住她的手。

慕宸将她的生气理解为耍小性子，毕竟苏挽卿对他来说，更像是个小姑娘。

没有追上前去，是因为他做的决定不会反悔而且这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他有自己的考量。

僵住的手缓缓收回袖中，他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直往前的背影，有一瞬的茫然，但下一瞬又恢复冷静与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