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然顶撞

第7章 公然顶撞

袁甫阳之所以没有说话,就是想听听王昌玲和周彩衣将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哪只这两位各执己见,吵闹不休,真是令人烦不胜烦。

他见默默无语、静若处子地置于下首的赵丹,心情顿时好转了些。赵丹眉眼里带着自信的笑意,挺直娇俏的鼻子煞为讨喜,薄薄的樱唇微微上翘,皮肤白皙如剥了皮的鸡蛋般嫩滑,找不出一丝皱纹。

袁叶离把父亲的变化全部都收到了眼底。这个赵丹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时候若是跟着吵闹,必定会讨人烦厌。

袁甫阳的不满之意周彩衣也没有错过,自动地闭了嘴。想她在府中无儿无女,却能过关斩将依旧够保持当初的地位,就说明她是个精明至极的人。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袁叶离循礼站起身:“父亲深明大义,想必心中自有定夺了。”

听见袁叶离这么顺耳的话,袁甫阳心里好受多了,嫡女是越来越懂事了。今日庶女芙儿完全没把他这个作父亲的放在眼里,简直是胆大包天,若不好好惩戒,在这个家里,他还怎么树立威信:“叶离受了委屈,父亲自然是要帮你做主的。”

她当然明白父亲使的这招叫杀鸡儆猴,还可以美名其曰为帮自己主持公道。

“可芙儿妹妹如今在雪地里跪着呢,不是已经惩罚妹妹了么?”袁叶离脸上露出一片迷茫之色,不动声色地提醒着犯错的那位正主还在外面跪着呢!难道就要这么算了么。

“让这个逆女进来!”

由于在雪地里跪坐的时间太久,袁梦芙的双膝已经麻木了,雪地又冷又硬。真不明白父亲干嘛为了个丫鬟这样处罚自己。父亲叫自己进去,看来母亲应该在里面为她求过情了。

袁甫阳一见到袁梦芙走进来,原本平复的心情又被挑起火苗:“逆女,跪下!”

“父亲,我母亲怎么不在?”袁梦芙乖乖地跪下,扫视一圈竟然没有看到陶月兰的身影,心里顿时有些慌张了。

听见这句话,袁叶离都要给这位傻妹妹鼓掌了。难道在府中这么多年,她的生母陶月兰没有让她谨记着,绝对不能在别人的面前喊自己的生母为母亲么?陶月兰连个侧室都算不上,虽然得宠,但是到底还不过是个妾室罢了。

袁梦芙是绝对不能称其为母亲的,只能喊四姨娘!

果然,袁甫阳听完彻底地动了气,雷霆大怒:“你竟然如此不懂规矩!你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么?”

“妹妹啊,你怎么尊卑不分。母亲不是正坐在高堂之上么,妹妹的生母你应该和我们一样称她为四姨娘啊!”

袁叶离惊愕地看过去,放佛完全不相信对方会说出这种话一样。她心里冷冷一笑,把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这个袁梦芙还真是会自掘坟墓。

不出所料,王昌玲也因为听见这句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本来她就是妾室升上位的,最忌讳别人看不起自己,不把她楚燕当做袁家的女主人。睚眦必报,当即便怒了。

“芙儿,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叶离乃是你的嫡姐,你竟然敢妄图害她,你知错么?”

袁叶离抱臂坐山观虎斗,这个王昌玲全然不提方才袁梦芙的失言之过,好像自己完全不介意似的。只是拿着自己的冲突去问罪,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被所有人指着问罪,袁梦芙原本惊慌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的灰,难看非常。怨恨地看向她看过来。

她不躲不避,直接迎着那道怨毒的实现回看过去,挑衅地笑了笑,转眼便烟消云散,放佛这抹嘲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只需要袁梦芙看见就够了。她凤眼上挑,神色一转,婴儿肥的脸颊挂上焦急之色:“芙儿妹妹快快向父亲母亲认错啊,说你错了。”

在旁边所有人看来,都会以为她是在为妹妹担忧,只有袁梦芙一个人可以听出来,这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要袁梦芙在所有人面前,朝自己低头认错。

“想都不要想!”袁梦芙倔强地把小脸歪倒一边,她多麽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朝袁叶离低头认错。

可惜,在别人的眼里,意思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王昌玲太阳穴上青筋暴跳,这个袁梦芙不过是一个区区庶女,竟然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公然忤逆她,太猖狂了!简直跟她那个狐媚子娘一样猖狂!就连正室谢箐所生的袁叶离都不敢跟她公然顶撞。

“老爷,芙儿确实太不像话了,今日若不严加惩处,日后必定无法无天,无人可以将其约束。袁家祖训代代相传须得所有人牢记,万万不可有人打破了规矩!若是开了先例,何以服众?何以立威?”王昌玲起身,不屑地看了眼跪在下方的袁梦芙,转头向袁甫阳道。

这番话在袁甫阳的眼里是说得慷慨陈词,句里字字指向忤逆之意,更加让他坚定要动用家规的念头。

“请家法!”袁甫阳掷地有声地吩咐立于门外的家丁。

王昌玲一脸的义正言辞:“老爷公正。”

周彩衣喜欢与王昌玲斗气,这个女人不喜欢的她偏偏喜欢,但聪明如她却知道,袁梦芙这次傻傻地忤逆了所有人,根本免不了这顿家法。

袁家的家法,袁家人耳染目濡,袁梦芙直接吓傻了,脑子顿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王昌玲,竟然如此决绝狠毒。

袁叶离冷漠得看着,并未是她太过狠毒,紧抓着不放。而是袁梦芙自己不信邪地撞在了刀刃上。可以看出来,陶月兰简直是宠溺她到了妄作胡为的地步。

然而,事端闹得沸反盈天,宠溺女儿的陶月兰,为何迟迟不露面呢!

须臾,屋外走进来几个老妈妈,个个都长着一张冷漠苛刻的脸,配上额头的三条抬头纹,犹如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

为首的老妈妈手上托着一个长形的木盘,一块深红色的锦缎覆着,看不见盘中内里。

但是,不用揭开红布,所有人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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