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表白

雪花肆意的飞扬，南宫寒的心也因为沈千寻的表白而冷了几分，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没有一点温度，转身回了书房，“时候不早了，沈姑娘，你也该回去了！”南宫寒顿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宋楠，送她回去！”

沈千寻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南宫寒的背影，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赶她走了？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活脱脱是大姨妈来了有木有！

“那个……我……”沈千寻还要追上去问什么的时候，书房的门已经冷漠的关上了，沈千寻碰了一鼻子灰。

“沈小姐，请吧！”宋楠对这对沟通无能的男女表示无奈，但是沈千寻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的确是太气人了，根本就是羞辱人，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也冷了几分，若非是南宫寒不放心，才让自己去送沈千寻，他是如何都不愿意送的。

沈千寻坐在马车里，铺了一层棉布的车厢挡住了外面的严寒，她有些恹恹的，偶尔会掀开帘子看外面一眼，下雪纵然是美景，但在这古代的平民人家，却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下雪天，此时都匆匆的往回赶，要么是躲在屋子里不愿意出来。

宋楠和沈千寻面对面坐着，手里抱着一把长剑闭目养神，紧锁的眉心彰显着他此时很不开心，宋楠替南宫寒不值，他是南宫寒一手栽培提拔的，一直以来都十分的敬仰南宫寒，如天神一般，所以在南宫寒要去和亲的时候，他也义无反顾的选择以陪嫁的身份跟着，他的身份留在大梁国，做正夫是没问题的，但是跟着南宫寒踏上和亲之路，他就只能做面首或是小侍。

“沈小姐！”憋了很久，宋楠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沈千寻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她早就感觉到宋楠的不爽，此时他开口，沈千寻也坐直了身子，“我在听！”

“额？”宋楠毕竟还年轻，一时间对沈千寻这种反应有些招架不住，事实上，从上车开始，他就各种看不惯也看不透这个少女，依照正常的逻辑，一个女孩子这样被赶走了，必然会很没面子，会生气，或者会伤心难过，甚至应该红了眼睛的哭两声，但是沈千寻就那么恹恹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稚嫩的脸上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沉默。

没良心！宋楠最后是这样总结沈千寻这个人的。

“你为什么要那样羞辱王爷？”宋楠冷着一张脸，“还是你觉得王爷对你稍稍特别一点，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羞辱？”这次轮到沈千寻懵了，“我什么时候羞辱他了？”

宋楠眦睚欲裂，瞪着沈千寻，“你还不承认，我都听到了，你居然让王爷等十年，十年后嫁给他……”

沈千寻挑眉，“我喜欢他，这也算羞辱？”

沈千寻说的很认真，宋楠有些闷闷的，“你既然喜欢王爷，还说这种话？十年，王爷怎么等得了十年？你又凭什么让他等十年？你已经十三了，过两年就及笄，便是要谈婚论嫁，二十岁之前就必须达到五个夫君，你让王爷等十年，十年之后，你打算把王爷放在什么位置上？王爷年纪是比你大很多，但也不是没人要，何苦要等你十年？”

宋楠的话让沈千寻的脑细胞瞬间爆炸了，她脸色有些难看，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个一妻多夫的地方，难怪自己说完那话以后，南宫寒的脸色会那么难看，她到底是对这里的风俗和规矩不了解也不习惯。

“我没想过要嫁给别人……”沈千寻看着宋楠说出这句话，宋楠顿了一下，没想过嫁给别人？怎么可能？

沈千寻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掀开帘子，把正在驾车的士兵吓了一跳，“回去！”

“回去？”小兵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宋楠，宋楠显然也很吃惊，只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南宫寒的全身散发出森冷的寒气，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下人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南宫寒，毕竟今天已经有个小厮被打卖了，现在是人人自危。

沈千寻几乎是从马车跳下来，这干脆利落的动作让人咂舌，女孩子家的最娇贵了，怎么不等着人来扶着呢？

沈千寻几乎是跑到书房，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她转身抓住一个低着头的家丁问道：“你们王爷呢？”

小厮因为沈千寻这个动作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王爷回寝宫了……”说着颤抖着手指指了指寝宫的方向。

南宫寒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门被撞开了，他正欲怒斥，扭头就看到沈千寻带着一身的寒气站在自己的面前，气氛微妙的尴尬起来，沈千寻也没想到自己会撞见南宫寒换衣服，幸好只脱了一半，还没有脱裤子，却还是尴尬的低头摸了摸鼻子。

守在门外的小厮已经悄声无息的关好了门，不敢去打扰二人，南宫寒只是冷冷的看着沈千寻，惊讶也被掩藏的很好，他不知道她这时候跑回来干什么，继续羞辱自己吗？随即意识到自己身上那些伤疤，顿时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自卑和恼怒涌上心头，偏偏沈千寻就盯着他身上那些伤疤看着。

他上过战场，十五岁就已经立下战马功劳，这些是他的光环，然而他终究是未婚男子，这样的伤疤无疑是他的污点，只怕会吓跑以后的妻子；过去他不在意，但是现在他在意。

“出去！”南宫寒冷声道。

沈千寻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要！”

南宫寒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沈千寻突然跑到他面前，踩上他旁边的方凳，整个人一下子比自己高了一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沈千寻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南宫寒，我忘了我马上就要及笄了，我以为十年之后，我也只是嫁给你一个人。”

沈千寻的话听来有些无厘头，但是南宫寒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一双幽邃漆黑的眸子盯着沈千寻，“你不怕我？”

沈千寻想了想，“虽然你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但我想……你应该不是暴君……”

南宫寒无声的笑了，显然他们理解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伸手抓着沈千寻环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最狰狞的疤痕上，“这个……你不觉得害怕和难看吗？”

沈千寻看着南宫寒胸前的那道疤痕，可以想象当时他如何的命悬一线，遭受了怎样的痛苦，南宫寒看着沈千寻，面对这个少女，他紧张不安了，沈千寻突然笑了，眨了眨晶亮的眸子，“这叫英雄的烙印！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