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的拍摄已经结束,褚湛的工作重点开始放在新专辑的制作上。
这次的新专辑是他以CJ集团艺人的身份发的第一张专辑,公司高层都十分重视,不惜重金集结了各国优秀音乐制作人。
褚湛的声线本来就清澈灵动加上后天的训练更是犹如天籁,只要新歌曲定版了,录音工作可以进行得很顺利,只是新歌曲的编舞需要时间排练。
练习室里灯光明亮,光洁的木地板上褚湛正与一众伴舞者跟着韩国舞蹈老师卖力的进行新专辑的舞蹈训练。
透明玻璃门外唐初夏将手中的一摞文件夹递给夏美说道:“这些通告都不接了,其他广告继续续约,联系ESY杂志的拍摄采访,为新专辑造势。”
“哦,好。”夏美接过唐初夏手中的文件夹,刚准备出去又有些犹豫的回头说道:“初夏姐,听说ESY杂志的编辑是个非常难缠的家伙,要不不联系这个通告了吧?”
“那怎么能行?”唐初夏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手中的行程表,“新专辑上市在即,这个时候不增加曝光率,后期宣传很难做,ESY的知名度在业界有口皆碑,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到时候我跟他们接触看看再说,你就别担心了。”
夏美点点头,这才安心出门去。
褚湛的舞蹈训练告一段落后将开始体能训练,虽然新专辑并不像演唱会那样耗费体能,但这次的专辑以热歌打榜,基本上都是又唱又跳的高难度舞曲,必要的体能训练能够加强换气技能,唱现场时才能避免破音。
连续跳了一个上午,褚湛全身已经都被汗水湿透,好在他有舞蹈基础,体能底子也好,所以只要短时间的强化训练,应付新专辑及现场表演基本上绰绰有余。
舞蹈训练一结束,褚湛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直喘气,活像只被海浪拍在沙滩上的鱼。
唐初夏不由皱眉,“快起来,练习室冷气开得低,地上太凉了。”
褚湛仍旧躺着一动不动,“就是要它凉,我都快热死了,你来又唱又跳一上午试试。”
唐初夏无奈,只得哄道:“是,Arone哥辛苦了,来,听话,起来喝点水。”
褚湛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慢慢坐了起来,唐初夏将矿泉水瓶打开递到他手上,又将毛巾搭在他头上,轻轻为他擦干额头和脖颈上的汗水。
“果然资本家都不是好东西,我哥这是要弄死我的节奏,电影才杀青,马不停蹄的又要出新专辑,我听风声,这家伙估计还想我代言集团的广告,广告完了说不定要搞演唱会了,真是……”褚湛光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此紧密的行程安排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刚开始在韩国发展时每天基本上只睡三个小时,让他真正无所适从的是从今往后,他的名字前面都得带着CJ集团的名号,真是有够让人讨厌的。
“你要是不想或者不喜欢这些安排,你可以不做,任何时候都不要勉强你自己,毕竟艺人自身的状态是非常重要的。”
褚湛挑眉,“哟,唐初夏,你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你不是一向非逼着我参加通告的。”
“我要你去参加的通告那都是你自己签字确认了的,既然答应了你就得办到,至于你不想做的我绝对不勉强。”
“这些安排我没什么异议,我只是不想看见我名字前面老是带着那么几个字。”褚湛有些无奈的从唐初夏手中拿过瓶盖,将水瓶拧上。
“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跟集团扯上关系呢,毕竟……”唐初夏有些欲言又止。
褚湛笑得讽刺,“毕竟我是白家的私生子?”
唐初夏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好在舞者们都已经陆续离开练习室,否则刚刚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不知道又要爆出什么大新闻。
“你不用看了,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我的背景他们会不知道?我的那些花边新闻被写得神乎其神,但这种各大媒体心知肚明的身世却是他们绝对不敢爆出去的。”
褚湛将水瓶放在地上,冷笑道:“这个圈子有些禁忌是碰不得的,谁要是说出不该说的东西,也就别想再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他抓住唐初夏给他擦汗的手:“别忙了,陪我说说话。”
唐初夏将毛巾在他肩上搭好,就势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坐下。
褚湛低垂着眼睛,明亮的灯光将他的眼睫投影出一道阴影。“你知道我为什么进入这个圈子吗?”
“因为想逃避吧?”
褚湛侧过脸来看着唐初夏,“你怎么知道?”
唐初夏笑了一下,“我只是乱猜的。”
“既是为了逃避也是为了反击,你听说过褚兰君吗?”
唐初夏有些疑惑道:“你说的是八十年代当红歌星褚兰君?”
“褚兰君是我母亲。”
“什么?!”唐初夏惊得差点跳起来,要知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褚兰君就是歌坛的一个传奇,她不仅拥有天籁般的嗓音,容貌更是惊为天人,当红之时娱乐圈无人能及。
“惊讶吧?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长得这么帅了吧,我妈那么美,身为她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小时候每天晚上我妈都会唱歌给我听,她一唱歌简直就像天使在吟唱。”
似乎是因为想起了母亲,褚湛笑得清浅却温柔。“可就是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却被白家的人说成是妓女,我名义上的奶奶从来不允许我妈进白家的大门一步,但却执意让我爸将我接回白家老宅,因为白家的血脉是不允许外流的,其实我知道她很不喜欢我,因为我的长相随我妈,虽然她从来没有呵斥过我,但那种视而不见的冷漠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唐初夏记得以前听白乔溪提起过这件事,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过自己的弟弟是个身世可怜的人,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褚湛所承受的伤害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身世可怜这四个字可以带过的,据她所知,褚兰君35岁就因病早逝,那时候的褚湛算起来应该才刚刚八岁。
“不但我名义上的奶奶不喜欢我,就连我名义上的爸爸也是不喜欢我的,因为每次看到我就仿佛看到那个被他无情抛弃的女人。在老宅子里只有我哥从来没有给过我冷脸,他总是带着我玩,总是温柔的对我笑,即使他母亲因为我的到来而渐渐郁郁寡欢,最终忧郁去世,他也从来没有怪过我半句。”
唐初夏下意识的抱紧了膝盖,如果说褚湛当时所受到的伤害太过沉重,那对于失去母亲的白乔溪来说,又何尝容易?要一个八岁的孩子不抱着怨恨之心去面对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弟弟,他自己内心所受到的煎熬又该是何种程度?
“我有一段时间很不能接受我自己,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不在这个世上就好了,这样我母亲也不会为了不能与我相认而愧疚痛苦,我哥的母亲也不会郁郁而终,甚至我名义上的奶奶和父亲也不会那样的痛苦。”
“你真傻,这又关你什么事?”唐初夏伸出手轻轻的搭上褚湛的肩膀。
褚湛望着她笑了起来,“我哥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些不关我们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后来我妈也去世了,我却连以儿子的身份去参加她的葬礼都做不到,因为在外人眼中褚兰君是个将毕生心血都倾注在歌唱事业上的女人,所以我只能像一个路人一样去她的墓前祭奠。我的身份一直被隐藏着,既不能与自己的亲生母亲相认,也无法得到亲生父亲的承认,所以网路上总是层出不穷的流传着各类关于我身世的流言。”
“从我妈死的那天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我要成为亚洲乃至世界最炙手可热的明星,我要像我妈一样光彩夺目。这些年我离开白家,独自在国外生活,就是想完全靠我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好艺人,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褚湛的名字。”
“所以,”褚湛转过头来看着唐初夏,眼神出奇的明亮,“我希望你能够在我身边见证我成为那样的人。”
唐初夏笑了起来,“其实你已经做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这些年的努力与成就。”
“遇到你之前我的确觉得我已经得到所有我想要的,可是现在我却只想为了你,成为你所认为的更好的人。”
唐初夏有那么一瞬间怔住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当年的白乔溪。
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清爽如夏日阳光般的少年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带着明艳清晰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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