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质问

大婚前日。

清晨，涵烟宫，楚宇涵坐在软榻上看着明日要出阁的嫁衣，心里有期待、有紧张、有羞涩，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喜悦，沉浸在幸福中的楚宇涵被婵儿匆匆的呼喊声打断，“公主，公主，婵儿打听到了。”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高声喊道，走进前厅还气喘吁吁。

“婵儿，你打听到了什么？看你满头大汗，婵儿，这大冬天的，你竟然还流汗……”楚宇涵嬉笑着说道。

“公主，你快别管婵儿怎么会流汗了，奴婢已经打听到，皇后娘娘安排谁当公主的试婚宫女。”婵儿急急的说道。

楚宇涵顿时冷下脸来，撅着红艳的小嘴，很是不高兴的问道，“是谁啊？”虽然楚宇涵知道宫中有这不成文的规矩，而且自己还不能够吃醋，若是驸马看上这个宫女，还可以收她做小妾或侍女，但她相信她的逸哥哥不会喜欢上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不高兴，虽然母后时常教导她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她就是不喜欢和任何人分享她的逸哥哥，等她嫁过去，以逸哥哥对她的宠爱，他是不会忍心看到她因为其它的女人而伤心的，她要相信上官隽逸。

一想到明日他们就要成亲，楚宇涵又高兴起来了，“婵儿，你快说到底是谁啊？不管是谁，逸哥哥都不会让他留下来的。”

婵儿很认真的对楚宇涵说道：“公主，这个人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尚云若，不过她不是今夜为公主试婚，而是在公主及笄前皇后娘娘就已经安排尚云若为公主试婚了。”

楚宇涵的脸一瞬间变了颜色，惊讶的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你说什么？是尚云若，而她早已……”

蝉儿连忙跪下道：“奴婢说的是千真万确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尚云若她是母后的贴身宫女，而且皇兄与她……不可能，不可能，你再去打听，不可能会是她，一定是你弄错了？”楚宇涵不敢置信的催促着婵儿再去打听。

“公主，是真的，奴婢确认了好几遍才回来禀告公主，而且皇后娘娘已经下旨让尚云若做公主的陪嫁宫女一同入王府。”

“你怎么不早回来禀告，现在怎么办，皇兄知道这件事情吗？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从小皇兄就对我好，可现在他喜欢的人却为了我……唉！这要如何是好。”楚宇涵急得在屋内转来转去的。

婵儿看着急得满屋乱转的楚宇涵，忙声安慰道：“公主，你不要着急了，事情都已成定局了，她再急也无用呀，如果三皇子是真心喜欢尚云若，他一定会想办法的。”

“可是尚云若她现在已经不是……母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嘛？”

此时的永寿宫里。

“母后，母后……”楚宇辰推开拦着他的太监，大步走进永寿宫。

“三皇子，您不能就这样闯进去，容我先行通报娘娘，三皇子，您等等，您不能进去……

楚宇辰神情愤怒的大声喊道：“难道我要见自己的母后，还要经过你们这些狗奴才的批准吗？都给我滚开，快滚开。”楚宇辰回手一拳打倒身前拦着他的太监。

莫幽兰神色匆匆从寝宫走出来，看到楚宇辰像疯了一样推、打着宫里的奴才，厉声喝道：“放肆，楚宇辰你这是在干什么？宫中的规矩你都忘了吗？这么多年太傅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你也太过放肆了。”

“母后，儿臣有重要的事，一时情急，还请母后赎罪。”楚宇辰强压着满心的怒火，恭敬的回道。

莫幽兰侧头对着屋里一群宫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我的传唤都不许进来。

“是，皇后娘娘。”宫人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被楚宇辰打倒在地太监被人搀扶着起来，急匆匆走出前厅。

莫幽兰坐在软榻上，脸上的表情因为他刚刚的话，多少缓和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较刚刚柔了不少，“辰儿，坐下来跟母后说说，你今日是怎么了，什么重要的事，连让太监通报一声都等不急了，以至于将宫中的规矩全然抛在脑后，你身为本宫的儿子，难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吗？母后不希望今日之事再次发生，知道了吗？以后……”

楚宇辰拧紧眉头再也听不进莫幽兰没完没了的教导，心情烦躁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焦急的情绪，激动的开口道：“母后你为什么要让云若做试婚宫女。”

莫幽兰刚刚温和的面容在听到楚宇辰今日来的目的后，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为什么不能，难道她不是宫中的宫女吗？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无视宫规闯入永寿宫来质问本宫吗？”

“因事情紧急，儿臣不得已才这样做，还请母后赎罪，可是母后您的宫中或是整个皇宫中有那么多的宫女，母后您为什么就非让云若去做试婚宫女，母后不是一直很疼她的吗？为何要让她受到这样的屈辱，儿臣以为母后对她会有更好的安排，可没想到母后却……”

楚宇辰心痛的难以自已，却还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还是难以掩饰满目的怒意和伤痛，他总算是知道为何这半个月来尚云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处处躲着她，原来她……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

莫幽兰突然站起来厉声呵斥道：“楚宇辰，这就是你对母后说话的态度吗？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你竟敢这样同母后说话，本宫让她做试婚公主那是对她莫大的恩宠，怎么就是让她受屈辱了，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婢，难道你还指望本宫将她赐婚给某个皇子不成。”莫幽兰若有所指，长袖使劲一甩，再次厉声对他呵斥道：“回去吧，刚刚的话本宫就当你没有说过。”

楚宇辰向前一步，“母后，儿臣要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母后明明知道……”

“住口，楚宇辰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莫幽兰大声喝道。

楚宇辰垂下头，双拳紧握，“母后，儿臣只想要知道母后为什么要让尚云若做试婚宫女。”

莫幽兰深吸一口气，看向他倔强的双眸道：“你不需要知道为何母后会让云若去做试婚宫女，你只要知道，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样就足够了。”

楚宇辰心痛的再次紧了紧双拳，“不，母后，我要知道，我必须要知道原因，是不是因为我……才让云若做试婚宫女的。”

“楚宇辰，你够了。”

他整个人已经快要濒临崩溃，颤抖的开口道：“母后，这么多年难道您真的看不出儿臣对云若的心意吗？母后，儿臣知道您早已看透儿臣的心意了，母后您一向疼儿臣，可为何要让儿臣伤心呢！”

“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怎么能配得上你，楚宇辰，你是疯了不成。”

“是，儿臣疯了，早在儿臣爱上她起，就已经疯了，儿臣恨自己没有早一些……”

“住口，你给本宫住口……”莫幽兰怒火中烧，凌厉的目光狠狠的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