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天眼

“小楠，准备好了吗？”卧室里只有我跟楚霖轩两个人，黑暗中只有莹莹烛火，他黑亮的眸子盯着我的双眼，莫名的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我终究还是没出息的问了出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他轻笑出声，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来得及。”

“……”你丫是在把我当狗吗？

深吸一口气，总是要面对的，我下了决心道：“来吧！”

“……不后悔？”

“不后悔。”

“开了之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丫有完没完，你们不都说了我注定要开天眼修道，那么磨叽呢！”

“好，其实你在救李小姐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张爱国了对吗？”

“嗯。”

他手指轻轻抚上我眉心，“这个封印看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我不给你开天眼，用不了一年，封印也会失效，到时候，你的天眼也会开，这样，你还要现在开吗？”

“……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女人！”

“好了，这就给你开天眼，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你忍着些。”他的脸上似乎永远带着笑意，但今天，却是少有的严肃，虽然在笑，却不真实。

不得不说，我对他这人还是很好奇的，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他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任何人的情绪，却自始至终无法感受到他最真实的情绪，他像个谜，让我情不自禁去猜。

他让我闭上眼睛五心朝天，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是我听不懂的音节，一道符纸贴在我眉心，随着他口中的音节越开越快，我的眉心隐隐有些发烫。

我记得他做法之前的叮嘱，平心静气，用眉心代替眼睛去“看”外界。

闭上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他似乎在吟诵一首古老的歌谣，庄严肃穆，让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似乎有光亮模糊的一团我看不清楚，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正闭着眼睛，光亮越来越清楚，清楚到我“看”清了那光亮来自于面前的蜡烛，蜡烛的轮廓渐渐清晰，然后我“看”到了盘腿捏诀闭目坐在我对面的楚霖轩，我试着去“看”更远的地方，于是透过墙壁，我“看”到了屋外焦急的九百公羊，皱着眉头的伍玉轩，跃跃欲试的常心凌，和无所事事的白君傲，我想看的更远一点，但是却越来越不清晰，再远的地方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小楠，感觉怎么样？”

我张开眼看到的是神棍放大的脸，然后，“妈呀，你吓死我了！”

神棍僵硬了一会儿之后笑了笑站起身，“天眼已开，但是你现在只有天眼没有法力，需要多加练习，随着法力的提升，你的天眼也会发挥出更多能力。”

“法术，很难吗？”

“对一般人来讲很难，不过你是天眼传人，修道是你的天赋，我也会帮你的。”

“知道了，放心了，我会好好练习的，将来一定要比你厉害。”

神棍笑笑没说话，我想了想站起身开了灯然后走出去，顺便告诉他把他那些做法的香案之类的东西拿回去。

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天眼传人的身份，知道他对我的好是带有目的性的，所以似乎忽然之间跟他有了距离，再不像最初相识可以自由自在毫无间隙的嫌弃他，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了一份尴尬。

出去之后九百第一个扑向我，“怎么样？开天眼之后什么感觉？”

常心凌随后而至也是好奇的打量，就连淡定帝伍玉轩也向我投来一丝探寻的目光，那只狐狸干脆抱着苹果一脸欠揍的凑近我说：“啧啧，也没什么变化嘛，我还以为能多出一只眼睛。”

我一脸嫌弃的推开那张虽然魅惑苍生却怎么看怎么欠扁的大脸，没好气的说：“你丫才三只眼，我又不是二郎神。”

楚霖轩从我房里出去之后看了伍玉轩一眼，然后跟伍玉轩一起出去了，出去好，眼不见为净。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拉住常心凌问道：“你大师兄做法的时候墙上挂了一幅字，只有四个字，那是什么字？”

常心凌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说：“哦，那一定是‘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太阳国人？”九百一脸八卦。

“你就知道太阳国人！东皇太一是我们阴阳门信奉的神，是最古老最尊贵的神。”常心凌一脸嫌弃的鄙视九百公羊。

“那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一听就像太阳国的。”九百也不示弱，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话说最尊贵的神不是玉皇大帝？”白君傲适时插嘴打断了常心凌和九百公羊即将到来的一天之中第N次斗嘴，然后成功的得到了常心凌鄙视的白眼。

“亏你还是修炼了两百年的狐狸精，连这都不知道，东是五方之首，在古代，帝王受封禅于东岳泰山，日月初升于东方，华耀大千，秦以前对于皇、帝、王、公、君这五个字有严格的规定，天神才能称皇，太一乃天之尊神，故称东皇太一。”常心凌说完又附赠白君傲一对白眼。

“那玉皇大帝呢？”九百公羊还不死心的问。

“玉帝是道教尊神，我们是阴阳门。”

“这个神那个神我都要晕了，还好我不需要修道，太麻烦了。”九百公羊兴致缺缺，又一副乐祸的模样看着我。

“……”我就笑笑不说话。

突然反应过来，那神棍说让我修炼法术，可是他没告诉我怎么修炼啊，这神棍还能不能靠点谱了。

正当我腹诽的时候神棍跟伍玉轩进来了，然后楚霖轩塞给我一本书，我打来一看……尼玛，这都是啥？鬼画符？

“阴阳门讲究阴阳五行，所修符篆也是如此，这是一些最基本的符篆画法，明天开始你要在沙盘上用木笔练习画符，练习你的腕力和画符能力。”

“那张爱国怎么办？”我不由得问道，我开天眼就是为了能够对付恶鬼，可练习符篆修习法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我能等，难道恶鬼也能等？

“锦盛中心已经被封锁了，张爱国虽然盘踞在那里，但只要没有人靠近，他也离不开办公大楼，就害不了人，只是他被那妖道放出来之后怨气更盛了，此时又是月半，阴气最盛而阳气衰竭，加上那妖道从中作梗，实在不是收他的好时机，我跟玉轩商量过了，过了月半这几天，我和玉轩去收服张爱国，最好能引出妖道一同收了。”顿了顿，他看向我，“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那妖道太古怪，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天眼。”

突然觉得任重而道远，回想起那折磨了我们好几天的迷之臭味，我觉得我好像一脚踏进了一个天坑，现在想爬出来貌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