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修行即修心

提腕在沙盘上临摹符篆，看着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我真是无语凝噎，这一张符一个动作我已经临摹了不下百遍，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真好奇那些修道的人怎么画出来的。

“你的心不静。”

“嗯？”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伍玉轩，“还没睡？”

“出来喝水，看你还在练习符篆。”他说完又向外看了看，“师兄还没回来？”

“……”迷之尴尬，我转过身继续练习。

“心不静练得再多也没有用，你要先学会静心。”

听着身后咫尺之遥的声音，我下意识停下笔，只是手悬在沙盘上，却不想收回。

“师兄是有事出去了，不是因为中午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深吸一口气收回笔，我转身换上没心没肺的笑脸，“有什么可放在心上的，你不是也说了，他不是为了我的天眼。”

“你信吗？”

“……或许吧……”我转过身背对伍玉轩，“我心很乱，我需要时间。”

“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感应师兄的想法呢？我们的想法，你都能感应到不是吗？”

我再次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我感应不到他的任何情绪，他对我来讲就像一个谜，一个我可能一辈子都猜不透的谜，我不想猜了，我很累。”

“可是，你可以感受到我的情绪，我的话都是真的。”

“但你不是他，你无法代表他，你甚至无法像我感应你的情绪一样感应他，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相信他，不代表我也是。”

“有些时候看得太过透彻不是什么好事，天眼并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有些人，你要用心看。”

“我，我不知道怎么用心看，我现在心很乱，我看不透也看不到。”

“靠你的感觉，我没有先天天眼，看不透人心，但我相信师兄的为人。天眼虽然能让你修行事半功倍，但过度依赖只会让你成为被上天舍弃的天才，到那时天眼将会成为你的负累，甚至是你的阻碍，天赋固然重要，但修行在于人的本心。”

“本心……”

“我有些明白师兄的顾虑了，你太多疑，也太容易受伤了，你把自己伪装的很坚强，但你的内心却太柔弱，天眼的开启让你看到了这世间的污浊，而以你现在的性格，必然更加不愿意相信别人，你会把自己封闭在看似坚不可摧的外壳里，让别人无法走进你的内心，而你，也将困守在这一方天地，走不出去。”

“那我该怎么办呢？”轻轻笑了笑，我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他说的很对，我一向多疑，从小就能感受到别人的真实情绪，看多了这世间的笑里藏刀，我害怕。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困守一隅，将自己的内心封锁，让别人觉得我没心没肺过得很快乐，却从不相信别人，甚至是自己……

“叶……小楠，不要被天眼所束缚，否则，终有一天，天眼将会成为你心魔的根源。”

“我知道了……谢谢……”

“很晚了，早点休息。”

“……嗯。”

伍玉轩回房之后我走到窗边，月光皎洁，带着淡淡的伤感，伍玉轩说的我都懂，可是，我该怎么做呢？修行既是修心，可这个心，又该怎么修？

回头，看到的是顶着夜露回来的楚霖轩，四目相对，我忍住本能的想用天眼探究的想法，伍玉轩说得对，既然用天眼看不透，又何必为难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用心去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楚霖轩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笑了笑，有些事不必纠结，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管最初他怎么想，至少现在，这一刻，在我没有用天眼观察的情况下，他给我的感觉还是那么安心，回来就好，现在重新接受也未尝不可，所幸，还不晚。

看到我笑了笑他明显放松了下来，关上门轻笑，“还没睡？”

“还以为你被狐狸精勾跑了。”有些事想开了，眼前的阴霾也就散了，一片豁然开朗，却绝对绝对不会让他知道我为什么烦心，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透，我才不让他看笑话。

“狐狸精？咱们家里不就有吗？还是灵性冠绝群妖的雪狐，就是可惜了，是只公的。”楚霖轩一副惋惜的模样摇头叹气。

“那有什么？性别不同怎么恋爱。”我憋着笑看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要不是大半夜所有人都睡了，我绝对会笑的地动山摇，现在却只能憋出内伤……

他看了看沙盘上被我画出来的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嘴角抽了抽，“你……这是火星文吗？”

“……”这混蛋回来就开始气我，他的出现果然就是为了降低好感度的吧！

随手抄起抱枕向他砸过去，却被他接住了，再接再厉，打不死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