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杰送程阅走后,王彬彬悄无声息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蹑手蹑脚,还不忘将门反锁上。
“沈振清这两天在做什么?”床上的男人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目光凌厉的注视着王彬彬。王彬彬毕恭毕敬的站到床边来,公式化的回道:“他什么都没有做,在V吧已经两天没有出来过了。”
“哦?”
沈作棠神情不明,王彬彬好奇他听了这话的表情。本能的偷瞄了他一眼,大惊,他既然在笑,一个没有抵达眼底的笑。沈振清是沈老的养子,却渴望着不属于他的东西。二十几年前沈作棠的父亲沈振华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沈老表面前蒙在鼓里,实际上了然于胸。所以,沈振清的一双儿女,成年纷纷离开了沈家。
先是沈珞璨,再者是沈作何。他们兄妹二人名下没有沈家的一分一毫资产,起初是沈老不给,后是他们不要。可见,他们也知道自己并非沈家的血亲。再加,亲父杀死沈振华之事。
“任宋呢?”
“他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医院了。”
“哦?”沈作棠眉峰一动,看向王彬彬。
王彬彬微垂头,严肃的说:“他的病房我派人守着,不会有人发现病房是空的。”
“嗯。”
“沈少,那个……”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踌躇的欲言又止。
“说。”
“你让左少送程阅,他看……”
“她留在这里只会更不安全。”
王彬彬一愣,心中一突。是了,经过上次姚芊芊事件后。她的母亲方女士也开始对程阅有所动作,只是目前还查不出来程阅是做了什么让这对母女对她穷追不舍的理由。现在,沈少做了个局,现在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了。这紧要的关头,可不能因为旁事给耽误了。
“沈振清一直跟方女士在一起,那么姚芊芊呢?哦,不!是姚剑呢?”
“姚芊芊不知道跟程阅有什么过节,之前那个程礼陈就是她安排在她身边。还有,他之前的男朋友杨一应,似乎也脱不了干系。”
“哦?”
“根据我们的调查,杨一应早在跟程阅好之前就与程礼陈有一腿。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跟程阅在一起了。最近一次,分手,好像也是为了程礼陈。”
“姚芊芊为什么要跟阅阅过不去?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调查,她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
“那姚剑呢?”
“姚老大这些年,已经收敛很多,比起年轻的猖狂,现在就像一只睡着的老虎。他,似乎一直在找人。”
“找人?”
“是的,你听说过二十年前的南阳夫人吗?”
听是听过,当时还是孩子的沈作棠对老一辈道上的人知道的不多。王彬彬口中的南阳夫人也只是听说。
她绝美娇艳,令道上的男人为痴为狂。后与姚剑在一起了,似乎没几年,这个南阳夫人卷走了姚剑的大半钱财,人就消失了,至今没有消息。
“再美的女人,现在也就一老太婆了,姚剑还找她做什么?”
“这个有点复杂,跟方女士有点关系。”
“太复杂就不要说了,只要他没有异动就行。至于沈振清……”
*
夜色里一辆疾驰的灰色轿车,箭一般的从这路口射向另一个出口,眨眼间已经在千米之外,很快便消失。
人行道上溜狗的男人只在抬眼间,连车子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还以为自己眼花的问:“刚才是什么灯?”
身边一个早已经呆愣的中年女人说:“车灯。”
男人大惊,问:“车呢?”
“走了。”
两人的对话刚结尾,又有两辆以同样速度的车从眼前飞驰而去。这一次,男人看见了。心里一寒,赶紧拉了身边的中年女人,二话不说。一手拉人,一手拉狗,赶紧逃命去了。
程阅坐在左安杰的车上。
这样速度超过120的车,有生以来程阅是第一次。煞白着脸,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怕下一秒不留神,命就没了。
左安杰心有不忍的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女孩,女孩脸色苍白,瘦弱的样子像个纸片人。她的双手紧紧的拉住扶手,全身紧绷。再看一眼紧追不舍的两辆车,一股嗜血的阴辣袭上男人的眼睛。姚剑,你果然胆肥敢吞日月。连左家的人也敢惹,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连自己都敢动。
一条直直没有尽头的路上,这样穷追不舍的阵势,一时很难改变现状。身边的女孩显然,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看她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从来没有这样在意、关心过人的左安杰,焦躁不安,又束手无策。
“你从这里钻到我的背后去坐,行吗?”
左安杰让程阅从两个坐位间的空隙间爬到他的后面,那儿是车里安全系数最高的位置。闻言不等程阅执行,他已经踩上油门。车像箭一样的射了出去,在漆黑的大道上,车子直线向前冲。
这辆车到底能开多快?
程阅花容失色,吓傻了。她感觉车轮已经不在地面了,好像是在飞。这样的认知,令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你干嘛?”
“我们被人跟踪了,你能去后面吗?”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左安杰突然悲哀的发现。无数次的生里来,死里去都没有这一刻的害怕来得强烈。
***,沈作棠。
放了个女人在自己身边,还是自己在意的女人。这样,在做任何决策时都束手束脚。
车到前方,一个光光的铁棍上一黄色的牌子,牌子上画着一个连续急转弯的标志。程阅正准备动身去车后座,看到标示动也不敢动。就怕一动,在急转弯时将自己甩出去。
“闭眼。”
不等程阅执行,一只粗糙的大手就挡在了她的眼前。紧接着,是向左边倒,很快又右边倒,连续两次。这个过程阅心都停止了跳动,害怕吗?不知道,因为来不急。程阅索性闭上眼睛,遗憾如果命丧黄泉没有为沈作棠把孩子生下来。
遗憾没有为沈作棠做过一顿饭,没有亲手为他熨过一件衣服;
遗憾没有跟沈作棠看过一场电影,没有跟单独吃过一餐饭。
这样连续90度转弯,车辆一个漂亮的右转后,车头摆直,疾速前进。程阅感觉索命般的危险已经离去,一直憋着的气舒了出来。眼前的遮挡撤离后,感觉眼前一亮,缓缓睁开眼来,突然觉得这样飞一般的速度也不那么害怕了。
车一直向前开着,无止尽。后面的车,紧随其后,稍稍落后些许。看来,没有人比身边这个男人更不怕死。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停车。”这样不等别人抓住,横冲直撞的,也会没命啊。
“你能跑吗?”
显然,他也同意这个办法。只是,想到她还是个孕妇,似乎这样有所不妥。程阅可想不了那么多,下车还能躲。后面的车同样马力加到最大,甩也甩不掉。
“我能跑,你找个地方,我们弃车。”
“前面就是乌崖山。”
上山?
程阅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进入树林,这样面积大。有躲避的地方,也许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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