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云南一个深山里,这里的大山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村村寨寨坐落在这些大山之中,隐于茂密厚重的大树与一座座高耸的大山其中。
这里的生活在很多年后,我走出这厚重的大山区才明白,有多么的辛苦。
崎岖难行的山路,凹凸不平的小道,曾留下我成长的脚步。蓦然回首在路的尽头,我好似看到了婴时期我慢跚的脚步与晃悠的身影。
这让我想到了龙应台的一本书:孩子你慢慢走。
可是,我还是长大了。
我出生时的时候父亲58岁,母亲20岁。
我的父亲早年丧妻,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老年想找个伴,家里穷还有个75岁眼瞎的老太婆要伺候。无奈,父亲听说邻村有个智障到了适婚年纪没人要便上门求娶。外公外婆养育7个孩子,家庭的负担大的吓人。一年四季他们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听说有人要娶自己家的傻子,便一口答应了。
父亲比外公还要大上7岁,比外婆大11岁。
我的母亲19岁被父亲用绳子牵回家,隔年生下了我。
夜凉如水,忧伤慢慢爬上头。这么多年来,看着母亲傻呵呵的脸与父亲一脸无奈的样子,总觉得茫然无肃穆。
我向往山外的世界,就像每个山里的孩子一样渴望。
遇见姚剑的那年,我18岁。
他冲进天井时,我正跟婆婆坐在石头上择菜。
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我看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看人时带着探究与冷烈。
婆婆眼瞎,不明所以,问:“阳阳,是谁?”
我看了眼那个男人,他半弯着腰,右手按在腹部,浑身上下透着股危险的气息。当我看到他左手的枪时,全身都麻了。婆婆还在扯我的衣服,困惑的想知道是谁。我怕这个浑身带煞的男人伤害我们,便稳住声音说:“婆婆没事,是游客。”
对于我的淡定姚剑颇显意外,因为我抬头时,看到他的挑着眉,嘴边挂着抹冷烈嗜血的笑。
婆婆安顿这个人坐。
我觉得他现在更需要处理伤口,便说:“婆婆,他是问……”
“我是借宿的。”
姚剑打断我的话,突然出言。我回头看他,他蔑视的别开眼睛。
这个男人英俊,傲慢,不可一世。
他算到了我想用一句话打发走他,所以打断我的话,先发制人。
我们这里穷,没有什么外来人。偶有一些摄影师,会到这边来采风。婆婆以为他只是一个采风的摄影师,很是热情的答应了。
就这样,他厚颜无耻的住在了我家。
我家又窄又小,他借住,我就只好将自己的房间给他。然后自己去跟婆婆睡。
夜里,母亲发狂发疯,闹的上下不安宁。
我起来时,正好看到姚剑也从房里走了出来。他上下整整齐齐,模样不像是睡下才起来,而是像根本没有睡。
“吵到你了?”我违心的一问。
他没有吱声。
母亲又在撞东西,发出巨响。我瞧着他探究的眼睛,淡淡的说:“我母亲。”
这个回答他颇显吃惊。
我轻轻一笑:“我阿妈是个智障,这些年疯病更是严重。你去睡吧,我去看看,很快就好。”
他的眼神古怪,在油灯的光影下明灭不定,让人心慌。我与他错身而过,去了母亲的房间。
母亲被一条绳子栓在床头,她又想去跑,所以拼命挣脱。
我一进门,她就无邪的对我笑。一双肮脏的手朝我伸了过来,“阳阳……阳阳……”
秋夜里,屋外的风穿过山头,扫过丛林,发出狼嚎的声音,颇是吓人。
我很怕母亲,她是个智障但也知道我是她的女儿。这么多年了,她没有一天放弃要出门到处乱跑。
在进门时,我摸了条绳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哄着她,将她的双手捆住。这一次格外的容易,以前我总要受不受苦。
“妈妈 ,现在天黑了,外面有黄鼠狼。你不可以出去,不然麻鬼会将你捉走。”我小声的哄着,将她推到床上。在床尾,再捆住她的脚。
做完这一切,我的心是冷的。
从小看着婆婆这样做到大,已经麻木了。
母亲的嘴里还在吱吱唔唔的说着什么,有时会发出笑声来。
我给她盖上被子,轻言细语的说:“乖,闭上眼睛睡吧。”睡着了,会有一个没有嘲弄的世界。那里不再有人捆着你,你可以自由的到处走。
从母亲的屋子里走出去,姚剑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
他看着我的,一言不发。
屋子是木板隔开的,我不怀疑他听到了我跟母亲说的话。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他看出了我那不安分的心。
我抬头看他。
英俊的不可思议的脸,漆黑深邃的眼睛,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猿意马。
……
我抚摸着即将临盆的肚子,慢慢垂下头去。
谁会想到他那天冲进我院子里的举动只是命运的拔弄下,开启了我人生的另一个旅程。
从此我卷进了别人的婚姻,摄入了军火的买卖。
走向了人生的巅峰,又落入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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