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霏几乎是失去理智,拼尽全力地吼出来,惊得所有的顾客和服务生齐刷刷看了过来,所有的服务生都呆住了,几个人像木头桩子张大嘴巴成个O型,她余怒未消地吼,“看什么看,没看过骂贱男人吗?一个个不用干活了吗?小心老板炒你们鱿鱼!”
也不知是钱霏身上散发出来刁蛮的气场,还是提到了让他们惶恐的上级,围观的一堆服待生立刻作鸟兽散。
阮笛海俊秀的脸早已涨成猪肝色,他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死女人,众目葵葵之下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钱霏抄起自己的流苏小包包,斜背上身,气冲冲走了。
“这小姑娘还真是愈挫愈勇,早上被洒了一头,晚上还迎难而上。”后座地萧晟看着她忿忿的背影,大笑着说,“这个小地方,还真有意思。”
他对面的司湛,似笑非笑地注视钱霏跑出去的背影,也显出极大的兴趣。
不过,这小姑娘的感情路似乎很不顺遂啊。
萧晟被挑起大大的兴趣来,津津有味地调侃,“看看刚才那个男人,气宇轩昂,铁骨铮铮,的确不凡,难怪这年头的小女生被大叔控迷得晕乎乎。”
言语中毫不吝啬对只有两面之缘的任安辰的溢美之辞。
周围空气忽然冷了一个度,自顾自说萧晟蓦地打个寒噤,看到老板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冷了下来。老板的心,果然都是海底针,都是难以揣测的。
心头有个莫名念头什么一闪而逝,他感到不可思议。
钱霏从餐厅里出来,早就看不见任安辰的身影了。
她在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根棒棒冰,气馁的坐在石阶上,把撕开的棒棒冰叼在嘴里,望着不远处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街色。
一天内的两次表白,都被破坏了。
她过了为数不多的二十二个春秋,像她爱吃的棒棒冰,拥有彩虹一样绚丽明媚的颜色。自从遇上任安辰,她单纯的天空忽然多了些衰伤缠绵,千滋百味。
这份无处着陆的感情,该怎么办才好?
她在石阶上呆了一会儿,最后看看钟,到时间回去准备做节目了。
钱霏这个三线小城市里的一名微不足道的小主播,因她无忧无虑的性格,胸无大志,毫无竞争意识,对于升职加薪深造之类的事情一点都没放心上,还算吃得开的小日子得过且过。
“听众朋友下午好,欢迎收听《霏常动听》,我是主持人霏霏,今天我们的主题是关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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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辰打完蓝球回来,一身热汗,手臂结实饱满的线条,散发着阳刚的气息,他刚打开院门就看到天瑜上完了自习课急冲冲地跑回来了。
“别跑那么急,小心摔倒。”他抱着篮球,沉声叮嘱。
天瑜抹了下额上跑得急切的薄汗,接好收音机的电源,伸手调好频道,才说,“小钱包的节目要开始了,我差点要迟到了。”
他是钱霏最忠实的听众,钱霏的节目,他一期都没有落下。
任安辰无奈摇摇头,这傻弟弟,真是对这个“小钱包”情深不悔。
小钱包,小钱包,这名字真是透着莫名的孩子气......
天瑜又调好音量,清脆好听的女声淙淙流泄出来: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
节目结束的时候,天色已暗,任安辰抬头一看,墙壁上的时钟指向整整六点,天瑜听着听着,困得在长凳上酣睡了过去。
任安辰站在旁边,府身观佯许久,天瑜长得皮肤白,头发又黑又直,长睫毛,一脸不谙世事的稚气。他漆黑的眸滑过一丝剧痛,最终从房间里取了薄毯,唇边带着溺爱,轻手轻脚地盖上。
从电台大楼出来,钱霏双手兜在衣袋里慢吞吞地踱步回家,背后的小包包随着步伐一颠一颠。
电台离她家很近,步行二十分钟就可以回到家,平时骑着她那辆小绵车电动车,几分钟就能回到。
正是下班高峰期,有几对年轻情侣勾肩搭背,嬉嬉闹闹地打她面前过了。
她嘟起嘴,一脚把一颗石子踢得飞起。
今天早上和下午的两次表白均以惨败告终,猴年马月,她才可以和辰大哥像这些情侣一样,光明正大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钱霏洗漱穿戴好,下了楼,又准备争分夺秒再接再厉想法子拿下任安辰这块难啃的硬骨头。
“霏霏,”钱母一身玉兰白的丝绸睡衣,站在楼梯下方,温柔地叫住她。
钱母是一名资深律师,自生下这个宝贝女儿后一直处于半职工作,每年不需上班也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有一股越来越迷人的成熟风韵。
钱父和钱母是直正的楷模夫妇,结婚二十年,恩爱有加,相敬如宾,未曾红过脸。
“霏霏,阿姨昨天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衣服又沾了面条又沾了酱油,脏死了,昨天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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