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安辰没想到天瑜会这么执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天瑜看着大哥这样的神色,疑惑起来,自言自语道,“玫瑰花没有用吗?小钱包不喜欢吗?”
奇了怪了,他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如果男孩子送花给女孩子的话,两人往往会很快和好。
不过转念一想,没关系,他还有更好的主意。
这个,小钱包一定会喜欢的。
下午五点左右,任安辰就看到天瑜从外面抱回来一个崭新的手长脚长的嘻哈猴玩偶。
任安辰立刻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天瑜带着一脸期待地说,“大哥,你去把这个玩偶送给小钱包吧。”
“......”任安辰已无言以对。
“小钱包一般六点左右就做完节目下班了,你等会儿就去送给她吧,这次,她一定可以原谅你的。”
“......”
任安辰有些认命地接过来这只猴子,再不讨好那位姑奶奶,天瑜一定还会继续想办法折磨他。
他活了三十二载,碰过血腥冰冷的枪和刀剑,唯独没有摸过这种毛绒绒的“怪物”。
于是,任安辰在天瑜的又一次催促中,在钱霏的节目快要结束的时候,拎着那个手长脚长的嘻哈猴,认命地出门去了。
钱霏再次接到天瑜的电话,以为又是个空。
万万没想到,她一下班,就看着电台大楼前面立着的任安辰。
这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心里烟花绽放的声音,几天来的阴郁一扫而光。
她背着小包包,飞快地跑到他的跟前,琉璃的眼睛泛着流光溢彩,“辰大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钱霏有些紧张兮兮看着他,尤其特别留意他的表情变化,想从中获知他的情绪。
“恰好经过,”他还是那个老样子,淡淡的,遍体薄凉。
“是吗?那我就不挡你路了,”她迈腿假装要走,一边还自言自语,“天瑜啊,你说要给我的礼物,我又没收到,可是,你究竟要送给我什么呢.......”
“等等——”任安辰手中动了动,袋子就递到她面前。
钱霏顿时喜笑逐开,她已经看到袋子露出来一条腿的玩偶了,却还顽皮地明知故问,“辰大哥,这是你送给我的吗?”
“天瑜给你的,”他特别强调。
“真的吗,天瑜给我的东西从来都会亲手交给我的。”她不死心地追问,“辰大哥,你真的不是来找我的?”
“爱要不要,”他直接将玩偶塞到她手上,旋即转身。
她站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淡淡的暮色下,人来人往的街头,有一种离别的悲凉。
时间像被定格,一秒、两秒、三秒......潜藏在血液里的绝望蠢蠢欲动。
她曾好几次,偷偷地跟他到机杨,默默地贪恋他离去的背影,充满不舍,
开心的时刻就这么短暂吗?只一片刻就要离开吗?
他非得惜字如金吗?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可以吗?哄哄她也不可以吗?
浑身热血逆流,她霍然将装着木偶的袋子摔在地上,拼尽全身力气、破斧沉舟地冲着他的背影呐喊,“任安辰——”
“我喜欢你!”
天地之间仿佛都安静,车来车往都静止了,任安辰蓦然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
一辆黑色雷克萨斯忽然地“哧——”地停在路边,紧急刹车下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尖利的声音,车里男人左腿如朽木般完全失去感应,眼眸遍布一片清冷,望着前面的他们。
一瞬间,钱霏一阵如释重负。
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喊,拼尽了她五年里的所有勇气。什么面子,什么自卑,什么害怕,通通都退后。
像决堤的洪水找到出口,往日的忐忑、犹豫、胆怯、惆怅通通抛开。
她弯腰迅速拽起地上那只布偶,义无反顾地奔到他面前,眼眸如星辰般璀璨,“辰大哥,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她一字一字地讲得干净利落,唯恐他听不清楚,把五年来日日夜夜的想念一股脑地吐出。
他喜不喜欢她,她已经不去想了。
她只想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地默默关心着他,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喜欢他,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活在他的影子后面,随他的喜怒颠荡起伏。
车里的男人一直目视这一幕,看到她小跑上前,带着尘埃落定的松缓了,说了什么。
任安辰轻启薄唇,只吐出几个字。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她终于表白出来了,她最想做的事情终于做到。
大概有些人就是注定的劫,她的盛情终究只换回冷漠。
司湛看到她非常丧气地抱着玩偶蹲在原地,肩膀深深垂到膝盖上面,不理会来往路人奇怪眼神。
虽已将结果想了无数次,但亲耳听到他的无情,依旧万箭穿心。
司湛看着这一幕,薄嘴止不住扯出一丝玩味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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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辰回到家的时候,晚饭做好了但却没有动过,天瑜在厅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大哥,你怎么这么迟回来?怎么样了?”天瑜说完,然后像只小狗一样吸吸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几下,说,“你身上怎么都是烟味?”
“天瑜,你怎么还不吃饭?”任安辰淡淡地皱着眉。
天瑜焦急地跺着脚,嚷嚷,“大哥,你先回答我麻,急死我了,到底怎样了,小钱包原谅你了没有?”
任安辰不禁叹了口气,这傻弟弟,还是三句不离小钱包。
天瑜看着大哥不语的样子,以为他还是没把小钱包哄好,最后也生气了,“你把我最好的朋友气走了,再没有人和我玩了,我不想理你了!”
他一转身,跑回来了房间,大力关上门,以表示自己现在、非常非常地生气!
“天瑜......”任安辰叫唤,但想起今晚的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楚。
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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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钱霏不顾形象蹲在地上,沮丧不起,司湛勾唇一笑,正想推门下车,后面忽然有几个人嘻嘻哈哈闹着走来。
原来是电台里的几个同事也陆续下班了,几人都是充满朝气的年轻白领,个别的容貌还特别标致,有的同事更是准备从台后转战台前,实力不容小觑。
几个同事路过看见她,其中的晏茴问道,“霏霏,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有人叫自己,钱霏抱着玩偶,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扯唇一笑,“没有什么。”
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霏霏,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前面的摊子吃点烧烤?”有人邀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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