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她是个疯子

难熬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在距离苏慧生开庭还有一天的时间里，漫颜脑海里只循环着一个问题，她的父亲到底贪`污了吗？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可梁世霄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开始担忧。

她的印象里，父亲向来清正廉明，可身处在复杂纷扰的环境下，能不树敌么？

父亲如今落难，那些敌人会不会在暗处又来个雪上加霜呢？

漫颜真是担心死了这个事，她甚至期待开庭的日子永远不要降临，起码这样，她爸爸还可以是安全的。

可她的想法只能是想法。开庭的日子，最终还是如期而至。

*

上午八点，漫颜和白怡早就达到了法院大厅。

法院外还来了些记者。好在出门的时候，梁世霄送了她一个口罩，所以这会儿几乎没有八卦记者上前来打扰。

开庭的时候，漫颜没瞧见梁世霄，本是说好他也要来一起来旁听的，但这会儿却不见人影，想必是不会来了。

漫颜也理解，毕竟像梁世霄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愿意自己与一个贪污嫌疑犯的女儿扯上边？若不是腹中孩子助她上位，怕是她和他这辈子都没婚姻这个缘分。

漫颜胡思乱想了一阵，直到听见法官的一声‘肃静’才回归现实。

她坐在前排的位置上，为的是可以更近距离地见到父亲。

在苏慧生被双规的一个多月日子里，他几乎像是和外界断了联系一样。

漫颜很多时候都得不到他的消息，更别提说是探望。

直到此刻，在法庭上，她才得以瞧见以被告出现的父亲。

苏慧生双手戴着手铐，身边各站着一名警察，严肃地将他带往被告席上。

漫颜看到这样的人，心头不免一惊。曾几何时，她那西装笔挺的父亲，变成了如今狼狈的模样？

瞧着身上的穿着，不仅不整齐还带着明显的褶皱。面色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似乎没发现坐在旁听席上的妻女，身子佝偻着背对他们。

从远处看，苏慧生像是一个已经年迈的老人。

漫颜看着父亲的背影，双手一捂唇，难受到想哭。她不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父亲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憔悴于此。而坐在她身旁的白怡早已忍不住拿出手帕抹了泪。

漫颜伸手环抱住母亲，给她安慰。在法官没有判决出任何结果前，她们都不能自乱阵脚。

***

梁世霄几乎是在开庭前的三分钟，才到的现场。记者们都围着他想采访，最后被保安挡在了门外。

这会儿的漫颜正认真地看着被告席上的苏慧生，连梁世霄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身边都不知。

法官开始审案，原告席上的检察官一一将案件中所涉嫌到的证据呈交，最后还喊来了证人。

漫颜听着，看着，心头也紧张着。

梁家帮忙请来的辩护律师虽然是这类案子的经验老手，可在面对那么多有力的证据和证人后，所说的辨别词，也变得有些无力。

最后，当法官问苏慧生，是否承认检察官所描述的罪行时，苏慧生否认了。

那一刻的漫颜几乎是紧张到了极点。

她其实好怕父亲会认罪，她是相信父亲没有罪的，而事实父亲也亲口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漫颜为此感到欣慰。

苏慧生当庭否认自己的罪状，法官们争议不下，无法给出审判结果，最终延长了判决时间。

可这并不意味着苏慧生自由了。

结束后，苏慧生又被警察带离了。坐在旁听席上的漫颜，终是没忍住，和母亲白怡哭着就上前，想要拦住警察，短暂地见上苏慧生一面。

“爸爸……”漫颜喊出称谓的时候，差点泣不成声。

她两手扯住苏慧生的手臂，可很快被一旁的警察拉离，苏慧生见到女儿，情绪也不免激动，“颜颜，别哭……”

“爸爸，我和妈妈都会等你出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漫颜和时间争分夺秒地说道，苏慧生边被警察带着走，边回头冲她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颜颜，你长大了，要照顾好你妈妈……”

漫颜哭着点头，又是追着苏慧生跑，出了法院后，记者们蜂拥而上。

于是，越来越多的警察出现，挡住了记者，同时也挡住了漫颜的追逐的步伐。

苏慧生最终被警察带上了警车，漫颜本想追着车子跑，被白怡拉住了身子。

她哭天抢地，白怡抱着她，也随着流泪。法院的角落里，这对母女俩的遭遇，不禁让人同情。

漫颜哭了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正要安抚母亲，身后却突然响起声音。

“好一对深情母女，可惜了，苏慧生没福气享受！”

声音的主人，很熟悉，漫颜听着这带有讽刺的语气，不禁皱眉望去。

不知何时，卢夫人站在了她和母亲面前。

“我爸爸如今成这样，你可满意了？”漫颜将白怡往身后一拉，面色铁青地冲眼前人道。

卢夫人却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漫颜，你父亲这样，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而你，会有如今，也是你自己愚笨，怨不得我儿子。”

“卢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白怡疑惑询问，她总感觉今日所见的卢夫人不如当初那样友好，这其中，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漫颜见母亲起了疑心，忽然紧张起来，她怕母亲会知道自己想要隐瞒的那些痛苦真相。正要将她带走，卢夫人却阴险勾唇一笑，“怎么，苏夫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女儿被我儿子甩了的事？”

“……”

卢夫人一脸嘲笑之意，让白怡一愣。

虽然漫颜告诉过自己，她与卢铭结束了，可现在听这卢夫人说的，怎么感觉好像话中有话？

“漫颜，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白怡拉住漫颜的手，要问出个究竟。

漫颜心下一恼，想着这卢夫人是真心不让自己好过了，不禁瞪了她一眼，便对白怡说道，“妈，你别听她胡说，她是个疯子，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