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姐姐关心。”凤千尘对着凤骄阳微微一笑,举止得体。
过去这五天中,除了凤千容天天来她那里念《孝经》外,其他的姐妹都不曾来响月苑探望过她,原主在这侯府中的人缘可见一斑。
这时,峨蕊看了看一旁的壶漏,含笑地提醒任氏道:“夫人,时候差不多了。”
“走吧。”任氏点了点头,率先站起身来,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身。
本来人也差不多齐了,就等大姑娘凤骄阳了。
按照侯府的规矩,每天早上,公子姑娘们都要先来这里给嫡母任氏请安,然后再一起去五福堂向老夫人苏氏请安,也就是几个年纪大些的公子们例外,他们每天鸡鸣而起,要赶去书院上课。
“娘亲,我扶着您。”凤骄阳笑盈盈地挽着任氏的左臂,母女俩率先往屋外走去,而凤千尘、凤千容等一干庶子庶女们只能跟在后面。
这就是大祁朝的勋贵人家。
庶出永远都不可能越过嫡出,正如在这永昌侯府中,嫡女名从“骄”,而庶女名则从“千”,泾渭分明,嫡庶有别。
凤千尘不疾不徐地抬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凤骄阳在前面与任氏谈天说地,哄得任氏眉开眼笑,后方凤千舞与凤烁这对双胞胎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偶尔发出清脆的笑声。
侯府大得惊人,凤千尘来明晖院时走得是一条路,去往苏氏那里走得又是另一条路,两边或是假山池塘,或是游廊房屋,或是花木亭台,曲径通幽,与凤千尘而言,一切如原主记忆中一般,熟悉却又异常的陌生。
凤千尘静静地跟随在任氏和凤骄阳的身后,一声不吭,如平日里般娴静,后方两道审视探究的目光反复地打量着她。
“二姐姐。”凤千舞忽然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凤千尘身边,一脸好奇地仰着小脸问道,“你和苏姨娘闹别扭了吗?”
凤千舞心里实在好奇极了。
这侯府中,谁人不知凤千尘一向都向着苏姨娘。
凤千舞还记得有一次,苏姨娘心爱的耳环掉在了后花园,腊月大冬天的,凤千尘在园子里找了整整一夜,最后耳环是找到了,凤千尘自个儿却是得了风寒,高烧了三天三夜,差点儿小命也没了。
曾经的凤千尘,视苏姨娘为她的天。
可是方才,凤千尘不但让嫡母卖了苏姨娘给的杨嬷嬷,就连嫡母要罚苏姨娘都没有开口相帮,这也太不思议了!
难道毁容真得会让人性情大变吗?
凤千舞乌黑的大眼忽闪忽闪,疑惑地看着凤千尘。
“怎么会。”凤千尘简单地答道,云淡风轻。
尽管她脸上的面纱遮住了她大半边容貌,可是从她的眼神和语气来看,并不见一丝一毫的怨艾,甚至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通透的飒爽。
莫非自己想多了?凤千舞眨了眨眼,飞快地与后方的凤烁交换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眼色。
凤千舞和凤烁不知道,但凤千容却知道这些天凤千尘压根儿就没去过苏姨娘那里,她又怎么可能和苏姨娘闹别扭呢。
凤千容的脑海中浮现起方才在明辉院里的一幕幕,心想:难道是因为杨嬷嬷的事,二姐姐迁怒了姨娘?
凤千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二姐姐,杨嬷嬷确实可恶,连姨娘都被蒙蔽了。”
说话间,凤千容走到了凤千尘的右手边,“二姐姐莫不是为了杨嬷嬷而恼了姨娘?”
凤千尘还没说话,她左手边的凤千舞已经抢在了她前面:“五姐姐,杨嬷嬷能这般奴大欺主,指不定是有人在给她撑腰呢,也难怪二姐姐会恼。”她抿嘴笑了,天真烂漫。
凤千容皱了皱秀气的眉头,为苏姨娘辩护道:“六妹妹,你无凭无据,莫要大放阙词冤枉了姨娘!”
“二姐姐,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俩玩闹时,不小心弄坏了姨娘屋里的花瓶却不敢说,还是姨娘发现了蛛丝马迹,没有冤枉了下人,后来姨娘罚我们跪在小佛堂里自省,又教导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姨娘品性高洁清正,是不会包庇杨嬷嬷的!若是姨娘知道杨嬷嬷这般对二姐姐,一定会给二姐姐作主的!”
凤千容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义正言辞。
“照五姐姐这么说,苏姨娘实在是明察秋毫,简直堪比青天大老爷了。”凤千舞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歪了歪螓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杨嬷嬷还真是胆大包天、阴险狡猾,居然能瞒了‘英明神武’的苏姨娘整整八年。”
凤千舞这话就差没说,苏姨娘会被一个奴婢蒙蔽八年,要么是个傻的,要么就是在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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