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判官尴尬的搓了搓手,若是平时他铁定拒绝。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
“叫你去你就去。”
一个眼刀子飞来,让判官瞬间做出了选择。
“来,你去。”随手指着一个衙役道,判官丝毫不顾一旁萧沐之灼人的视线。
没办法,谁叫他更不敢得罪这个世子爷呢?
“黎世子不觉得自己的作为影响断案了吗?”
萧沐之说着就准备阻止事情的发展,然而一句话让他生生的停住了步伐。
“最近皇上让本世子好好查一下南部粮草缺失的问题,三皇子你说本世子该如何查呢?”墨枕寒连头都未转,声音就响了起来。
萧沐之握成拳的手攥的更紧,隐约间都泛了白。
“既然父皇将这重任交托于黎世子,那黎世子定能公平公正的查清粮草缺失的问题。”
墨枕寒看着又坐回原处的萧沐之,眼底划过一丝讥笑。
少年时的萧沐之,果然还略显稚嫩。
看着前面完全被墨枕寒压制住的萧沐之,江冉冉在心里想到。
府衙内的众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等了一炷香。
终于在大家千盼万盼的目光中,衙役带着一脸僵硬的表情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墨王府的侍卫。
“如何?”
“这……”衙役为难的看了眼萧沐之。
“你嫌你眼睛不好使?”
墨枕寒凉薄的声音在府衙内回响。
吓得衙役一抖,连忙道:“搜,搜出来了。”说着连忙从袖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
正是另一只耳环。
判官眼皮一跳,却还是道:“莲侧妃,如今还有何话要说?”
“这,这不是我的,是有人要陷害我!”莲侧妃慌乱的摇头,她看到了萧沐之看过来的如看死人般的目光。
可她却没看到季老夫人的目光……
愤怒,痛苦,还是懊悔?
一双绣花鞋出现在了莲侧妃面前,虽有灰尘却掩饰不住她的华贵。
“五日前的晚上你在何处?”
“五日前……妾身自然在三皇子府。这,这你可以去问我娘亲,她可以为我作证。”说着竟直接挪动着她的双膝朝着老夫人那靠去。
“娘!你要为莲儿证明啊,莲儿那日是在府中对吧?对吧?”莲侧妃牢牢的拽着老夫人的裙摆道。
老夫人丝毫不管她的祈求,只是看着她一眨不眨,仿佛身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紧紧的盯着她,老夫人不答反问:“陈、子莲!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身孕?!”
“当然啊,娘,你怎么连女儿也不信了呢?”
老夫人看着一脸受伤的女儿,只说了一句话。
“是与不是,大夫一看便大清楚了。”说着就让自己身后的一个老者上前。
“娘!”莲侧妃大惊失色。
莲侧妃慌张起身,就想要往别处逃开。可身后墨王府的侍卫一把把她摁在了地上。
“夫君!夫君!”莲侧妃看着离自己皓腕越来越近的手,只好朝着坐在高处的人喊道。
“莲儿,你就让这位大夫看上一看,清者自清,莲儿你何必如此紧张,放心,本皇子自是相信你的。”萧沐之一脸的深明大义。
可莲侧妃的心却瞬间掉入了深渊。
她,被弃了……
“老夫已经诊断完毕,莲侧妃身体略显虚弱,还有些气血不足,可确实没怀有身孕,且—”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话引起了多大的轩然大波,大夫语气稍微停顿之后又继续道:“且莲侧妃小产也大约有半月了。”
“嘭啪。”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在了莲侧妃的脸颊上。
瞬间,血如泉涌。
看着已经不能用一脸怒容来形容的老夫人,莲侧妃慌张的抱住老夫人的腿,死都不肯撒手。
无论老夫人如何踹,如何踢。
“娘,娘!莲儿错了,莲儿不是有意骗您的!莲儿只是不想让您失望,您,您不是一直想要个孙儿吗?”
“老夫人,莲儿这次是做的不对,竟连本皇子都敢瞒着,可也不要因此伤了和气,而且本皇子相信莲儿已经知错了,是吗?莲侧妃?”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过错全揽在了莲侧妃的身上。
“是,娘,原谅莲儿吧?莲儿知错了,莲儿以后一定不骗您。”
“陈子莲,我如今只问你一句话。五日前那晚子时之后,你到底去了何处?”
一瞬间的安静,莲侧妃的脸则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我,我一直在院内休息,并未去别的地方。”莲侧妃目光躲躲闪闪,根本不敢抬头看向老夫人。
“啪。”一个耳光就这么甩了上去,混合着先前脸上的鲜血,看起来犹为渗人。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她第一次用如此陌生的目光看着这个被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
“以你怀孕为由骗老夫人去往三皇子府,并使计让老夫人留宿,而你,莲侧妃,则在老夫人入睡之后潜出王府前往尚书府。”江冉冉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珠花,看着瘫倒在地女子继续道:“因你是尚书府唯一的小姐,所以你进入尚书府毫无阻碍,并且你在未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顺利的到了主院,也就是死者,老尚书所居的院子。随后你用沾着迎春花花粉的帕子,捂住了正在熟睡的老尚书的口鼻。”
“我说的,是也不是?”江冉冉最后问道。
可还未等到地上之人的回答,老夫人的声音就毫无感情的响了起来:“从此以后,我陈府与你莲侧妃再无瓜葛。”
“娘,不是的,是,是她!是她陷害我!”莲侧妃凶狠的将头转向江冉冉。
“你是谁!为何要如此污蔑本侧妃?!什么半夜出府,什么花粉帕子!全部都是信口开河!无事生非!通通都是假的!假的!你就是嫉妒本侧妃!”
“够了!陈子莲!你给我清醒过来!”老夫人敲着拐杖道:“江冉冉乃护国大将军之女,又是黎世子的未婚妻!对你,何来嫉妒!”
“我真恨不得从来都没有生过你!”
“谋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有你这个毒妇才做的出!”老夫人嘶声力竭。
“老夫人,本皇子体恤你丧夫之痛,才不与你多做计较,可凡事皆凭证据。”萧沐之双目沉着的看着老夫人。
“本皇子认为,一个被握在掌心的耳环证明不了什么。更何况,这耳环是不是一开始就被握在手里,还不确定呢。”
“证据?”墨枕寒走到进前和江冉冉站在一处,随即一条绣花的帕子被摆在了莲侧妃的面前,上面绣着的莲字异常惹眼。
“把春竹带上来。”
“是。”一旁的墨轻躬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儿他就带了一个丫鬟回来。
“春竹……”莲侧妃看着一进公堂就立马跪在地上朝她磕头的贴身丫鬟,眼里闪过一丝绝望。
“春竹,你!”身后的玉珠一脸不可置信。
“春竹,你乃莲侧妃的贴身丫鬟,那就由你来说,五日前的晚上,莲侧妃身在何处?”江冉冉看着眼前的一幕,淡淡的开口。
“主子借害喜而呕吐不断留住老夫人在府内过夜,自己则出了门。”
四周瞬间嘈杂了起来。
“而奴婢那晚正好守夜,因着好奇便一路跟着主子,哪料到……会看到如此一幕。”犹豫了一瞬,春竹下定决心咬牙道:“女婢看到主子拿手帕沾满了院内的迎春花花粉,然后就急匆匆的前往了老主子家。然后……就如江小姐猜想的一样。”
“至于证据,奴婢还有一样罪证。可以证明老主子确为主子所害。”
“说!”墨枕寒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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