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析形势

盛灼华正在脑子里思考该如何回应落尘的问题。水沁雪似乎是知道盛灼华还未想好，也不急着要他答话，反而自顾自的说起来。

“当今的太子盛灼昭，是秦氏——秦贵妃娘娘所出长子，太子虽然是长子，但资质平庸，刚愎自用，可以说是被这贵妃娘娘硬扶上位，贵妃娘娘一旦失宠，这盛灼昭的太子之位，啧啧啧……还能保的住吗？”

她继续谆谆诱导。

盛灼华听了水沁雪的话面色一变，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今天被水沁雪这样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却是让人有点不能接受……。

水沁雪见盛灼华脸色已经有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有了几分开心，说话更是敞亮起来：“还有你那四哥……盛灼康。”

听到四哥的名字盛灼华抬头看了水沁雪一眼，眼神里有些异样，“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掌握局势的是你四哥，再加上背后还有皇后娘娘的支持，你说，这最后得到太子之位的会是谁？”

盛灼华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四哥！”

水沁雪冲他一笑，继续说道：“不错，这盛灼康得到皇位，只是时间问题，以你对你哥哥多年的了解，倘若他得到了皇位，你不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盛灼华心里一寒，这水沁雪可谓是说到了点子上，也说到了他心中的顾虑。他不答话任由水沁雪继续往下说：“盛灼康生性多疑，为人乖张，他一旦成为太子，定然不会将你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反而会怀疑你们惦记太子之位，想要动摇他的根基。”

水沁雪说着说着感到有一丝口渴，停下了她的话，转身坐到桌前拿起倒扣着的青白色玉瓷杯沏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了个见底，盛灼华看的目瞪口呆，倒不是旁的，落尘生的俊美，就连喝茶都别有一番风味。

水沁雪完全不理会盛灼华惊异的目光，缓解了口渴后继续说道：“到时候，你们轻则，会被打压失意终生，重则，定会被赶尽杀绝！”

这惊世骇俗之话，从水沁雪嘴里说出来可谓是云淡风轻，就像是说着哪家小姐哪个美人模样更漂亮一样稀疏平常，更是让盛灼华另眼相看。

盛灼华心中不是没有自己的小算盘，这盛灼康早就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对皇位的觊觎，明里暗里也把自己当成对手，自己虽然无意争夺皇位，但在有些原则性的事情上也难免会与盛灼康起争端。

与盛灼康相处十几年，兄弟之间就算没有情分可对彼此也算是了如指掌，盛灼华心中自然明白，自己与盛灼康虽然是亲兄弟，但是盛灼康未必会顾及这兄弟情分。

那日在母后面前，盛灼康不过是演戏罢了，一旦他等他登上皇位，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的恐怕不是软弱的太子——盛灼昭，而是他这个这个亲弟弟——盛灼华！

盛灼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忽视了旁边的水沁雪，水沁雪到也不着急，慢慢的又提起玉壶，为自己往杯里填了一杯茶，好整以暇的看着盛灼华，有些好奇这个皇子今日会给她怎样的答案。

水沁雪虽然知道盛灼华定然不会让自己失望，但今日是否能说动他，水沁雪心里还是没有把握，不过，看现在盛灼华眉目紧皱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今日的胜算很大。

“落尘兄，灼华已经有了答案。”盛灼华面色严肃的朝水沁雪说道。

水沁雪不紧不慢的喝下杯中的茶，稳稳的将茶杯放在桌上，问道：“哦？五皇子这么快就有了答案，希望不要让落尘失望才好。”

“那是自然，落尘兄不辞辛苦点醒灼华，灼华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再让公子失望呢。此时的形式，已经不再是我能掌控的了的，名利我不贪图，但是这性命，我自然还是要的，灼华已经决定要争取一番，改写这命运！”盛灼华激越的说道，眉眼间也显示出了激动之色，让水沁雪心里一动。

水沁雪虽然知道他心意已决，但这该问的话却一句都不能却，万一那盛灼华哪天反悔了，她水沁雪找谁去？说着，水沁雪又问：“五皇子当真决定了，这往后的路凶险万分，一旦踏上了，可是没有办法回头了。”

盛灼华点点头，眉宇间透出点点坚毅，他说：“我心意已决，以后还有劳落尘兄了。”

水沁雪豪迈的冲他笑笑，话语里也带了几分真诚：“五皇子既然决定了，那在下必定鼎力相助，为五皇子出谋划策。五皇子倘若遇到了什么难题，大可来此地传送消息。”

盛灼华听完她的话，心里也是一阵感激，忙起身给水沁雪作揖道谢：“我在这里就多谢落尘兄了。”

水沁雪没料到盛灼华会如此不拘小节，毕竟他是堂堂皇子，自己虽然受了他这礼节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毕竟是于礼不符，更何况，若给盛灼华留下傲慢自大的印象就不好了。

水沁雪连忙拦住他道：“如此小事，来日方长，皇子不必如此。”见水沁雪阻拦，盛灼华也不再坚持，喝光了杯中的茶，便离去了。

待到盛灼华离去，墨未寒缓缓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水沁雪没好气的瞪了墨寒一眼，说道：“好戏看够了吧，看够了就赶紧走，我还忙着呢。”

被如此对待，墨未寒到也不恼，仍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他心中虽然疑虑水沁雪为何知晓这么多盛灼康的事，盛灼康是四皇子，跟她水沁雪没有半丝交集，但墨未寒仍是什么都不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连水沁雪都要佩服他的好气度，不过墨未寒一向是个冷木头，要想让他有点情绪变化还真难。

墨未寒挪开盛灼华刚刚用过的杯子，从桌上又新取了一个青白色玉杯，自己提起茶壶的柄为杯子添满了茶，修长白皙的双手，让水沁雪这个女子都自叹不如。

待他饮尽了这杯茶，转过身来面对着水沁雪轻柔的问：“你可否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