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静嫔

“你最好老老实实说了，否则我这里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方法。”

此话一出，红儿更是吓得不敢动了，可嘴上还执拗着不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绿漪见她不开口，吩咐小路子：“小路子你且将这小蹄子的嘴掰开，我将这刚滚的水灌进去，看她说还是不说。”

小路子二话不说上去就制住了红儿，红儿剧烈挣扎，撞上柳碧莹几乎冷硬的目光。眼见着绿漪拿着水壶过来，红儿心里真的怕了，连连告饶。

“我说我说。”

柳碧莹凌厉抬眼，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说，是谁指使你的？”

红儿被小路子放开丢在地上，红儿涕泗横流软弱的爬到柳碧莹脚边，抱着她的脚不松手：“求求贵人，放了奴婢吧，奴婢不能说，不能说啊。”

柳碧莹静静看着她，小路子与绿漪合力才将她扯了下来。

柳碧莹缓和了口吻：“我不逼你，你且告诉我，你是怎样想到这样吓唬恪常在的？”

红儿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方脏兮兮的手帕：“奴婢是在粹玉宫中的竹园找到的这方帕子，上面写着方法，署名是、是……”

“说。”

红儿知道避不过，咬咬牙说了：“是静嫔。”

绿漪闻言，将帕子接了过去，递给了柳碧莹。柳碧莹细细看了，前朝的文字与现今的文字略有不同，不过也不是全看不懂。

帕子上写着的，是张皇后装神弄鬼吓了自己，又给自己冠上了失心疯的名头，活活困死在了粹玉宫。帕子的最后是一个血印，像是刻毒的恨，都融在那个血印之中，柳碧莹看了之举的触目惊心。

她将帕子交给青宵，自己则拿了自己的帕子使劲擦了擦手。张皇后，不就是现在的太后么？柳碧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房梁上呼呼大睡的胡玄然，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吧，所以他才不让自己深究。

“你这宫女倒是认识不少字。”柳碧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儿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

“你身后的指使是谁？”

红儿浑身一震之后选择缄默。柳碧莹狠狠攥拳，终究还是差一步。

青宵正拿着帕子反复去看，突然发现一处不寻常的地方，她上前拿给柳碧莹看：“小姐你看，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似的。”

柳碧莹对着阳光照了照，是有什么似的。绿漪聪明，连忙取了水来：“主子且试试浸水，说不定有用。”

柳碧莹依言试了，果真，一会儿，就有一幅地图样的画出现在手帕之上。

“这是什么？”

柳碧莹摇头：“我们去看看便知。”

绿漪在红儿口中塞了棉布怕她咬舌自尽，之后便吩咐太监们押着红儿下去了。柳碧莹则与小路子绿漪和青宵一同前往地图所画之处。

地图画的似乎是一条密道，柳碧莹寻着地图上的标识寻到了竹园里一块大石前，便没了去处。柳碧莹吩咐小路子与另一个小太监将大石头移开，一条密道便出现在眼前。

柳碧莹使了个眼色给绿漪，绿漪掏出银两塞给了小太监嘱咐不准将事情说出去后才随着柳碧莹一同进去了，青宵怕黑则守在洞口。

小路子取了火折子来，点了火把走在最前面。柳碧莹提着裙摆与绿漪走在后头。

这密道似乎很长，一眼望不见头。柳碧莹几人走了许久，突然看见一侧墙上刻着一行字。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再看落款，“婉卿安郎。”

柳碧莹大惊：太后原名为张婉，而这安郎并不是先帝姓名，莫不是静嫔发现了太后与人私通一事所以才被太后困死在粹玉宫之中？

柳碧莹突然觉得背后冷风瑟瑟，不敢久留，一行人便匆匆出来了。

胡玄然出现在在柳碧莹眼前，皱眉斥责：“我都说过不许你深究，你偏偏就是不听。”柳碧莹没心思管他，自顾自就往自己寝殿去。

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

过了几日，柳碧莹将红儿吓唬恪常在一事告知了南宫彦，红儿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恪常在尤觉得不足，似乎想让红儿碎尸万段的样子。

柳碧莹在一旁冷眼瞧着沐嫣好生安抚恪常在，心中不住的冷笑，真是活该做了出头鸟。这事细细想来，怕是沐贵妃觉得自己有威胁，便想通过愚蠢的恪常在来间接陷害自己吧，但是事实不如她愿，看沐嫣不耐烦的脸色便知道了。

情理之中，柳碧莹作为粹玉宫的主位还是需要去关照恪常在的。

于是，柳碧莹在仓房里选了两只上好的紫参去探望恪常在。恪常在出来时，明显刻意打扮过，似乎是不想再被柳碧莹嘲讽。

可柳碧莹哪有那样的心思，只是抿着茶与恪常在心照不宣的假意聊天。

这时，青宵匆匆从外头跑进来，手中还拿着一方帕子：“小姐小姐，奴婢找到了静嫔的藏宝图。”

柳碧莹蹙起纤眉，口中责备道：“没大没小的，叫恪常在见了笑话。”

恪常在耳朵倒是很尖，听见了几个字眼：“什么藏宝图？”

柳碧莹弯唇勾笑，接过青宵手中的帕子搁在桌上：“妹妹怕是听错了，哪有什么藏宝图？方才我们聊到何处了？”

恪常在见柳碧莹神神秘秘的，眼睛没有离开柳碧莹手边的手帕。

柳碧莹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问恪常在：“妹妹可知先帝爷的宠妃静嫔娘娘？”

“来粹玉宫之前听闻过一二，姐姐可是知道什么？”

“静嫔受宠，先帝爷给了不少赏赐，可惜红颜已逝，静嫔的赏赐爷通通不见了踪影，坊间流传说静嫔将自己的毕生积蓄藏进了一处密道，若是寻着了密道，便等于获得了静嫔全数的财产了。”

“姐姐手边的帕子莫不是……”

柳碧莹掩唇浅笑：“妹妹聪慧，一猜便中。”

恪常在的双眼放光，几乎要扑到柳碧莹手边的帕子上。

“不过是坊间流传，其实我也不相信，也就是闹着玩罢了。”柳碧莹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