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好似没了精神,只奄奄一息的躺着,听见余泱的这句话之后,眼睛猛然一亮。
往余泱的方向看过来。
虽然现在是别人的阶下囚,但是眼底还沉浮着金戈铁马一般的气势凌然,那是多年征战沙场的眼神。
“前任骠骑大将军,廖飞颂将军今日竟也混成了这样?”余泱似乎是叹息一声,“想当年你为先帝征战沙场,率领千军万马的景象,本宫现如今还记得!”
余泱想起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也不由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您是?”廖飞颂有些疑惑,面前的小姑娘,长得玉雪可爱,像是不知世事一样,只是那双眼睛,明晃晃的直直的就照到了人的心里去。
身上穿的戴的也都不是俗物,看起来一副被人养的十分妥善的样子。
“将军贵人多忘事,竟然连余泱也给忘记了吗?”余泱微微一笑,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锦缎,“那么,先帝的字迹可还是认识的吧?”
廖飞颂猛地一惊,看着余泱把那遗诏一点点的展开。
里面的字迹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我竟然不知,原来是公主殿下……”他一口气险些就没能上来,然后仔细一想,就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殿下此番回来,怎么会入这鬼地方?”
“我不进这个鬼地方,我怎么能见到你呢?”余泱随口说道:“廖将军,你被阴黎囚禁于这个地方,不就是因为,你宁死也不肯叫出十万大军的虎符吗?”
余泱站起来,项圈上的穗子发出叮叮的声音。
之前她拿到的那个纸条上,千雪羽给她透露的一个重要的线人的消息,就是这位将军,只是没想到他在阴黎掌管的地牢里,更没有想到,明月这么巧的就把她松了进来。
“将军死不松口,在这地方被折磨了这许多年,不就是为了等先帝的遗诏吗?”余泱眯起眼睛,小脸崩的紧紧的,说:“我在陵墓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呆了那么多年,也只为归来的那一刻。”
余泱走过去,贴着铁栏慢慢的蹲下来,声音里带着七分恳切三分蛊惑,说:“现在我回来了,将军……也可放心了,将军秘密保护着的家人,从此,就是我余泱的家人!”
廖飞颂猛地抬头,脸上的伤口被扯动,流出鲜红的血来。
冬歌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怕自己被抓住又松了口的事情被抖露出来,每天晚上都休息不好,正头疼着呢。
却被牢里的守卫给找上了,说明月郡主又发疯了。
而且发疯的对象还是近几日正得宠的阴滚滚。
冬歌几乎是一口怒气就冲上心头,一脚踹在那守卫的小腹上,怒声道:“你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咱们大人对郡主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和阴滚滚比吗?唯一一块凤凰金给了她,还给了一样的阴姓,真是个蠢的。”
他一边骂,一边往地牢那边赶去,心里生怕余泱那位不着调的小姑奶奶发疯。
虽然她本来就是个痴的。
这一去,正好看见明月拿着一条火红的长鞭大摇大摆的就对着地牢的洞口走去。
冬歌眼神一沉,对着那守门的两个侍卫说:“混账,地牢入口,岂是随意可以进入的?你们两个的脑袋是被狗吃了吗?”
他声色沉沉,带着快要喷薄而出的怒意。
明月的脚步一顿,看向了他,神色不自觉的就和缓了下来。
“冬歌!”她笑,“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一来就对我发火吗?”
守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明月郡主居然还有这么和颜悦色的一面。
“郡主,地牢这样的地方,您还是请止步吧!”冬歌低着头,没有看她。
明月一见冬歌这个样子,脸色就更沉了。
“我倒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护着她,冬歌我可告诉你,那小傻子说不准现在已经疯了,我特意嘱咐过里面的守卫!”
“你嘱咐了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冬歌看见了来人,默默的站到了那人的身后。
阴黎身上披着的还是狐裘披风,整个人都是说不出的阴沉。
明月拽着鞭子的手紧了又松。
“阴黎哥哥!”她试图开口说话。
“郡主,还是喊我尚书大人吧!”阴黎嘴角带笑,“私闯刑部,你可知,是何罪行?”
以前,就算阴黎再怎么不喜欢她,顶多也就是无视她,却没有像今天这样,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杀气过。
阴黎越过面色惨白的明月,看向了站在地牢门口的守卫。
“这两人,没尽到自己的职责,我出去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连谁是主子都忘记了,带下去,让他们清醒清醒!”
阴黎是刑部尚书,折磨人,调教人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一套。
那两个守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更加不敢反抗了。
“将郡主请出去,把今天的这件事情上报给敏秀太后,北番王死后,郡主是养在太后处,让她自己来决定惩处!”阴黎头都没抬,近乎冷酷的下达着指令。
明月眼睛都红了。
跟着她的两个丫头早就吓惨了,拉着明月就跑出去了。
“大人,可要我去把滚滚姑娘接回来?”冬歌走上去,心里也是没底。
不知道阴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他。
“不必了。”阴黎的声音轻轻的。
“什么?”冬歌猛地抬头,“大人的意思是?”
阴黎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说不必了,等几天再把她放出来,到时候,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就能看出来了!”阴黎回想了之前的种种,余泱这人,说她傻,她其实却又聪明的很,如果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回到京城这个地方,尚书大人一下子就觉得属于自己的铁石心肠全都归位了。
尤其是今日进宫去,在那华丽而冰冷的大殿里走了一遭之后,他就找回自己该有的机敏来了。
众人都吃不准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觉得那个宛如站在云端上的尚书大人又回来了。
哎,真真是想念那个闹腾的小傻子啊!
厨房大娘因为晚上没有人偷猪蹄都不习惯了。
屋子里的丫头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蜜饯屯起来想着给滚滚姑娘留一点,而后又微微失落。
而就这样,当整个府邸在愁云惨淡的气氛之中度过了一日半之后,地牢的侍卫带来了一个消息。
滚滚姑娘……牢饭吃的太多太饱以至于积食,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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