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杉没有自怨自艾的资本,那夜之后盛东予没再出现过,也没再联系她。
她又回了夜色。
当顾杉站在苏真面前的时候,对方面上显然带着细错愕的神情。
此时她穿着夜色的统一制服,论姿色和这风月场所的女人比起来,也并不是拔尖的那个。
“我还以为,你是不会来了。”苏真打量着她,面带浅笑。
顾杉站在她面前时依旧和以前一样有着拘谨,她站的很笔直,显出那纤细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
她把左手背在身后,启唇道:“苏姐,你知道的我需要钱。”
苏真记得,顾杉第一天来,说的也是这样一句话。
倘若不是盛先生的交待,苏真应该不会留下她,从没见过哪个年轻姑娘神情和言语之间充斥着那样的绝望。
后来知道她坐过三年牢,也就理解了这绝望从何而来。
苏真笑笑说:“阿杉,你不需要做什么了,从今天起你做我的助理。”
在夜色,很多人都需要恭恭敬敬的喊她一声‘苏姐’,不过也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关于她的传闻很多,却没人说的真切。
“这合适吗,苏姐?”顾杉攥着衣角,不敢相信。
“没什么合不合适,在这里我还能说上两句话。阿杉,这里的钱很好赚,就只要你看清了这些人的劣根性,自然就容易了。”
顾杉不懂,只知道点头应下。
之后苏真让她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她游走在奢靡的地带,只听得她在她耳边说:“阿杉,能喝一口酒就不要喝半杯,能喝半杯就不要全干,要懂保护自己。”
包厢里都是顾杉不认识的面孔,可她知道,在这一层的人非富即贵。
她听见有人说,“苏经理,今天你的跟班看上去倒是不一样。”
苏真笑了笑,也没介绍她,只是说:“常年看一样的脸,总要换换口味来。”
“可不是,偶尔换换清粥小菜也是养眼。”
周遭人说说笑笑,说着肆意有大胆的正经和不正经的话题。
苏真喝了半杯酒后,带着她走出了包厢。
顾杉习惯不了那些人的灼热视线,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待价而沽的货品。
而苏真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半开玩笑地说:“你不用担心,估计放眼整个夜色,没人敢打你的主意。”
“为什么?”她抬眸看着苏真,不太理解。
苏真看了她一眼,随手按下电梯的顶层楼。
‘叮’一声电梯门开。
整个顶层全部是专属于一个人的领域。
苏真拿出房卡放到顾杉手里,可她眼里却盛满了骇然之色,往后倒退了半步。
那天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尤其是盛东予对她的残忍,顾杉想起来都忍不住发抖。
苏真拿着房卡的手复又收回来,问道:“阿杉,你知道这里代表什么吗?”
她摇头,不想知道。
“若是放在古代,这就算是君字一号。是盛先生的金屋,就算是在夜色里,也有很多女人想不自量力爬进这。”
顾杉听着,面色却慢慢发白。
金屋藏娇,从来都不是一个褒义词。
只觉得很难堪。
苏真又道:“阿杉,八卦是人之常情,我很好奇你和盛先生是什么关系?”
顾杉沉默了片刻,唇边扯出一抹笑容,说:“就是这里很常见的那种关系,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他给钱,她给人,很普通的情\妇与金主的关系。
在苏真带她去的最后一个包厢里,在靡靡的夜色下,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以至于倒酒的时候,半杯酒都差点倾倒在她自己身上。
对方适时地接住她手里的酒杯,化解了这一场尴尬。
“对不起。”她对上男人的眼睛,只一瞬就立刻离开,小声道歉。
“没事。”男人沉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漾开,很低很淡,最终消散在暗沉的光线里。
苏真上前打招呼,敬了男人一杯酒。
“封检,好久不见。”
男人接下这杯酒一饮而尽,“苏经理,别来无恙。”
离开这间包厢的时候,顾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而苏真一向掩饰得滴水不漏的情绪也似有些不一样。
她说:“阿杉,那不是个好人,下次看到他记着避开一点。”
顾杉却问:“怎么了?”
苏真像是醉了一般笑得风情万种,说:“他的身份来这种地方,准不是什么好事。”
顾杉没再多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认识封浔的时候,正好是顾杉最绝望无助的时刻……
……
当晚,顾杉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可接起来又是熟悉的男声。
“阿杉,老地方见面。”
很简单利索的一句话,顾杉淡淡的应下,亦是没有拖泥带水。
她来到一幢高端住宅区,按下门铃。
三十过半的男人,成熟刚毅。
“封队,好久不见。”她的言语谦恭,从认识他起,她就有种莫名的自卑感。
封浔将她迎进去,倒了一杯水在她面前,笑道:“别叫我封队了,现在你也不是犯人,自在一点。”
“好。忘了恭喜您,是调动了吗?”
顾杉握着水杯,可依旧做不到真的自在。
封浔也不为难她,点点头。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他翻开,里面有几张照片。
问道:“最近有看到过这几个人出现在盛东予身边?或者说,他有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
一听到盛东予的名字,顾杉就像是浑身都不自在似的。
“我……接触不到这些。”
封浔抬眸睨着她安静的侧脸,道:“你是他妹妹。”
“可您也知道,他恨不得杀了我。”她有些无奈地笑,名义上来说,她还是盛东予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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