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东予是顾家的继子,偏生顾老膝下无子,当初也就是格外看中他,哪知道一晃经年而过,不过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回过头来想,那时候顾老大概是想要把盛东予当成女婿来培养,谁想成……
关于顾家的那一桩渊源,大概也只有亲身经历的当事人才说的清楚。
当年顾园的那一场大火,烧死了女主人黎筝,而这场灾难的源头便是继女顾杉。过失致人死亡罪,一时间在云城的圈子里闹的是沸沸扬扬。
封浔认识顾杉的时机很特殊,以至于留下的印象很深。
彼时她方是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上去都和这里面关押的罪恶之人格格不入,起初时只要到探监的日子,她便一直等着,盼着,到最后一点点死了心。
封浔的思绪回笼,一双睿智的眸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阿杉,当初那个男人是谁?”
一句话再次把顾杉拉回了黑冷的深渊里边,她立刻摇头说道:“算我求您了,不要提当初的事情。”
男人沉默了片刻,道:“好,不提。”
兴许是顾杉太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她喝了口水掩饰面上的慌张,随后问:“您查他做什么?”
“盛东予的背景从来不干净,这才几年,整个云城的大动作都和他有关。”
整个顾氏改姓了盛,顾杉不懂这些,但是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
如果她能争气些,现在父亲也不用被盛东予这样拿捏着。
顾杉无奈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帮不了您。他母亲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他恨我还来不及,不会让我有机会接触到那些……”
封浔也没强求,将面前的文件合上。
“没关系,既然他把你留在身边,就总有机会的。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你自己小心点。”
“好,我会的。”顾杉应下,右手搭在左手腕的那一道伤疤上,即使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好似还能感觉到疼。
封浔与她而言,不一样。
没有做太久的停留。
直到离开前,顾杉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您能不能,替我找一个律师?”
“要律师做什么?”封浔疑惑的问。
顾杉笑笑,也没多解释,只是道:“要专门打监护权官司那种。”
“我替你留意。”男人也并未多问。
……
顾杉离开的时候,才是晚上八点。
正是云城最热闹的夜生活开始之时,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只有她从街头走到街尾显得那般形单影只。
迎面而来有个小女孩不小心撞到了她,稚声稚气地立刻向她道歉:“姐姐对不起。”
她浅浅笑开,冲着那小女孩说:“没关系。”
女孩身侧站着一位年轻妈妈,她摸摸女儿的脑袋,轻声夸奖。
随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远去,顾杉愣愣的看着那小女孩的背影,眼眶有些热,真是乖巧的孩子。
她不自觉的将掌心覆在小腹的位置。
原来最疼的不是当初被割开左手静脉之时,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悄然消失……
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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