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恰似故人归

婢女说完，就把衣裙抖落开来，宁息一看，瞬间身体微僵。

这是一件织金红色花间裙，上窄下宽，穿在人的身上恰能显现出女子曼妙的身形，越往下裙摆就越大，裙裾曵地，能衬的人风流潇洒，裙边用金线勾勒出了大朵大朵的金色牡丹，看起来艳丽的扎人眼球。

外面是一件深色大绣袍，金色披帛。

这是宁椒曾经穿过的衣裳，她最爱的样式。

宁息心中百味陈杂，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这么久过去，姜云昭还留着她的衣裙。

悲的是，她又将这件衣裙借了出来，兜兜转转的到了自己的身上。

宁息道了一身谢，没有多问，然后穿在了身上。

衣裙一上身，婢女立刻夸赞道：“没想到姑娘穿着这么合身，这是我家郡主从前的衣衫，郡主的眼神真好！”

“郡主从前穿过吗？”宁息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那倒没有，我家郡主鲜少穿这般鲜艳的颜色，这裙子放到箱子里都有好些年了！”

看来真的是她的衣裙。

当年姜云昭哭着淋着雨来找她，她随手就给她拿了这身衣裳。

穿戴好之后，宁息才再次走了出去。

她因为还未出孝的缘故，来的时候只穿着一身素色长裙，如今却忽然穿着这样明亮的衣群，瞬间晃花了众人的眼。

姜云昭笑容微敛，看着宁息的目光不由有些恍惚。

此时宁息的一举一动落在她的眼里，都好似故人归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们是同宗姐妹，所以才会如此的相似吗？

姜云昭有些分不清看，箫荀也有些迷茫。

“多谢王爷和郡主的衣衫，解宁息今日之围，回头一定亲自奉还！”宁息认真道。

姜云昭摇了摇头，笑容有几分苦涩，道：“你能穿上这衣衫，就是这衣衫的缘分，这衣衫的主人……是你同宗的一个姐姐的，你如果不嫌弃，就拿去穿吧！”

“那宁息就受之有愧了！”

“本王看你是毫不愧疚，自己跳下湖里去，还赖上了别人！”姜慎厉声道，目光之中满是审视之色。

他此时终于知道那股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原来如此……

姜慎都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此时语气的变化，向来维持在他脸上温和无害的面具都消失了。

宁息唇边的笑容尤在，坦然的对上姜慎的目光，隐含挑衅。

“我为何要自己跳下去？”

为什么？

姜慎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魔怔了。

当然是对她有好处。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反而摇了摇头，面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道：“是本王想岔了。”

说完摇了摇头，唇边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刚刚是他随口一问罢了。

姜云昭连忙推了推宁息，道：“我们在这干站着说话也没意思，那边在流觞曲水，一同去玩吧！”

“好，多谢郡主！”

宁息不再追问，转身朝着人群中走去，看见她，谢事君连忙跳起来拽住了宁息的手臂道：“幸好你没事，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