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小孩子过家家

“呵……”

宁息的目光停留在他搂住宁芜的手臂上，道：“瞧瞧，我还没说我委屈呢，怎么就哭了起来！”

宁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把把宁芜从宁丘的怀里给拽了出来，拿起帕子细细的给宁芜擦眼泪，道：“来，五姐姐你别哭，祖母看见你又该罚我了，虽然我从小被人打骂惯了，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上，谁要是生气了就把我打上一顿，冬天也只能穿一件单衣衫，手足皲裂到化脓，动不动就要睡在狗窝里，现在回了宁府，除了娘也没人把我当亲人看，甚至还有的人背地里要我的性命，想看我出丑，但是我都活的好好的，我就不委屈呀！没有五姐姐你委屈，你金尊玉贵，别把身子哭坏了，不然世上那么多的好东西你都享受不到了！”

她说话笑吟吟的，语气也温和极了，就连给她拭泪的动作都格外的轻柔，但是无论是宁芜还是宁丘都能感受到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本想再开口辱骂宁息的宁丘不知为何闭了嘴。

“五姐姐你知道吗？你的亲生父亲，有一次喝醉了酒，一边打我一边骂我，我这时才知道，他们有多么爱你，多么心疼你，心疼到故意把我们两个换了一下，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宁芜浑身哆嗦，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无处躲藏，只能直面宁息。

宁息摸了摸她的头，整了整她其中一缕凌乱的鬓发，目光在她肩上的一个红印略作停留，然后继续道：“五姐姐你是掌上明珠，我是地上砂砾，怎可相提并论，这一点儿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故意换的？”宁丘震惊道，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宁芜慌乱的推开宁息，然后抱住了宁丘的胳膊，但恰巧碰到了宁丘的伤处，宁丘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立刻一把将其推开，怒吼道：“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哥哥……”宁芜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望着宁丘。

宁丘揉着胳膊上的伤口，过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道：“阿芜，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刚刚碰到我的伤口了，我……嘶……”

宁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望着二人抱团取暖的可怜样子。

这手段有点低了，就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实在是……有些无趣呢！

但是仅仅这样，对付宁芜是根本不够的。

宁息又问：“五姐姐，你知道砒霜这东西哪里有卖吗？哎，我这对长安城还不怎么熟悉，上次你悄悄给我的那点已经吃完了，量不够，下次多找点，知道了吗？”

“你胡说，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砒霜了！”

宁芜就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声嘶力竭的嘶吼道，眼底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一贯挂在她脸上的天真柔弱姿态再也不见。

“哦，这还是我回长安城这么久第一次出门，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哪里找到的砒霜呢？”

宁息蹙着眉头独自思考着，颇为苦恼，却不答宁芜的话。